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晴目光冷冷地盯着程母,抬手一撩长发,仰起头。
“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不能命令我!”
她扭头噔噔噔地冲上楼,直奔程硕的房间。
余美兰先是一愣,随即气得手指发抖,又想到自己时间来不及了,天大的事也敌不过三缺一。只好边往屋外走边对管家下令:
“给我把这个女人拖出去!不对,赶紧打电话给关淑雅,说她的宝贝女儿跑我们家发疯来啦!”
程硕正在房间收拾,想着这一趟去的时间比较长,仔细检查随身物品。
忽然卧室门哐地被推开,一声巨响又重重关上,抬头就看见叶楚晴扭动旋钮锁上了门。
“你怎么来了?”他皱着眉问。
下一刻叶楚晴就扑上来,猛地把他推倒在床上。
他还没回过神来,叶楚晴跳上床,骑到他身上,疯了一样地扯他的纽扣,扒他的衣服。
“你疯了吗?”程硕吃惊地控住她的手,“你是被下药了还是喝醉了,这是我家,我妈还在楼下!”
叶楚晴一听眼圈就红了,低头用力地堵上他的嘴。
程硕还没被女人如此无礼地对待过,叶楚晴像只小兽在他身上撒野,又啃又咬的,嘴唇都咬痛了,可就算他游走情场多年,这种时刻也没法动情。
他用力地把叶楚晴掀翻,控着她两只手吼她:“叶楚晴你干什么!冷静点!”
身下的女人喘着气使劲挣扎几下,又踢又咬的,程硕火上来了,咬着牙费劲巴啦地压住她,直到她力气耗尽,瞪着大眼睛,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程硕:......
“喂,别哭啊,发生什么事了?”
她不应他,继续嚎啕大哭,声音歇斯底里。
程硕没好气地看着她,叶楚晴是任性泼辣,但印象中从来没见她哭得那么伤心过。想到她和他亲热时,搂着脖子一声声喊他“硕哥”的娇样,不由得有些心软。
他用手帮她抹去眼泪,声音温和些:“告诉我,怎么了。”
叶楚晴抽抽搭搭:“带我去鹿岛。”
程硕一怔:“你去鹿岛干嘛?”
“你是不是去找叶雨湉?”
“胡闹,我是有正经工作。”
“你骗我骗我骗我!”叶楚晴疯狂大叫。
程硕觉得头疼,用力甩开她的手,冷着脸站起身,“叶楚晴,你是我谁?我去哪儿去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硕哥......”
“就算我是为了叶雨湉,又怎么样?”程硕目光再没有一丝温情,“我说得很清楚,你想疯我就陪你玩,你要是心存别的妄想,那我们趁早两散,我讨厌麻烦的女人。”
叶楚晴看着眼前的男人,整颗心都是凉的。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们一家人怎么可以都这么狠心?
可她就是不甘心。
“硕哥,你一个人去鹿岛吗?”
“和白蕾。”程硕没隐瞒。
叶楚晴双眸震动,她倒不怀疑白蕾会和程硕有一腿,白蕾对江烨磊死心塌地,她和程硕搭伙八成有别的计划。可是程硕甚至连说谎都懒得说,完全不担心她误会,她觉得一颗心难受得都要裂开了。
她咬咬牙,从床上爬起来,贴到程硕身边,拉住他手臂摇了摇。
“硕哥,你让我一起去吧,我妈这几天逼我相亲,我想躲一躲。我保证不打扰你,就当是多一个朋友。”
男人没吭声。
她又委屈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就算你要和白蕾住一起,我也不反对,我就乖乖呆一边,可以吗?”
说着说着眼泪就滚下来。
程硕睨她一眼,“叶楚晴,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吗?我不让你去你也会自己去的。随你!”
他埋头收拾行李,淡淡地说:“我和白蕾没什么,只不过做一回搭档罢了,我对这种飞机场没兴趣。”
叶楚晴听他忽然对自己解释,心里一荡,心中涌上甜蜜。环视一圈屋内的陈设,这间卧室以黑色调为主,就像房间的主人,对人没半点怜惜。
可是这是程硕的房间,她应该是第一个进入这个房间的女人吧,余美兰再怎么阻碍,她也还是进来了。
程硕对她终究是有情的。
她想让这间卧室染上更多自己的气息。
叶楚晴绕到程硕跟前,双手软软地勾上他的脖子,整个身子贴上去。
“带我一起去吧,我买了件新的泳衣,我们一起泡温泉,好不好?”
程硕垂眸看挂在身上的女人,腮边还垂着泪水,双目含情,红唇送到他面前。
他嘴角漾起笑意,双手搂住她,低头吻在她唇上,声音低沉呢喃。
“你对我太馋了,怕你把我吞得骨头都不剩。”
叶楚晴低笑,两人缠绵在一起。
-
此时,鹿岛。
御海万豪酒店客房内。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周骞尧一看号码,瞳仁一震。
他快步走出露台,把落地门关上,隔开在房里讨论案情的几位警员。
“龚队,有消息了?”
电话那头的人笑声震响:“哈哈哈周骞尧,这会你可得请我吃大餐!换了别人可没这么高效能帮你查出来。我把整个鹿岛分局刑侦支队的实习生统统拉过来加班加点,查遍了所有犄角旮旯的监控,经过繁琐的人脸识别......”
周骞尧打断对方喋喋不休:“龚超,有屁快放。”
“哎呀你这人没一点幽默感,行行行,......给你查到了!”
周骞尧一颗心忽悠提到嗓子眼,屏声静气聆听。
十分钟后。
周骞尧“哗啦”一声大力拉开露台的落地门,大步走进室内,一声不吭把行李箱拉出来,干脆利落一顿收拾。
何凝惊问:“周队,你这是要干什么?”
周骞尧:“退房。我要换个地方住。”
何凝第一个反应是麻醉剂的后劲太大了。
张承宇长长地“啊”了一声,“老大你这是闹哪一出?你忘了咱们工作已经结束,明天的飞机回深城?”
周骞尧手上不停,头也不抬:“你们先走,我要留下。”
作为老油条一个,夏炎向来自诩对周骞尧的脾气拿捏得很准。
他面色淡定,翘着二郎腿:“骞哥,老大!你又有什么紧急任务要秘密行动?你知道那天晚上你被人一针麻醉剂放倒,我们的小心脏有多担心不?你高兴就好,不过你想搬去哪儿住,总可以说一声吧?我在网上帮你下个单。”
周骞尧顿了一下,龚超的话在耳畔响起:“这家民宿还挺受欢迎的,旅游旺季的时候据说一房难求。”
是得定间房。
他流利地报出一串地名:“是家民宿,观澜大道玉兰街126号,不易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