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高兴的不停叫,围着自己的嬷嬷跑来跑去。对于姐姐们摸自己的脸蛋感到格外害羞,最后抱着嬷嬷的腰撒娇:“娘说被摸多了,睡觉都要流口水,不让你们摸了。”
云芷不依不饶:“可这是二姐姐第一次见你,你不让我摸,晚上走了我就摸不到了。”
这话一出,云瑶懵懂的张大双眼:“姐姐住在府内不就行了,不离开不行吗?爹爹让姐姐住在府里,这样云珠天天给你摸。”
“不行,我要同我娘和舅舅住在一起。我舅母怀小宝宝了,到时生下来的孩子肯定和云瑶一样好看。”
“不过等下次来,我可以给云瑶带点府上没有的好吃的,比如什么蛋黄酥或者樱桃煎。我和舅舅这次还打算去集上看看蜂糖李和各种果树,过不了几年就能吃了。”
季云珠有些吃味,撇了云芷一样:“你都没说给我带。”
她又去哄大姐姐,哥俩好的揽上肩膀:“你在我心里可是排一位,什么都少不了大姐姐的。”
如此说来,季云珠又高兴了,看着云芷出去,扭头对小妹妹道:“你听见了吗?她最喜欢我。”
季云瑶:“......”
云芷第一时间去羊肉馆子,可探头往里一瞧,没看到熟悉的人影。扭头去了城西靠近耕地的地方,那边是花农售卖果树和花卉植物的地方。其实城里也有铺子,但季家人秉承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道理,相当于现在直接去农贸市场。
越往那边走,人越稀疏。这个时间段老百姓都赶着去城隍庙祭拜,那里才真是水泄不通。
打眼一瞧,云芷就在人群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前惊喜的喊了一声:“于捕头,您怎么在这里,这些天我进城都没看见你。”
一身官府腰间佩刀不怒自威的于捕头,在看到熟悉的小姑娘之后,脸上瞬间挂上笑容,蹲下身从腰间拿出一颗纸包的糖,柔声解释:“眼下年关将至,大人唯恐城里有地痞流氓乘机捣乱,特命我们每日在城中巡逻。”
“倒是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做什么,小心被拍花子拐走了。”脸色一凛。
云芷接过糖笑嘻嘻的解释:“我舅舅在这里买果树,还准备买点好看的花种在院子里,我去找他们。”
于捕头听了,笑着点头,拍拍她的脑袋:“我看着你过去。”
她点头走远,偶然回头还看见于捕头冲自己笑。
平遥县到处都是桥,分叉的河流数不胜数,云芷时常怀疑这是长江的支流。穿过这座桥,就是花农果农摆摊的地方了,地上的泥土都比里面要多,从街道两边到沿岸全部都是鲜花盛开,绿树成青的果树。
要不是偶尔能见到几颗银杏树和满地的黄叶子,她完全看不出是冬天。
这边的天气就是这样,冬天瞧不出是冬天。
这里的人倒是挺多,云芷看见舅舅赶紧跑上前,唤了一句:“舅舅,我娘和舅母了。”
季成文看见外甥女回来了,下意识打量她全身,见好是好好的模样,当下解释:“街边有卖兔子灯的,她们去买灯顺便买几尺布料做衣服。”
她很是疑惑:“咱们不是说好买成衣吗?”
“给你姥爷姥姥的,还有我丈人丈母娘。去年荷花就一人送了一套衣服,我们好东西送不了,这些也不能差。”
云芷扯了扯嘴角,心说难怪人人想当爹娘,人人想生娃,对孩子都到这份上了,各种节日外加逢年过节的礼都少不了,不给还不行,真是孝道大过天。
嘴里嘟囔一句:“以前姥爷家人人都做新衣,就我和娘没有。”
季成文便笑着哄她:“那舅舅今年给你买三套衣裳,以后每年多买一套,将以前的全部补回来。你姥爷在不济,至少将地契田地还有几块林子的地给我们了,不然冬日的柴火都要去买。”
云芷看着小簇黄色的腊梅,还是不开心:“那地还不是季家往上的祖宗一辈一辈攒下来的,又不是姥爷一个人的功劳。况且他要是想不公平,朝廷的律法可不答应。”
“咱们不说他了,你爹找你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无非就是看我们家日子过好了,眼巴巴的跟上来要方子。还想给我介绍婚事,还说晚上请了谢伯父一家,会来好多儿郎,整个一卖女儿的行为。”云芷嘴里喋喋不休的吐槽。
季成文听了若有所思,顿了顿:“云芷你想嫁给读书人,还是庄稼种地汉子。”
云芷有些无语,将一株腊梅拿在手中,一股淡淡的花香袭来。她大学是在重庆念的,每到冬天便有花农大街小巷的卖腊梅,轻轨上都是腊梅的香气。
“舅舅,你这话说的,谁不知道读书人好。但书中也说了,负心多是读书人。”
“凡事也不能这样说,你要是跟着舅舅和你娘,我们一辈子也就只能守着几亩地。最多不过进城当个货郎,日后能给你说什么好的亲事,就连李筠都觉得极好了。但你爹那边往来的,能请到家里吃饭的,再不济也是个地主富农,你晚上就去哪里吃。”
“我们云芷生的这般好,总不能真嫁个种地的。就算嫁读书人,也要嫁家境殷实有庄子田地的。”
云芷无奈的点头,看着一直冲自己笑的老婆婆,满扯开话题:“舅舅,我们买些腊梅,在买点石榴回去,又能吃还能看花多好。”
“老婆婆,这腊梅多少钱,还有您这石榴。”
满头白发的老婆婆看着格外精神,将小簇还带着泥土的石榴幼苗拿起来给云芷:“腊梅二钱五支,这种才一年的树苗是四钱,旁边那种稍大一点的是六钱。”
云芷点点头,心说还挺贵,但古代培育花卉植株本就不易,她早做好心理准备了:“要多久才能开花结果啊。”
卖花婆爽朗一笑:“这种一年的树苗过一年就能开花,若是结果子,还有三四年。”
季成文皱着眉头,翻来覆去将树苗拨弄一番,看看凝固的泥土和树根,他有些嫌贵:“大娘,给我们便宜点成吗?这也太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