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公馆内,娄父与娄母听闻裴行远提出他和娄晓娥的孩子姓娄的提议,瞬间激动得难以自持。娄父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惊喜与感动;娄母眼眶泛红,嘴唇轻颤,似乎有千言万语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两人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之中,完全没了平日里荣辱不惊的模样。最后还是娄晓娥实在看不下去,轻轻咳嗽一声,出言提醒,他们才逐渐恢复了镇定,可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自向父母坦白与裴行远的关系并获得支持和祝福后,娄晓娥雷厉风行,立刻以女主人的身份搬进了旁边的裴公馆。紧接着,她便对这座别墅展开了大刀阔斧的重新装修。一时间,别墅里热闹非凡,装修工人进进出出,各种装修材料堆积如山,娄晓娥忙前忙后,精心挑选每一件家具、每一种装饰,一心要将这里打造得温馨又舒适。
……
“哥,以后我们真的可以住在这里吗?”阿芬站在公寓门口,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不敢置信。她看着眼前干净明亮的客厅,洁白的墙壁、精致的吊灯,还有摆放整齐的家具,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喘。张力背着母亲从楼梯上来,看到弟弟和妹妹那怯生生、局促不安的模样,不禁想起上午自己第一次来这里时,同样是这副不敢迈进的模样。直到公寓管理员将钥匙交到他手上,他才如梦初醒,恍恍惚惚地接受了这份巨大的惊喜。当时的他,兴奋得在卧室的床上连翻了好几个滚。不过,面对弟弟妹妹,他这个当大哥的必须拿出应有的气魄。“进去啊,放心,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为了打消兄妹俩的顾虑,张力率先大步踏进屋里,小心翼翼地将母亲轻轻放在主卧的床上。既然大哥都这么做了,兄妹俩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兴奋,随即迫不及待地走进屋里,像两只欢快的小鹿,在屋内好奇地转悠起来。每一处陈设都让他们惊叹不已,卧室里柔软的床铺、精致的衣柜和书桌,客厅里气派的饭桌,厨房里崭新的灶台,而最让他们感到新奇的,当属卫生间里的马桶。兄妹俩围在马桶前,眼睛瞪得圆圆的,小手乐此不疲地上下摸索着。将母亲安顿好的张力看到他们的举动,心里一阵酸涩,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他们的脑袋,随即精神抖擞地说道:“阿芬,你用抹布把家里擦一遍,阿伟,我们把东西搬上来!”兄妹俩脆生生地异口同声道:“好的,大哥!”
一直忙到傍晚时分,这场轰轰烈烈的搬家才彻底完成。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着简单的晚饭,温馨的氛围弥漫在整个屋子里。就在这时,他们共同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阳光洒在交易所门口,裴行远看到站在那里的张力,眼前一亮。只见张力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自信与坚定,整个人精神焕发,与之前那个略显拘谨的他判若两人。“你母亲的身体还行啊?”裴行远关切地问道。“还不错,昨晚多喝了一碗粥,老板,谢谢你!”张力满脸感激,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裴行远笑着摆摆手,温和地说:“不用谢我,只要你把工作做好就行了。”“我一定会把您吩咐的每一件事都做好的!”张力立刻挺直腰杆,向裴行远表了忠心。犹豫片刻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将他们家昨天吃晚饭时做出的那个决定说了出来。“那个,老板,我妈想请您吃饭,谢谢您对我们全家这么关照,您看?”裴行远停下脚步,目光柔和地看着局促不安的张力,稍作思考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对一旁的娄晓娥说道:“晓娥姐,有没有兴趣去人家做客?”“好啊,张力,不介意添一副筷子吧?”娄晓娥笑着问道,眼神中满是友善。张力忙不迭地点头,激动地说:“不介意,不介意,老板娘您大驾光临,是我们家的荣幸!”娄晓娥捂嘴轻笑起来:“哎呀,什么老板娘,你可别乱说啊!”张力偷偷看了一眼被裴行远挽着、容光焕发的娄晓娥,脸一下子红了,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不知为何,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高一的一位同学,她现在过得还好吗?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力的一句“老板娘”,让娄晓娥心花怒放。傍晚,她和裴行远来到张家做客时,手上提了一大堆礼物。先行一步回来的张力听到开门声,连忙从厨房里出来迎接。看到娄晓娥手里的大包小包,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裴行远看出了他的顾虑,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放心吧,都不是什么名贵东西,就是一些衣服,收下吧!”正如裴行远所言,为了不让张家人感到不自在,他和娄晓娥特意换上了普通的衣服,带来的礼物也都是在街边小店里买的。这些礼物虽然不贵,但件件饱含心意。“哦哦,谢谢老板,老板娘,阿芬,快去倒茶!”张力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裴行远摆摆手:“你做饭去吧,我们自己来。”两人随后走进卧室,看望卧床的张母。张母是一位坚强、有骨气的军人遗孀,虽然身体虚弱,但眼神中透着坚毅。“张婶,不要这样子,你身体不好,快躺好!”裴行远关切地说道。
吃完晚饭以后,裴行远找到张力,在他诧异的目光中,递给他一副药方。“老板,这是?”张力疑惑地接过药方,满脸不解。“如果相信我的话,就用这副方子给你妈调理身体吧。”裴行远认真地说。张力紧紧攥着药方,看着裴行远他们下了楼梯,一时间竟愣在原地,忘记了相送。直到他回过神来,急匆匆地跑下楼,才发现裴行远他们早已离开。“老板他应该不会害我的吧?”张力低头看着手上的药方,站在晚风中,内心纠结了许久,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娄晓娥看着周围陌生的店铺,发现并不是来时候的路,不禁好奇地问道。“去看一个人。”裴行远的语气有些沉重,脸上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娄晓娥听出了异样,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关切地问道:“这个人……”“唉!”裴行远转头看着娄晓娥关心的眼神,重重地叹息一声,将他们即将要去看望的这个人的情况告诉了娄晓娥。“说实话,这应该是许大茂做的孽了。那年他在香江的时候,害死了一个女人,这事我也是今年才知道的。”娄晓娥听到许大茂的名字,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当听到他害死了一个女人,更是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混蛋,就应该把他,把他拉去枪毙了,他到底干了什么?”裴行远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这个你就不要过问了,这里面牵扯到很复杂的事情。认真说起来,许大茂并不是有心要杀人的,其实他也算是受害者。”看到裴行远不愿意透露更多的消息,娄晓娥沉默了。“我们现在要去看的这孩子叫悦悦,是那个女人唯一的女儿,今年才六岁。我找到她的时候,这孩子一直和她外婆在乡下相依为命。虽然我们都不喜欢许大茂,但是真把他枪毙了,你也于心不忍吧?”娄晓娥闻言,长叹了一声,缓缓点了点头,同意了裴行远的说法。虽然她和许大茂早已恩断义绝,但真要将他置于死地,她确实也狠不下心。“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娄晓娥恨恨地说。“你说的对,以后他挣得钱,除了必要的生活开销,其他的都会交给悦悦这孩子的。”裴行远目光坚定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