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五月,有天夜里,还分散在各地的几位师兄一个接一个的给师父他们打来了电话,手机都快被打爆了。
半夜里,正值我在冲刺中考。
死劲硬背的一些知识点倒是都好记,涉及到逻辑运算和化学实验的从前虽然也有接触,但那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和现在课本上的东西都完全不一致了。
真是学无止境啊!
回来交任务的师兄被留了两个下来给我补课,大家正在抓耳挠腮之际,大面积的蚊子冲着窗户嘭嘭撞了过来,把我们吓了一跳。
走到窗户边只看见蛇虫鼠蚁都跑到了街面上乱窜,仿佛要逃避着什么一样。
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从书房里走了出去,师父他们三人正一脸凝重的接着电话,似乎是其他师兄在各地都发现了异常,正在打电话给他们汇报。
这些窜到了路面上的又是些没生灵智的,我扫视了一圈没有一个能问的,只知道接收到了危险讯号要逃难。
想了想我上楼敲门,将妙黛它们都唤醒,看它们能否感受到这个危险讯号是什么。
妙黛它们这是已经被动静声吵醒了,坐在床上面露茫然,见我开门,立马起床穿上外套跟我下了楼。
它们感受了一会儿也实在是辨认不出来具体方位,只知道很危险,需要找个安全地方躲避。
我抿着嘴,将地图取了出来,按照师兄们报告发现异常的城市都标注出来,想辨认一下有什么规律。
但我们能派出去的人也是有限的,没办法将全国所有城市都看在眼里,师父看着我标注的几个点沉思片刻,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似乎是向谁汇报着什么。
电话对面的人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这次的异常,接电话时丝毫没有睡意,交谈了几句便叫我们先在院子里等着,他们派人接我们几个过去一起商议。
挂了电话以后师父盯着我的脸面露纠结,似乎是在考虑是否要带着我一起过去。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担心些什么,赶忙说:“师父,我也要去,也不知道这次是多大的事情,说不定我也能出一份力!”
师父只慢慢张口说:“你这还有一个月就要中考了,会不会影响你?”
我跺了跺脚着急地说:“这哪儿还能顾上中考啊,您喜欢放心好了,我绝对在中考的时候能考一个合适的分数。科举我都经历了两回了,这哪儿还能难倒我!”
他想了想也是,只将小家伙们都守在了院子里,毕竟这群小妖怪们年纪小又单纯,怕跟了过去说错了什么话惹得那群人精们生气。
一个小时以后,几辆车停在了院子外面,我们几个也熟练地直接上了中间那辆熟悉的小巴车。
几经辗转,等下车的时候,我开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来到了凌晨三点半。
这里今夜似乎是彻夜亮着灯,不知道有多少人没法入眠。
下车的那一瞬间,有几个人从前后车下来,一前一后地将我们围着,与我们一同走进了大楼。
应当是知道我们到了,在我们刚走到门口时,会议室的门立马被打开了,几个目光锐利的老者看了过来,眼神精明似雷达,想要将我们看透一样。
但瞬间他们变了表情,一脸和蔼的笑容对着师父伸出了手。两人握手以后,为首的老人用带着探寻的目光看着我,又对着师父问道:“这位小同志便是老哥你苦苦寻找了多年的小徒弟吧?”
师父也一脸公式化的笑容回道:“托了您和组织的福,终于将她找回来了!”
老人的笑容更加和蔼,对着我点了点头说:“回来就好,希望小同志也要学习你师父的精神,为国家努力多做贡献啊!”
听到话题扯到我身上,我脑子里自动切换为官场模式,装作懵懂不知的模样,乖巧地做着各种保证。
等一番寒暄结束,终于进入了正题。
会议室的最前方,挂着一张巨大的华国地图,几个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的老人正凑在前面吵着什么。
见到我们过来,有几个人脸上僵硬了一瞬,嘟囔着说:“怎么这些人也来了,难不成还能空口算出来要发生的事情不成?”
我挑了挑眉玩味地看了他们一眼,又移开了目光,看师父要怎么说。
师父看向我眨了眨眼,从桌上拿起一瓶水递给我,示意我先别说话。
看懂了他的意思,我打开了瓶盖喝了几口水以后便乖巧地站在了一旁。
随着讲解的深入,师父也将师兄们汇报的地点补充了进去。
我站在他们仨后边手也没闲着,双手背在身后,根据这地图上标注的地点,想要掐算一下具体的方位。
见我手指快速的挥动着,两个师兄也对视了一眼,退后两步,将周围的视线隔绝开来。
但是这次发生异动的范围基本上覆盖了全国,每个地方都有蛇虫鼠蚁的异动,想要通过简单的分析运算找到事件的发生源头显然是不可能的。
天亮了之后,讨论依旧没有一个结果,我都见到了师父他们两只手也在桌下疯狂地掐算着,只是和我一样,总觉得离最后的结果隔了一层。
思考了片刻我想起了一个好东西。
那就是袁慎之在我入宗门的第一天赠与我的那个罗盘。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直接端出来,我眼睛盯着地面装作发呆状,脑子里疯狂运转着。
师父总比我多活了这么些年,我想不出来的办法,师父总能出出主意。
在两个师兄的遮掩下,我悄悄地逼出一丝修为捏成了石子状,手指一弹,击中了师父的肩膀。
师父被击中后立马警觉地回头,瞧见我对着他挤眉弄眼心领神会,提出来我们宗门有方法能测到大致方向,但此事比较隐秘,需要一些人退出这间会议室。
听见师父的提议,立马有个一身正气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满脸拒绝,对着带头的老者想张嘴说着什么,眼神着急。
这带头的老者一脸坦然地看着我们,微笑着说:“从前种种事情可以看得出来,这几位对于国家来说并没有坏心思,行事间更是诸多维护,不必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