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率先忍不住，哭的声嘶力竭。
“你有没有良心，我是为了你好，现在就放任外人这么对你父母，你就是个畜生，你弟弟快结婚了，你闹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想让他一辈子打光棍吗？！”
陈父也在一旁用仇恨的眼神瞪着她。
毛家三人本来也想参与，豁出性命，结果被符栖栖三巴掌扇晕了。
小李一众人连忙抬头望天，他们什么也没看见。
只要符栖栖别太过分弄出人命，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小李内心叹气，他又要写长达几千字的报告了。
委屈。
这么一想，三巴掌好像太轻了？
这边陈母还在努力发挥，却发现根本没人鸟自己。
更气了。
“陈娟，只要你让他们放了我跟你爸，再跟文涛道歉，这件事还能过去，不然我们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听到这里陈娟冷笑出声，瞬间不想哭了。
“不认就不认，我正好也要跟你们断绝关系。”
陈父陈母如同被雷击中，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还是他们那个听话懂事的女儿？
莫不是被附身中邪了吧。
在他们被吓住的同时，符栖栖抬手举报，“不光他们，你弟弟也被带走了，他是最早知情者，当初还以此威胁毛文涛要了不少钱。”
她笑眯眯的看向二老：“所以你们儿子本来就结不了婚。”
陈母心猛地一沉，涉及儿子都顾不上害怕：“你放狗屁，我儿子什么也不知道。”
对比她陈父骂得就脏多了，全是星号，甚至还威胁让他们把儿子放出去，不然让他们好看。
所有人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场合不对，非让他见识手段。
而陈娟，听到难以接受的事实，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每一个说出口的字都像是从深渊发出，带着沉重的力量。
“弟弟居然被你们养成了这样。”当初那么乖，跟在她身后喊姐姐的弟弟，终究是不存在了。
陈娟眸光冰冷，仿佛在看两个死人。
“你们知道我本来想怎么做吗？”
看着这样的陈娟，陈父陈母感到恐惧，不想丢脸，尖着嗓子喊：“做什么？你还想杀了我们不成。”
闻言，陈娟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没说话。
陈母登时不敢置信：“你疯了！我是你妈，生你养你二十多年，你居然敢生出这样的心思？”
“你说的也对，虽然你们重男轻女，可我终归是你们的女儿，所以，你们为昊昊偿命，我这条命还给你们。”
看着陈娟脸上的微笑，陈父陈母只觉得可怕。
她居然真的有这种想法。
一时间脸色惨白，眼睛睁的大大的，吓得不轻。
“你……你敢弑父？要放在以前你会被绑起来烧死的！”
陈父无能狂吼，陈娟却不想再听了，她不会解释现在没有那种想法，以后也不会有，只会让他们永远活在恐惧里。
她转过身面对着小李他们：“麻烦各位，还要应付他们，不论如何我都配合。”
毕竟她使用了安眠药，也准备下手，应该算是未遂吧。
让她意外的是小李却没听见一样摆手：“你又没做什么，符小姐，有件事要告诉你，到那边说吧。”
“哦。”符栖栖掏了个大苹果跟上。
陈娟有些懵，可她又不想去打扰，只是皱眉。
“你本来就没做什么。”曹向文不知何时凑过来说。
陈娟：“……”
楼梯间，小李翻出手机里的照片，“就是这样，她死的……还挺惨，估计跟她做的那些事脱不了干系。”
照片上是护士长的惨照，血肉模糊，没有一处好肉。
符栖栖丝毫不意外：“很正常，坏事干多的后果。”
咔擦咔擦。
“……”小李尽量忽略她吃的津津有味，那股诡异感：“报告我已经写了，那医院的事……”
符栖栖思索片刻：“结案吧。”再查下去也查不到什么。
“好的。”小李点头。
毛文涛等人被带走，小李做完记录最后一个离开。
符栖栖跟陈娟还有曹向文要去昊昊的墓地太远，所以就在本地召昊昊的鬼魂。
在陈娟的老家。
陈娟心情有些复杂，她抿了抿唇：“大师，谢谢你。”
这是她今天说的第二声谢谢。
陈娟不想说什么你不用帮忙，我毕竟犯错了。
既然小李都当没发生，她不应该说这些添麻烦。
“去拿礼物吧。”符栖栖没有多说什么，叫了辆车去她老家。
陈娟心里是感动的，她坐在符栖栖身边，尽量不添乱，时不时询问曹向文昊昊的过去。
得知昊昊的凄惨一生，曹向文送父母进去的内容，她确实有恨曹向文的念头。
但现在说什么都无用了，她不会原谅曹向文，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一直到陈娟的老家，曹向文都陷入沉默之中。
陈娟老家是农村，她弟弟被带走的事村民都有看见，这会八卦的凑过来问，很没有边界感。
极少部分人选择不多管闲事。
陈娟坦坦荡荡，没有隐瞒的说出真相，错的不是她，而是那些恶人。
众人一阵唏嘘。
曹向文看着陈娟进去的背影，生满冻疮的手紧了一下。
“怎么，觉得她不原谅你所以气馁了？”
听着符栖栖的话，曹向文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一个母亲连为自己儿子报仇的资格都没有。
“你说的对也不对。”
曹向文诧异：“我还以为大师会直接否认我的说法。”
“对错从来分不清，”符栖栖手插在兜里，“或许不公平，可无规矩不成方圆。”
曹向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边陈娟取了礼物出来，有二十个，每年都不少。
“附近有座山平常没人去，我们可以去那里。”
她说的是一座无名山，就在村子北边的尽头。
“可以，还有的话路上说吧。”
符栖栖走的不快，没吃东西的她嗓音清脆。
“昊昊原本要循规蹈矩的投胎，世上幸福不缺财富的家庭本就不多，他可以从中挑选一对父母，但念在他生前苦楚，所以被特批提前投胎。”
符栖栖顿了下，指尖掐诀，随后缓缓说道。
“所以，你今天有三支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