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任盈盈有时候沉着冷静,冰雪聪明,有时候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傲娇,张无忌不由得有些想笑。
“笑什么?给我吟一首诗,也要带桃花的。”任盈盈板着脸对张无忌说道,说着说着,她突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张无忌有些窘迫的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到底是该顺着任盈盈的意思吟一句有“桃花”的诗句,还是置之不理?
仪琳饶有兴趣的看着张无忌发窘,她突然觉得张无忌被任盈盈整蛊的样子很可爱。
张无忌还是老老实实的吟道:“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然后看了一眼任盈盈,任盈盈听完有些感动,这句诗不由得让她想起了二人初见的情景,正是在洛阳城东的绿竹巷。
“叫你吟诗你就真吟啊,傻瓜!?”任盈盈一转头,肩膀微微抽动,然后往客栈方向跑去了。
“任大小姐哭了……”仪琳望着任盈盈远去的身影轻声说道。
张无忌不觉嘴角上扬的微笑起来,这任盈盈有时候虽然傲娇,却是刀子嘴豆腐心,像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一样。
二人回到客栈,教众已经将饭菜安排好了,张无忌见任盈盈神态自若,恢复正常,就好像刚才在桃树林里面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黄钟公与秃笔翁已渐渐恢复,只是内力被吸了一半,需得重修静养。
张无忌吩咐大家各自用饭,他和任盈盈、仪琳还有田伯光四个人同一桌吃饭,田伯光见张无忌三人吃饭之时谁也不说话,谁也不抬头看其他人,心里知道三人之间有事,于是也埋头吃饭。
正吃饭间,丹青生带着几名手下回来了,向张无忌禀明已经将丁坚的尸体处理完了。
张无忌让他和教众赶紧吃饭,吃完饭好赶路回去。
一行人吃了饭,开始继续赶路,走了不多远,又遇见天河帮的帮主黄伯流,领着一群手下前来拜见,送了些礼品,都是些路上吃的东西。
张无忌对黄伯流称谢感激,然后让黄伯流和天河帮弟子散去忙了。
来的时候甚快,回去的时候他们却不慌了,正值春明景和,莺歌燕舞的,他们游山玩水,让丹青生领着日月神教教众先往黑木崖去了。
田伯光见自己和张无忌三人一起甚是不自在,于是自告奋勇护送丹青生一行人回黑木崖去了。
晚上,张无忌三人到了彰德府,在城中找了个客栈休息,然后三人一起去城中吃东西。
彰德府城中有个文峰塔,三人去塔上转了一圈,俯瞰整个彰德府城,春天的风已经有些温暖,三个人不觉都有些心旷神怡。
正往塔下走时,张无忌忽然看见一群人正追着两个人奔跑,这群人都是身着紧身黑衣,蒙着面,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
被追的那两个人看着体力不支,都快跑不动了,其中一个看着年轻一点儿男子的扶着另外一个中年男人。
张无忌见形势危急,于是顾不得对任盈盈和仪琳说,纵身从塔上跃了下来。
他在塔上离地也不过三四丈,跃下来时使出乾坤大挪移在一棵大树上拍了一掌,改直坠为横移,然后纵身向那群人追去。
那群人约摸有十二三个人,眼看被追击的两个人已经跑不动了,于是当先一个人挺刀向那中年男人纵身持刀砍去。
这人刀法凌厉,竟然武功不弱。
那中年男人也从腰间猛的抽出一把短刀来,似乎也有些武艺,只见他挥刀抵挡,“叮”的一声,他的短刀便被对方打飞了。
他长叹一声,闭目等死,身旁另外一个人大喊一声:“你们是什么人?我家主人是朝廷命官,刚刚任命为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南赣巡抚,你们可知罪?”
这群人默然不语,两个人持刀向二人脖颈砍来,准备将二人的头颅砍下。
就在这时,他们听得后面风声有异,好像有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他们,不由得一起回头看。
只见一道黑影闪过来,他们举刀欲砍,来人伸出手来在他们身前一下划拨,他们的兵刃顿时砍向了自己的同伴,然后他们的穴道就被点住了。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十二个人都动弹不得了,其中一个领头看见来人,不由得惊讶出声道:“是令狐……”
张无忌心中一凛,这人认识他,他伸手准备拉开此人的面罩,这人急声说道:“令狐教主请住手,我等皆是迫不得已,千万不要揭开我等面目,否则我们回去就是死。”
张无忌停手,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将后果说的如此严重。
他转身看向被追杀的二人,只见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身着便服,相貌清瘦,但一双眼睛精光闪烁,看着颇有智慧,另外一个人看样子是他的仆从。
这中年男人起身对他称谢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阁下莫非就是最近刚接任日月神教教主的令狐教主?”
张无忌不由得有些奇怪,他接任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事情怎么这个官员模样的中年男子也知道?
这个人微笑道:“令狐教主威名远扬,朝廷之人已有耳闻,在下姓王,本名叫王云,字伯安,号阳明,令狐教主叫我王守仁也可以。”
张无忌一愣,此人怎么这么多名号?他对此人拱手见礼,然后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王守仁说道:“令狐教主将他们解开穴道放了吧!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张无忌又一愣,这王守仁懂得可不少,知道“解开穴道”,看来也会些武艺,而且让自己放走这些人,不怕放虎归山吗?
不过他还是照做了,毕竟他也下不了手,而且这些人被解开穴道后还向他拱手行礼,让后迅速溜之大吉了。
任盈盈和仪琳赶过来之时,只见张无忌已经和这个叫王守仁的官员模样的中年男人聊起了天。
“我得罪了刘公公,现在离京去赣州就任,这刘公公现在快要倒台了,他派人在我去赣州就任的路上杀我呢!”王守仁轻描淡写的说道。
张无忌对这些政治斗争不感兴趣,他问王守仁说道:“王大人好像会一些武艺?”
王守仁摇头道:“强身健体罢了,与令狐教主差的远了。”
他看着张无忌的眼睛,忽然开口说道:“令狐教主好像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