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雨湉猛地捂住他的薄唇,“不,你不准想。”
江烨磊笑了,热气呼在她掌心,他拿开叶雨湉的手:“我只是想抱抱你。”不由她抗拒,把她娇小的身体揉进怀中。
拥抱对他们而言很熟悉,但完全不是现在的状态。
叶雨湉被圈在暖融融的怀里,承受着他部分身体重量,男人的雄性气息铺天盖地,她心跳乱得飞上了天。
她埋头在他胸前:“你骗人,你都快把我挤死了还抱抱。”
可是她又挺想赖在他怀里,尤其是经历了整晚的惊心动魄之后,嘴上说着要分开,身体却依恋他的温存。
“对,我骗人。”他痞笑,“还想亲你。”
如果余生注定要失去她,那他是不是可以讨要一点点甜头。
叶雨湉眼前暗下来,唇瓣被咬住,很快暴风压境。
吻像新剥开的牛奶糖,柔软而温热,在舌尖慢慢融化,甜腻得让人忍不住沉溺,却又黏连得无法逃脱。
朦胧间,男人的手指抵住她的一颗纽扣。
就在此时,有强光在窗帘密闭的窗前晃过,江烨磊身体一顿,从床上跃起。
他奔至窗前,掀起一角窗帘观望,凝重的脸色露出笑容。
“是周骞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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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馆店主战战兢兢贴在墙角,眼睁睁看着江烨磊抱着叶雨湉走出旅馆。
两辆大G停在门前,后边还跟着数辆黑色福特越野,在夜色中像黑色的钢铁野兽。
周骞尧见人出来,吹了声口哨,夹着嗓子:“宝贝,真厉害!宝贝,别乱抓!”
身后一群男人哄笑,郑屿和牧野不敢太放肆,腮帮也是憋得鼓鼓的。
江烨磊抬起一脚踹在周骞尧膝盖弯,周骞尧双手插裤兜里,不避不让,像没事人似的。
叶雨湉脸羞得通红,原来两人飞车时江烨磊根本没关麦,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完美现场直播了。
这没羞没臊的男人还一口一个“宝贝”,她没脸见人,赶紧钻进车里。
有人上来招呼,江烨磊用英语对话,语气带着对长辈的恭敬。
“多年不见,您还好吗?谢谢您能来帮我。”
对方爽朗地笑道:“谢什么,我这条命都是你爸爸的。可惜他不在了,不过我知道你把他的事业打理得很好,你很像你爸爸。但你还是要小心......”
叶雨湉安静地听着,她总有种感觉,江烨磊的世界离她越来越远,她害怕不知深浅的暗流,也许最好的方式是不要靠近。
接下来的路程平安无事。叶雨湉被送到一家私密的高端私人医院,麦斯教授和团队已经等待她多时。
见他们到来,教授上前亲切地说:“湉,你终于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叶雨湉完成了系列身体检查,在等待进入手术室之前,护士用轮椅把她推进一个安静的房间,转身离开。
叶雨湉正觉得奇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男人高大的身躯弯下,单膝跪在她身前。
江烨磊干燥温热的掌心握住她的手,放进一个小方盒。
“湉湉,生日快乐。”
叶雨湉心尖一酸,程硕说这句话她没有放在心上,但她没想到江烨磊却默默记住她的生日。
她不知为什么有点难过和害怕,好像手术过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似的,说:“你给我的已经很多了。”
“不够。”他摩挲掌中柔滑的小手,“湉湉,我在叶家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聘礼清单上的财产都在你名下,你不用介意,那是这段婚姻里你应得的。
好女孩,手术之后你会重见光明,从此以后,你不用再担心生活,不用被叶家束缚,我要你快乐地过想要的生活。
湉湉,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我同意离婚。”
叶雨湉愣愣的,听上去一切都是她想要的,但心里却撕裂般难受。
“江烨磊,等我手术出来,我们谈谈。”
江烨磊淡淡一笑,“好。”
他一直握着她的手,送入手术室,一个人在等待区默默地守候。
直到手术结束,麦斯教授出来宣布非常成功,江烨磊才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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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病房,江烨磊看着女孩沉睡的面容,良久才转身离开,关上房门。
郑屿走到他身后。
“江总,机票订好了,你确定不要我和牧野在身边吗?至少我们中有一个人跟着你总是好的。”
江烨磊掏出第二根烟,“不用,我和周骞尧一起,你们留下保护好她。”
郑屿犹豫:“可是太太醒来看不见你,着急了怎么办?”
“她不会着急的,而且我不在她更安全。去办事吧。”
叶雨湉会在意他离开吗?江烨磊没有这种信心。至于三年前那段往事,既然已经要分开了,就没有必要再去揭开,给她徒增困扰。
郑屿刚离开,周骞尧就过来了,面色阴沉。
“江烨磊你这算什么做派,当时为了把人拐到手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叶小姐人还没醒,你就想着一声不吭离开,把她一个人留下,你想过没有,如果外人知道会怎么看她?”
江烨磊有些疲倦地抹一把脸,抬起头时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态,拍拍周骞尧的肩。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你没谈过恋爱,不懂男女间的那点事,合不来就分呗,她不待见我,我也不耐烦伺候,黏黏腻腻的没意思。”
周骞尧睨他:“装,继续装。我还不了解你吗?”
那年葳葳才五岁吧?你带她去后院玩,结果只顾着自己倒腾飞机模型,把她一个人丢在秋千上,她摔下来手臂骨折。你当时明明慌得脸都白了,却硬是板着一张脸,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还冷冰冰地说‘谁让你乱动’。”
周骞尧记忆深刻,他到江家找江烨磊玩,一进门就见小小的江晨葳哭得惊天动地。江烨磊跪在地上被他爸拿着树枝狠狠抽,可偏偏倔得像块石头,死活不肯认错。
等周骞尧陪同江家父母把江晨葳送去医院,回来他直奔江烨磊的房间,预备暴揍这小子一顿,推开房门就愣住了。
房间里一片狼藉,平时像珍宝一样被供奉的十几辆进口飞机模型,全被砸在地上。
江烨磊抱着妹妹落下的布偶兔子,一拳一拳往飞机模型上砸,指节都磕出血了,却硬是一滴眼泪都没掉。
那年江烨磊十一岁,就已经又疯又倔。
周骞尧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可你后来干了什么?葳葳在外婆家养伤,你瞒着爸妈每天跑去看她。葳葳说想回家,晚上怕黑,为了让她开心,你就在她房间窗户外的树上挂了一串小夜灯,结果那天下雨,你爬树挂灯的时候摔了下来,腿都瘸了好几天,还硬说是打球摔的。”“葳葳说外婆不让她吃炸串串,你就每天放学后偷偷给她带,结果有一次被外婆发现了,你慌得直接跳进灌木丛里,脸上划了好几道口子,像只野猫似的被揪出来。”
江烨磊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想到江晨葳,他眼底的红血丝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