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顾临空也不烦闷，笑着说道：“没错，我们的优势——就是没有优势，无论是资金链还是公司同类型项目收益，我们和蝶风都比不了，虽然这么说对各位不尊重，可我想，我们唯一能够拿下此次项目的突破口就是谈判技巧了。”
“你说的没错。”苏菲点点头，出声附和，“蝶风是典型的爆发式成长产物，只有规模强大，其他方面同我们相差无几，我们从来没有做过同类型的项目，蝶风也才只做过三四次而已。
对方未必会选我们，也未必会选蝶风，有很多时候你的优势不是被人看见的，而是被人听见的。”
“我知道！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吕百川笑呵呵的说道，“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我说我是秦始皇，众爱卿见朕为何不跪啊？”
徐幼宁翻了个白眼：“你差不多得了。”
她转而说道：“不过我倒是能理解苏菲的意思，只要通过谈判技巧让项目负责人认为咱们比蝶风更有优势就可以了，对吧？”
可是项目负责人又不是傻子，能够负责利润这么庞大的一个项目的家伙肯定不是省油的灯，自己内心对于他们公司和蝶风公司的优势劣势肯定自有权衡，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哪里还会被外人的三言两语撩动心神？
“这就要看咱们老板的了。”苏菲这么说着，扭头看向顾临空。
吕百川也是如此，笑眯眯的说道：“你们要么没有混商圈，要么不了解这方面，咱们顾哥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传说中口吐莲花，嘴里含金子的家伙，三言两语就能颠倒黑白。抢利三分！”
顾临空嘴角抽搐：“我需要纠正一点，颠倒黑白这个时候用就不礼貌了吧？我谈判能力是比较强，但一味的耍嘴上功夫只会让别人看不起咱们，在这段时间必须要让项目负责人看出我们的决心，所以各位……？”
话到如今，才点明为什么要开这场会议。
徐幼宁一时之间失笑，点点头：“放心吧，肯定加把劲。”
“记得给加班费啊，我可是跟你签了劳务合同的。”李迁表面埋怨，实则答应的毫不犹豫。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船破人亡，船好人好。
众人纷纷应声，大概只有个蛋蛋还在神情恍惚。
……
正如在会议上每个人所说的那样，这段时间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卯足了劲的工作，加班更是家常便饭。
这栋大楼一直有不眠之客，住在这附近的人险些认为这层楼就是不关灯的了。
徐幼宁彻底撕裂了所谓的花瓶标签——虽然她从一开始就不是——承担了后勤的所有工作，乃至于在项目对接上她也掺和了一手，两头都离不开，她就两头跑。
宁忆柳看着手中的文件，由衷说道：“这个公司可以没有顾老板，但一定不能没有徐老板。”
“言重了。”徐幼宁笑道。
宁忆柳反倒有些许认真凝重：“才没有，我说徐老板呀，你好像没摆清自己的位置，你难道真的以为，一个公司的后勤没有用吗？”
徐幼宁笑容一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要是没有公司的后勤，我们早就跳槽了。”宁忆柳说的从容坦荡，毫不见外，“公司向前发展固然很重要，可也不能完全不顾自己的后面，要是没有你在那里收拾烂摊子，整个公司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
顾老板这个人带领公司一路高歌猛进很正常，可让他维持一个公司井井有条，还是有点太为难他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还是觉得应该对你说一声谢谢。”
徐幼宁听的一愣一愣的，直到最后一句，她不好意思的抿唇一笑：“干嘛突然夸我，我还怪不适应的。”
宁忆柳翻了个白眼，合着她刚刚那么一连串都白说了！
“行了，你先去忙吧，我也去忙我自己的了！”
这段时间每一个人都在全力以赴，好在好消息总是乘着东风而来。
众人依旧在埋头工作，打报表的打报表，做统计的做统计，和甲方联系的和甲方联系，就在这时，好消息攀附着顾临空的肩，跟着他一起步入公司。
“各位，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来听我宣布一个好消息。”顾临空笑着说道，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咱们竞标第一阶段大胜利。”
“哇哦！”李迁率先欢呼，吕百川紧随其后，他们两个闹腾了一阵，然后格外认真的问道：“这怎么看出来胜利不胜利的？”
“就在刚刚，这个项目的负责人邀请我们这边的代表跟他见一面。”顾临空笑着说道。
经常谈生意的朋友都知道，投资人见一面吃一顿饭，这个投资多半能成。
眼瞧着众人纷纷放松，面带喜色，顾临空又扔下一个消息：“只不过不是单独约的我们，也邀请了蝶风那边的人。”
“切！”蛋蛋他们三个，以及新来的那些实习生当然不敢直接这么跟顾临空说话，可他们不敢，有的是人敢，最起码李迁和吕百川就异口同声，纷纷冲顾临空翻白眼，“老板，你下次能不能把话说完？”
顾临空轻轻咳了一声：“最起码咱们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不是吗？”
“如果投资人只约了你一个，那还能说是成功的第一步，连邢辰那边也约了，算什么成功的第一步啊？”吕百川有气无力的吐槽。
顾临空有心说些什么，但到头来还是没说出来，扭头看着徐幼宁笑道：“准备一下，晚上咱们一起去吃顿饭。”
徐幼宁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我？又是我？今天晚上也还让我跟你一起去应酬？”
“我也没办法，一个夫妻关系有利于股价稳定，这也是一个筹码。”顾临空微笑说道，“两个人也更有诚意，不是吗？”
徐幼宁哑口无言，半晌说道：“但凡你没带前面那个理由，只有后面那个我还能说两句拒绝的话。”
“后面这个你也没法反驳。”苏菲笑的暧昧，“除了你之外，临空还能带谁？你说对吧？”
徐幼宁仔细想了想，好像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