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的小会客厅里,灯火辉煌,裴行远无疑成了全场的核心人物。人们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对他的每一句话都格外关注,生怕错过任何重要信息。只可惜,除了和郑先生隐晦地表明立场外,裴行远便再未透露出更多实质性内容。
“明年我可能没多少时间过来了,香江这边就暂时交给你了。”娄晓娥抱着裴行远,眼中满是不舍。“不是还有一个月才过年么,出什么事了吗?”她焦急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裴行远遥望着北方,思绪早已飘向了寒风凛冽的京城。“有些事情,我要亲自见证一下。守好我们的家,如果有人图谋不轨……”他边说边把天牌放在娄晓娥手中,随后低喝一声:“十兵卫!”
瞬间,十兵卫如鬼魅般从阴暗的角落里现身,单膝跪在裴行远身后。裴行远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十兵卫:“我不在的时候,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
在娄晓娥惊愕的目光中,十兵卫转向她,低头行礼道:“鬼影军团三番队队长佐藤十兵卫参见。”
“你,他,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娄晓娥一把抓住裴行远的手腕,将他拉到角落,脸上写满了抓狂与迷惑。
“不要担心,十兵卫他们会保护好你们的,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你都可以让十兵卫去办。”裴行远轻声安慰道。
“不是,我想问的是,这个人好像是东瀛人吧?你就不怕他……”娄晓娥的眼神里依然充满担忧。
裴行远回头看了一眼仍在原地待命的十兵卫,轻轻笑了起来:“放心,他们是很好的武器,只要我在一天,他们就是绝对忠诚的。”他在心里默默补充,如果哪天自己不在了,也定会在那之前将这些“武器”从世界上彻底抹去。
尽管娄晓娥心中仍有疑虑,但回想起裴行远过往那些周全的安排,她还是选择将这些担忧抛诸脑后。无论如何,她都坚信,自己深爱的这个小男人是不会害她的。
安排好香江的事务后,裴行远在1976年元旦这天回到了京城。时间缓缓流逝,虽然与他预想中的时间稍有偏差,但他依然见证了三位伟人的先后离世。每一次,他都和大院里的所有人一样,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与哀伤之中。
“不必怀念我,我离开后,你们就是我!”裴行远眺望着远处天安门城楼上那幅巨大的画像,久久伫立,无言以对。“您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
1976年,这个特殊的年份悄然过去,一个时代缓缓落幕,历史自此翻开了崭新的篇章。当时间来到1977年2月,人们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变化,每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笑容多了,但迷茫也随之而来。大家都在思索,这个国家将会走向何方?
不过,此刻摆在京城百姓面前的头等大事,是迎接即将到来的1977年春节,以及大批返城的知青们。
“妈!”一声熟悉的呼喊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咣当!”秦淮茹手中的脸盆瞬间滑落,裤脚和棉鞋被水浸湿。她呆呆地看着面前高大的年轻人,双手颤抖着缓缓伸出,紧紧抓住对方的手臂,努力让自己站稳。尽管眼前的年轻人长高了、变壮实了,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她日思夜想的大儿子——棒梗!
“棒梗,真的是你?妈不是在做梦吧!”秦淮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不敢置信的惊喜。
“妈,我回来了,家里有什么好吃的,我饿了!”棒梗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有,有,我这就给你去做,他们是?”秦淮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正准备去给棒梗做饭,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裴亚萍,以及她怀里抱着的孩子。看过照片的秦淮茹很快认出来,这是她的儿媳妇和孙子贾云飞。
裴亚萍好奇地打量着一脸激动的秦淮茹,亲眼见到本人后,她才明白自己的丈夫为什么长得如此帅气。
“你就是亚萍吧,还有这孩子……”
裴亚萍有些羞涩地说道:“妈,他是您的孙子贾云飞,飞飞,快喊奶奶。”
小家伙一点儿也不认生,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奶奶!”
“哎,飞飞真乖!”秦淮茹激动得双手不停地搓动,刚想伸手抱孩子,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在身上摸索起来。很快,她掏出几张票子,有一毛的、五毛的,还有一块的,一股脑地塞进贾云飞的口袋里。“飞飞,这是奶奶给你的压岁钱。”
“妈,我饿了!”棒梗再次催促道。
“知道了,马上给你做饭!”秦淮茹不满地瞪了棒梗一眼,抱起贾云飞便往家里走去。这时,一大爷他们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看到棒梗后也不禁一愣。
“棒梗?柱子媳妇,这孩子是?”一大爷疑惑地问道。
秦淮茹满脸笑容,开心地将贾云飞介绍给一大爷他们。这一下,其他屋子的人也都听到动静纷纷出来,包括正在床上睡觉的贾张氏。
她迷迷糊糊地听到外面的声响,趴在窗户前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她的心肝宝贝、老贾家的命根子回来了!
“棒梗,我的乖孙啊!”贾张氏扯着嗓子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刺破天际。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秦淮茹怀里的贾云飞吓得浑身一颤,小家伙惊恐地看着从西厢房冲过来的贾张氏,害怕地往秦淮茹怀里缩了缩。
贾张氏一把推开周围的人,紧紧抱住棒梗,干嚎起来。然而,她并没有注意到棒梗眼中一闪而过的嫌弃。棒梗抬起手,犹豫片刻后,还是将贾张氏推开,在她惊愕的目光中走进屋子,把手里的行李往地上一扔,熟练地翻找着那些被收起来的吃食。
很快,他就找到了为过年准备的花生、瓜子,以及各种饼干糖果,毫不客气地坐在那儿吃了起来。
秦淮茹把贾云飞放下来,任由他和棒梗一起吃这些东西,还热情地招呼裴亚萍也一起吃,自己则转身去准备晚饭。裴亚萍哪里坐得住,连忙跟着秦淮茹进了厨房,在一旁给她打下手。至于贾张氏,这会儿已经坐在那儿嗑起了瓜子,时不时地打量着贾云飞。这可是贾家的男丁,只可惜他妈妈是个乡下人!
贾张氏看着厨房里勤快的裴亚萍,眼里满是嫌弃。她心里想着,手脚勤快又怎样,这个女人根本配不上棒梗!哼,想攀贾家的高枝儿,门儿都没有!她们家的棒梗将来可是要进工厂当干部的,要娶的应该是那些女大学生!嗯,得赶紧把这个乡下女人打发走,只要她在这儿一天,就会影响棒梗的名声和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