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脸色不好,可是不舒服?”
孟姨娘跟着出来,昭娇还以为她要问徐国栋的事,没想到…
“娘,我没事,昨日受了些风寒,昨夜在王府用了药,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没事就好!那你快去休息。”孟姨娘拉着徐云均欲言又止。
昭娇看在眼里,暗暗叹了口气,“娘不用担心,连累不到咱们。”
听昭娇这么说,孟姨娘明显松了口气,“这就好,我倒没事,就怕连累你们兄妹,这就好…”
“…这两天均哥儿就别去书院了,省的听些个闲言碎语,也不好安心读书,自己在家温习功课,不懂之处直接去问先生就是,过阵子风头过了就没事了。”
昭娇看着徐云均多叮嘱了一句。
“阿姐,我不怕闲言碎语,阿姐刚才说了,他是罪有应得,我会好好读书,不让你和娘担心?”
昭娇忍不住摸了下徐云均的脑袋,虽然年纪大大,但是比徐云庭更通透!是个聪明的,说不定将来真是个有出息的。
“好样的,跟娘回屋去吧!”
这小子不错!
事情的发展,让殷翎都措手不及。
一觉醒来,事情就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蠢货!章林贺这个蠢货,别人给他设套他就乖乖往里面跳!让他杀人灭口,他却把自己搭进去了!蠢货!”
殷翎气得赤脚落地,抬手打翻了床边的烛台。
琼枝忙跪下收拾,生怕扎了主子的脚。
“殿下,这事会不会有诈?一夜之间,怎么就证据确凿了?”
琼枝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刑部办案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效率。
“没证据,小六和童伊仁,哪个有胆子敢连夜押一个堂堂户部尚书去问审?”
殷翎咬牙切齿的说着。
“那现在…怎么办,章林贺会不会乱说话?殿下,是不是要设法保章林贺?”
“保他?个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自己蠢得送上门去,本宫如何保他?”
殷翎赤着脚,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向窗台边的暖椅软身躺下,强压着满腔怒火。
琼枝眸色一变,“那要不要…”
冰冷的口吻带着浓浓的杀气。
殷翎闭着眼轻叹道:“是他自己蠢,怪不得本宫…给他递句话,本宫会设法救他的独子!让他安心上路…”
“…是!”
“是本宫小瞧了小六!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殷翎的声音带着刺骨的寒意。
“殿下,夙王是不是和童家…”琼枝还是不太相信夙王有这么大能耐,觉得是夙王和童家联手所为,甚至童家才是主导者。
殷翎冷哼一声,“不管他们是否联手,童家也好,小六也罢,他们让本宫不痛快,本宫…定让他们后悔莫及,本宫记得,前两天梧州奏报闹冻灾,皇兄已派人去赈灾,本宫觉得光赈灾不够,这个冬格外的冷,或是上天示警,该敬敬天地神明为百姓祈福,小六一夜之间为朝廷除三害,是大昭的福星,由他祭拜天地为百姓祈福最是合适!”
毁了章家,断她财路…好得很!
别说殷翎,就是宣武帝也倍感惊讶,一夜之间,他的好儿子把一个御史台掀翻了还不够,还把一个户部尚书拉下了马。
当罪证摆在面前时,宣武帝心中可谓惊心动魄。
短短一夜之间,可能吗?
显然,他不信自己儿子有这么大能耐,直觉认为是童家和夙王联手演的一出大戏,罪证早就掌握,只待时机揭发。
早朝足足议论了近三个时辰才散朝。
最后宣武帝下旨,徐国栋被发配边疆,其家眷全部充奴,还好没累及九族,但童家就没这么幸运了,两个人出事,一个牵涉人命,一个贪墨数额巨大,大到让人瞠目结舌,赈灾款、军费、税收等,都伸了手,就是宣武帝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也只能对长公主食言了,他这个皇帝也护不住章家。
一句严审,章林贺也就基本完蛋了,他签字画押只是迟早的事,其实他认不认也都不重要了,铁证如山!
只是还没来得及严审,章林贺就畏罪自杀了。
一时间,朝堂风声鹤唳,对所有人来说都太突然,昨日还蒸蒸日上的章家转眼就走到了末路。
有人欢喜有人忧。
童家平白无故获利,皇后这几天走路都带风了。
原本宣武帝让她帮着张罗殷夙默和昭娇的婚事,她也没怎么上心,都交给下面的人忙活,这事之后,态度立刻变了,格外上心。
这不,一道口谕宣昭娇入宫要给她量体裁衣。
章家案子结案三天了,昭娇那点风寒也好利索了,这会儿正坐在书桌前写字。
三天了,却没夙王的任何消息,这道口谕来的正是时候,或许皇后那边能打探几句。
“小姐,皇后这是投桃报李啊。”
段暄真意有所指玩笑了一句。
昭娇搁笔笑了笑,“皇后是不是投桃报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殷翎安静的不寻常,依她的脾气,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可是三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没进宫也没出门,没任何反应…”
“小姐此次入宫千万小心些。”段暄真也首起笑,有些担忧的叮嘱着。
长公主是个阴晴不定的性子,她越是安静,越叫人不安。
昭娇起身,拿起桌上的纸走到火盆边坐下,弯腰将纸丢入火盆。
纸上赫然写着一个大大的宋字。
“宋!?”
段暄真捏着胡子凝重看着火盆里渐渐化为灰烬的纸。
章家之后便是宋家吗?
宋家和章家可不同,是底蕴深厚的世家,一点风浪根本动不了宋家。
昭娇看着火苗微微一笑,“我先进宫,回头再说。”
原本,这块最难啃的骨头她打算放到最后的,但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听说,皇帝给离亲王赐婚了,意味着立储之事提上日程了。
而她不想让他们如愿,想插上一脚。
“银扣,照顾好小姐!”段暄真和柳絮看她这样越发不放心。
银扣乖乖点头,“小姐,奴婢先伺候您梳妆。”进宫见皇后,该隆重些吧。
“不必,这般就好。”
她不喜欢满头珠钗,简简单单就好,她不必取悦谁,即便是皇后。
银扣不再多言,跟着昭娇出屋,其实仔细看着,小姐穿什么都自有一股不俗的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