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话一说完,现场又陷入了沉默。
而陷入沉默的主要原因,一是夏云的武力值太有说服力,几乎说服了夏家兄弟俩;二是她这话……难听,但好像是实话。
因为就这么一会儿,他们已经看不到夏晚晚的伤口冒血了。
说实话,要不是这两兄弟在这,夏云是真想看看她到底是弄伤了哪里,竟然能让这血一开始流出来这么多,而后面又能慢慢自行止住。
真实!但又不是很伤身体!尤其是在她有小鬼加持的情况下,这血根本浪费不了一点!
这是夏晚晚个人的一小步,但却是环保的一大步!
同时也是表演路上的超大一步!
等等,小鬼……夏云突然想起了什么,盯着夏晚晚腰腹上的鲜血看了一会儿后转动脑袋在花园里寻找着什么。
只不过她在花园里却什么也没看见。
思考着夏晚晚的问题,夏云看着面前这一声不吭的三人。
就在她以为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的时候,终于有人站出来拯救她了。
“我的作业终于有了!感谢哥哥姐姐们为我的作业贡献出一份力量,要是这次老师给我评了优秀,我一定不会忘记回来感谢你们的。”
说话的人是夏云篌,她举着一台小相机从旁边的假山后走出来,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笑容。
“你什么意思?”
夏云还没说话,夏云逸就黑沉着一张脸问她。
“我吗?”夏云篌歪了歪脑袋,一脸的天真烂漫,“我在这里录视频啊,老师让我们下周上课的时候要交一个vlog,所以我最近都在到处找素材呢。”
晃了晃手里的相机,夏云篌继续说:“本来我还愁自己的素材没什么意思,怕剪出来太无聊,没想到两位姐姐就在这里给我演了一出!这可真是太好了!”
“到时候我就剪一个豪门真假千金勾心斗角的日常,老师一定会觉得很有意思,一定会很喜欢!到时候肯定能拿高分!”
随着夏云篌多说一句,夏晚晚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夏家兄弟俩没有发现她的变化,但他们已经听懂了夏云篌的意思,并且有些相信她了。
因为他们再清楚不过,夏云篌这个人是不会说谎话的。
看着地上仍在强装坚强的夏晚晚,他们心里五味杂陈,但现在不是拆穿她的时候,所以这兄弟俩合力扶起夏晚晚后匆匆离开花园,就连放狠话这个环节都忘了。
“他们演技还是差你一点,都没接住你的戏。”夏云转身和夏云篌说道:“感谢你的帮助,下次吃饭有鸡腿让你多吃一个。”
“自家姐妹,说这些话就客气了。”
夏云篌收起相机,大大方方回应夏云释放的善意,“有机会一起飙戏,我想这一天已经想了很久了。”
没错,自从知道自己家出了一个真假千金的戏码,她就恶补了很多小说,期望有一天能学以致用。
只是没想到她二伯自家竟然这么离谱,连亲生女儿都没带回老宅一次,不是亲生的倒是不停往家领。
两个当事人都聚不齐,让她学的一身本事都无处打发挥。
“下次下次,下次一定。”夏云礼貌婉拒。
两人站在花园寒暄了一会儿,夏云率先离开,她现在和老太太住一起,对方给她设了门禁,每天九点之前必须回到住的地方,十点前洗漱完毕,十一点前必须入睡。
这作息时间对夏云来说完全是种折磨,但她为了自己的目的,也只能忍着。
在她离开后,夏云篌打开相机翻了翻,里面赫然躺着两段明显是在花园里录的视频。
“谁说我演戏了?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相机里的画面无声播放,夏晚晚捂着腰腹倒地的画面被一遍遍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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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真够无聊的。”
夏云橦关上一遍遍播放的相机,吐槽自己妹妹。
“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去帮奶奶打理小花园,总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好像对你没什么帮助。”
“我才不去,奶奶那小花园老臭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花长得更好撒了什么臭臭的肥料。”说到这里夏云篌捂住了鼻子,好像她已经闻到了小花园的味道。
夏云橦挥手,“好了好了,别再说了,小心被奶奶听到你又要挨骂。平时也不见你做什么正事,一到干活的时候你就忙起来了,真是欠揍。”
想起自己这些年替妹妹抗下的苦,夏云橦真的很想对自己说一句——今天的你也辛苦了。
姐妹俩的对话很快就传到了老太太的耳朵里,她笑眯眯的对着窗外拍了张照,拍立得相纸出来的时候,她看到了花园里那些美丽的、散发着馨香的花。
她甩了甩相纸,对老管家说到,“看来这个计划不太行,换成另一个计划吧,明天开始所有人都别给她好脸色。”
“明白了。”
老管家领命退出书房。
独自留在书房的老太太把手里那张相纸塞到一个空着的相框里,然后视线慢慢从一个个相框上划过。
“别着急,慢慢来。”老太太的手指从一张摆在最前面的黑白照上滑过,像抚摸情人脸颊一般摩擦着这个相框,“别着急别着急,最好的总是最晚的。”
在她自言自语时,她一直抚摸的那张照片好像有了一些小小的变化。
黑白照片里梳着双麻花辫的少女好像苦笑了一下,甚至她的眼睛都好像要流泪一般弯了起来。
“我不喜欢你的表情。”
说完这句话,老太太放到相框,把照片盖了起来。
躺在床上的夏云闭着眼睛看似在闭目养神,但她的耳朵却仔细听着零件们排队汇报的信息。
每一个零件带来的信息都很有用,有的能逗她开心,有的能让她掌握动向,而有的……只亏让她生气。
“这就很可恶了啊。”夏云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她盯着房间角落被捆绑成一团的鬼物们,第一次在老宅露出凌厉的一面,“这是真作恶多端啊。”
绑在木棍上的头发摆了摆,猛地蹦起来,然后狠狠给了角落里的其中某个鬼物一下。
“你是说,它帮的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