腿也软得提不起来劲儿,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似要冲破胸腔。
才锻炼了十来天,现在做这些事,对她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胡林眼睛紧盯着后面,盯着那些追出来围着鸡打转的毒蛇。
那些毒蛇对她身上浅淡的血腥味没什么兴趣,对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野鸡更感兴趣。
正在打量着猎物是否还具备反击能力,和从哪里下嘴最好。
胡林歇了一口气,找准时机立即转身继续玩命的狂奔。
身后捆着的野鸡一动,那些毒蛇蜂拥而上,追在野鸡身后一路到了前山。
胡林不敢停下,眼冒金星了,也不敢停。
那么多毒蛇,她没办法全部杀死,一旦停下,只会给野鸡陪葬。
所幸,在那些毒蛇发现追出很远,离他们的领地越来越远后,渐渐停止了追击。
胡林一直注意着后面的动静,听见后面没什么动静后,回头一看。
看见那些毒蛇在不远处盘旋一会儿后,只能不甘心的回去,她这心里才稍安。
胡林不放心的又往前跑了百来米,回头一看,没再见着蛇的影子,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剧烈的喘息声响起。
尽管此时狼狈不堪,但她却在笑。
这种生死逃亡的感觉,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脑神经亢奋不止。
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到自己彻底活了过来。
在地上躺了一会儿,胡林挣扎着起身。
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就算是前山也有蛇出没,得赶紧下山。
膝盖骨摔得有些狠,站立时运转有些停滞。
胡林甩了甩腿,稍作缓解,便往山下赶。
在山坡上她看了眼山下,见空无一人后,她才下山去溪边把手上的血迹处理干净。
免得回去吓着李爱花。
这段时间,她观察过,那些来大青山挖野菜的人,上山的时间和频次。
下午几乎不会遇上。
天气越来越热,挖野菜的人都是早上上山的。
胡林把腰上的绳子解开,拖着两只野鸡进屋去。
李爱花在厨房熬药,回头瞥见一身脏兮兮的胡林站在厨房门口,连忙把手里的柴火扔下,起身问:“怎么搞这么脏?”
“摔了一跤。”胡林进厨房,把两只鸡也拖了进去。
她扔下绳子,给自己倒了碗凉白开喝。
李爱花看见地上的两只野鸡,眼睛都瞪圆了,抬头看向正“咕噜咕噜”大口喝水的胡林,“这鸡哪儿来的。”
闺女不会是去把谁家鸡给偷了吧!
她不是山上跑步去了吗?
胡林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喝完一碗水后,把碗重重地放在灶台上才回答道:“山上捡的。”
这两只鸡重十来斤,可是把她累死了。
“捡的?”李爱花明显不信。
她上山挖了几年的野菜,连片鸡毛都没见着过,闺女冷不丁的一捡捡两只?
“运气比较好,不知道被什么给咬死的。”胡林面不改色的瞎说,“我正好看见,就赶紧拖回来了。”
胡林为了让自己的话看起来更加有可信度,补充道,“怕血腥味引来其他动物,我跑的飞快,还摔了一跤,老疼了。”
李爱花看着灰头土脸的胡林,将信将疑,“你上山跑步咋还带绳子?”
这段时间闺女说要强身健体,每天从山上山下跑几个来回,这事她是知道的,可从没见她带过绳子啊。
“原想着找些枯枝捆了拖在身后,增加难度,没想到让我遇见这好事。
看来以后我上山都要带着绳子去,指不定哪天就又遇上这种好事了。”
胡林继续瞎咧咧,正好给李爱花打个预防针。
免得以后每次都要找借口。
“原来是这样啊。”
李爱花单纯,很好骗,几句话就给糊弄住了。
“闺女你真厉害!”李爱花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胡林,眼中带着崇拜。
胡林笑道:“我也觉得我很厉害。”
“那你赶紧把鸡处理了,今晚加餐。”胡林接替李爱花烧火的位置。
“欸。”李爱花把地上的两只鸡解开。
野鸡脖子处的伤口血淋淋的,有鸡毛作掩饰,一时李爱花也分辨不出这鸡是怎么死的。
锅里的药熬得差不多了,李爱花把药装着铁盆里,烧水烫鸡毛。
胡林把火烧得旺旺的,水没一会儿就开了。
李爱花把两只鸡放在铁桶里,把沸水淋上去,锅里又烧上水。
李爱花拿着锅铲时不时的翻铁桶里的野鸡,等两只鸡在沸水里泡了十来分钟后,李爱花开始拔毛。
胡林往灶肚里添柴,见李爱花开始拔鸡脖子上的毛后,开口,“等把鸡收拾出来,先烧水让我洗个澡,身上太脏了。”
“好咧。”
“鸡你准备做什么口味的?”
“炖汤吧。”李爱花说起这个有些为难,“烧鸡的话很费油,家里没多少油,还是省着点用吧。”
胡林点点头,“这鸡挺肥的,应该有不少肥肉,到时候熬成油,应该能用一段时间。”
油确实是个问题,曹招娣给的一罐油本就没多少。
除开头一天和今天,其余时候李爱花做饭都很节省。
但这样下来,罐里也只剩三分之二的油了。
到年底结算的时候,还有好几个月。
得想办法搞些油才行。
“我也是这么想的。”
李爱花果然没怎么注意野鸡脖子上对穿的血洞,把拔完毛的野鸡放到洗脸用的搪瓷盆里。
家里盆不够用,分类也就没那么清楚了。
没有工具,胡孝义做这些家具只靠一把砍柴刀,又不是很熟练,所以进程很慢。
等再过两天胡孝义把木盆做出来,就好了。
“这什么动物咬的,伤口真奇怪。”李爱花先拔的另一只野鸡的脖子毛,看见了伤口,疑惑的道。
“不知道,山里动物那么多,应该是什么我们不认识的动物咬死的吧。”胡林一走神没注意李爱花的动作,暴露了。
在山上逃得仓促,没时间做伪装。
下山后又尽想着先回家,直到刚才才想起这对她来说微不足道,却又无比紧要的事。
“那不会有毒吧!”李爱花已经信服了胡林的那套说辞,对此没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