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豆芽,这事简单。
京墨到了揽月阁后,将一盆刚发好的豆芽给吕大头全装进去了。
“这些估计能吃些时日,不够吃还有,你尽管来拿。”
边上的朱老三认得这个最近风靡云县的豆芽!
一小碟十文钱!
吕大头装走这一盆,怎么说也得要十几两银子吧?
豆芽是自己的新东家做的?
众所周知,推出豆芽那人就是那个主动拿出辣粉,带头收容流民之人。
原来自己的新东家就是那个在云县被大家交口称赞的大好人!
如果说之前朱老三对京墨说的劁猪半信半疑,那现在就是全信了。
辣粉和豆芽这种新奇东西都鼓捣出来了,能想到办法去除猪的腥臊味,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揽月阁的人已经按照公孙淼送来的药方给朱老三的爹熬了药,老人家喝了药已经躺下了。
一不担心爹,他就忍不住想琢磨劁猪的事情。
“东家,要不你趁着有空,先给我讲讲那个‘劁猪’?”
送走笑得嘴角咧到后脑勺的吕大头后,朱老三腆着脸凑上来。
“这个‘劁猪’到底是怎么个章程啊?”
劁猪说起来也简单,说白了,就是趁着猪还小,将猪给阉了。
阉了之后,猪不发情,猪肉的腥臊味就会大大降低。
而且不会发情的猪也更温顺,更能吃。
吃得多,就更容易养膘,膘养起来了,就更能卖钱。
公猪大概在出生十天到二十天左右的,就可以进行去势。
母猪阉割比较复杂,需要剖开腹腔,所以要小猪出生二十天到八十天左右,体重至少要达到十斤左右,才可以进行阉割。
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劁猪的信息给朱老三讲完后,京墨默默补了一句。
“这些也是我听别人讲的,具体如何操作,还需要咱们再尝试尝试。”
没办法,京墨只见过别人劁猪,她自己还真不会。
她只能将自己印象里劁猪会用到的工具和方式,大概跟朱老三讲了讲。
公猪简单,只要一把剃刀和外伤药就行。
母猪需要将猪绑好,将猪的肚子划开,用竹片撑开伤口,把母猪的胞宫取出来,然后抹药缝合。
听完京墨的讲述,朱老三犯了难。
这公猪还好,母猪要取出胞宫,刀口划到哪,怎么取……
这都是问题啊!
京墨也觉得很难,她叹口气:“要是知道母猪的胞宫长在哪里就好了,好歹知道从哪里下刀……”
知道胞宫长在哪……
知道胞宫长在哪!
朱老三右手握成拳,捶在自己的左手上。
“吕宰夫杀猪这么多年,肯定知道母猪的胞宫在哪!”
朱老三说完,跳起来往外跑。
边跑还不忘高喊:“东家!辛苦你帮忙看看我爹的情况!我去一趟吕宰夫家!第一个月我不要月钱了!给东家您当辛苦费!”
他完全没给京墨反对的机会。
京墨:“……?”
不是,见过花痴、见过剑痴,还是第一次见“猪痴”!
也是开了眼了!
边上看着的媚娘慧娘都忍不住笑弯了腰。
屋里笑得正欢腾,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霍渊一来就制止了在院子中负责看守流民的差役行礼。
他听到屋里几个姑娘笑得欢腾,站在房门前久久没有动弹。
盯着屋门,心绪有些复杂。
站了好一会,他才抬手,敲了敲门。
对于他的来访,京墨十分惊讶。
京墨养伤这一个月,霍渊没少往揽月阁跑。
今日送个糖葫芦,明日送包姜糖,送的都是些稀罕玩意。
京墨觉得他是因为当时说了要保护好她,但是没做到,十分愧疚,所以才总是给她送稀罕玩意。
想到自己当时差点嗝屁了,京墨拿东西拿的是心安理得。
其实,这段时间霍渊都没有在云县。
当时安排好京墨的户籍问题后,霍渊回了一趟边关——给自家爹送钱。
从突厥那边抢回来的粮草只能留在云县救济流民,从周边郡县调配的粮草数量,放在边关撑不了多久,得及时补充。
还有战死将士的抚恤金、兵器的补充……
边关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上次他出来的时候,他爹手里已经可没剩下几个子儿了。
为防突厥二皇子再次突袭,霍渊只能亲自回去一趟,把他一路向北敛下的钱财,并上从孙老板那贪墨的一部分钱财,一起送到边关。
送给京墨的那些东西,都是霍渊买好了,嘱咐自己的暗卫定时去取,再送给京墨的。
他这一去一来一回,至少要大半个月。
按照霍渊的想法,既然已经明确了自己的心意,自然要多刷存在感,让姑娘知道自己是在意她的才行。
除了给京墨送东西外,霍渊离开前还做了一件事——叫人调查京墨的身世。
京墨突然出现在揽月阁后,迅速帮已经低落谷底的揽月阁翻盘,用闻所未闻的吃法帮助揽月阁迅速吸金……
来云县不过三个月,不仅与知县搭上了关系,还获得了不小的声誉……
忽然出现在云县、样貌出众、自称失忆但却才思敏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普通人家的姑娘。
可她的身世来历被抹的一干二净,查起来还会被一股莫名的势力阻碍。
查了一个月,一无所获。
收到消息后,霍渊第一次觉得自己还不够强。
变强是必须的,但和心仪之人联络感情也是必须的。
不然到时候变强了,也变寡了,霍渊知道自己一定会发疯的。
他会将京墨抓起来,关到只有自己能找到的地方,日日夜夜、索取不停……
爱不到了,恨也要在他怀里恨。
这是下下策。
霍渊还是更想看到京墨那张俏生生的脸上,漾着那醉人的笑意,圆溜溜的眼睛笑的眯起来。
“世子今日过来,是有是什么事情么?”
看在霍渊总是送稀罕玩意过来的份上,京墨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
霍渊轻咳两声,笑得风流。
“怎么,无事就不能来这了吗?”
霍渊笑起来,整张脸锋利的线条却并未跟着柔和下来,桀骜与风流交杂,酝酿出一股独属于他的诱惑力。
他这张脸对京墨的杀伤力着实强。
虽然明知道这是个纨绔,京墨还是小心脏砰砰乱跳。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热了!
“可以,当然可以,世子想去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