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村子里虽然也有人对周风这一行为心里感到不平衡,私下和别人展开议论,说什么周风生了闺女,压根就犯不着如此大操大办。
但这样想的人,也就敢私下里吐槽几句罢了。
现在这个年代。
但凡是和村里干部关系好的人,那个平头老百姓敢轻易去招惹呀?
不说村里的干部了。
就是生产队的队长还有记工员等人。
那也不是寻常人说招惹就能招惹的。
因此。
整个酒席。
表面看着可算是一团和气。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中午。
就在乡亲们已经开始吃席时,没想到公社来人。
徐胜利坐在院子里最前面的桌子上。
看到大门口迎面走来周磊还有赵二驴后,他不由得眼前一亮。
迅速起身,赶忙对不远处正在招呼亲朋的周风喊道:“小风呀,你快点看看,谁来了。”
周风闻声顺着门口位置看去。
这一看。
他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没想到周磊今天竟然也会来凑这份热闹。
不过。
这个想法刚出现,周风却看到除过周磊和赵二驴外,竟然还有两个警察特派员。
八零年初。
他们安阳公社还没有成为安阳乡。
因此,派出所也是没有的。
公社的警察总共有五个人,一般情况下,这五个人负责维持整个公社的治安。
虽然人员有点少。
可年代不同,那时候集体化,就算是有人想要做一些违法的事情,平时连走出村子都困难,更别说是去更远的地方做些违法犯罪的事情了。
至于说村子里发生的一些不好的事情,也基本都是大队出面调解。
除非发生杀人放火的恶劣事件,公社才会将警察特派员找来。
周风心里清楚。
周磊要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话,肯定不会将警察带过来。
这般想着。
周风同徐胜利两人迅速上前。
刚来到二人跟前,徐胜利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周磊便微笑着对周风说:“大哥,恭喜呀。”
说着。
周磊从裤兜中掏出两块钱来。
递给旁边正在收礼的冯月楠,微微一笑:“这是我这个当叔叔的一点心意。”
冯月楠也听说了周磊和周风之间的关系,但是她却不知道周风和周磊之间的矛盾有多深。
将钱接过去后。
冯月楠在礼单上写了周磊的名字,不过在写名字之前,还特意加上了公社副书记几个字。
周风象征性的客气到,“周书记,您这是做什么呢?您来就来,还上什么礼呢?”
周风暗想,你小子,特么不是想装吗?那好,我就让你继续装下去呗。
反正你装作和我很好的样子,眼下对我也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周磊摆手说:“唉,瞧你这话说的,这不就是咱们的老传统吗?”
直到此时。
徐胜利方才上前,满脸堆笑的对周磊说:“周书记,正好,这一轮刚开席,您和赵主任赶紧前面请。”
周磊听到这话后。
对徐胜利轻轻摆了摆手,然后对其直言道:“徐支书,我今天只是顺道来一趟周风家里,是这样的,昨天的事情,还需要你和周风跟着我们走一趟了。”
徐胜利心里咯噔一下。
周风这时也侧目看了眼旁边的赵二驴。
其实这种结果,还真是他没想到的。
他万没想到赵二驴竟然会在今天带着警察过来。
不过转念一想。
现在这样也挺好。
原本这件事情处理的事情就留下了一点小尾巴。
正好。
今天他也能顺带着将这条小尾巴给彻底砍掉。
想到这里。
周风点头说:“行,正好警察同志也来了,我们就去一趟大队吧。”
话音未落。
徐有财和徐秀英等人也纷纷围了过来。
徐有财陪着笑脸,对周磊问:“周书记,这……没什么事情吧?”
周磊随口笑道:“没多大事情,你们继续忙吧,等警察同志调查结束之后,徐支书和周风就会回来的。”
丢下这话后。
周磊给了旁边警察一个眼神。
两个警察微笑着上前,对周风说:“周风同志,跟着我们走一趟吧。”
周风知道自己肯定躲不过去了。
他走在前面,对徐胜利笑道:“徐叔,我们走吧,先过去看看情况。”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村支部。
两间毛坯房。
房间中摆着几面办公用的桌子。
前脚刚进门。
周磊便对眼前赵二驴还有两个警察微笑着说:“我和周风的关系你们也知道,不过咱们讲究的是秉公执法,你们千万别看在我们两个是兄弟这层关系上,就犯错误。”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们先问问周风小同志,我和徐支书出去说几句话,然后你们再问徐支书。”
听到这里。
周风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周磊这狗日的有多卑鄙他是知道的。
现在带着徐胜利出门,倘若这小子三言两语,让徐胜利站在他这一边的话,这次,或许自己还真会迎来不小的麻烦。
可眼下。
他总不能不让徐胜利和周磊走吧?
看着徐胜利转身出门的背影,周风现在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昨天晚上自己和徐胜利私下里说过的一些话,徐胜利还能记在心上。
如果徐胜利相信自己的话。
那么今天就算周磊带着徐胜利出门,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徐胜利这货要是不信任他。
咳咳,实在不行,自己也只能破罐子破摔,提前对周磊动手了。
很快。
办公室内便安静了下来。
赵二驴顺着两个警察看了眼。
其中一个警察收起脸上的微笑。
对周风微微皱眉说:“周风同志,现在你可以仔细说说,昨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了。”
周风同样认真的看向两个警察,“你们说的是赵大锤来我们村子,抢劫的事情吧?”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稍微胖点的警察忽然皱眉,用手轻轻拍在了桌子上,“抢劫?周风,我们只是让你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当着我们的面,仔仔细细说一边,具体性质该怎么来定,那是我们的事情,你现在不是公家人,怎么能随意给人扣这顶高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