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大厅里,太子泰然自若地瞧着这场竞拍,毕竟朝堂上的波谲云诡他早已司空见惯,原以为商业场里的竞价也不过是小打小闹。
可当京畿地区五份特许经营权的成交价逐个报出,尤其是最后一份拍出五万五千两的高价时,他不禁微微瞪大了双眼,眸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愕。
他在心底暗自思量,这琉璃产业竟蕴藏着这般巨大的商业潜力,自己之前实在是小觑了。
二皇子眯着眼,不知在琢磨些什么,只是目光不停地在贾琮身上打转。
这时,贾琮的声音再度响起:“各位,接下来,我们将拍卖湖广的特许经营权。起拍价同样是一万两白银,现在请各位出价!”
湖广地区的拍卖没有京畿那般火爆,可每份特许权还是卖到了四万两左右。
随着一份份特许权陆续拍出,不少人眼神闪烁,他们都眼巴巴地盯着最重要的区域——江南。
当河南最后一份特许经营权以四万八千两敲定,拍卖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台上的贾琮身上,大家心里都清楚,接下来江南区域特许经营权的拍卖,才是这场拍卖会的高潮。
台下的商贾们交头接耳,眼神里满是志在必得的急切。
薛蟠早就坐不住了,在座位上不停地挪动身体,嘴里嘟囔着:“老刘,这江南的经营权咱可不能错过,说什么也得拿下一份。”
刘福满脸忧虑,小声劝道:“大爷,您先别着急,这江南竞争激烈,咱们行事得谨慎,可不能盲目出价。”
薛蟠哪里听得进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台上,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喊价。
贾琮再次走上前,深吸一口气,高声宣布:“各位,接下来,我们将拍卖江南区的特许经营权。此区商业繁荣、人文荟萃,琉璃制品在此必定大受欢迎。起拍价同样是一万两白银,现在请各位出价!”
话音刚落,一位中年商贾率先举起号牌,声音洪亮:“一万五千五百两!”
几乎同一时间,一位戴着翡翠扳指的富商也迅速加价:“一万六千两!”
刹那间,现场气氛被彻底点燃,加价声此起彼伏。
“两万两!”
薛蟠终于按捺不住,扯着嗓子喊出一个高价。刘福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却也无计可施。
“两万一千两。”一位老者不慌不忙地举起手。
薛蟠的脸涨得通红,又要起身加价,刘福赶忙死死按住他:“大爷,冷静点!这才刚开始,后面价格肯定还得涨!”
就在薛蟠和刘福拉扯的时候,竞价的战火越烧越旺。
价格一路飙升,每一次加价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众人的心坎上。
“九万两!”
一位年轻公子神色冷峻,缓缓举起手中的号牌。
全场一片哗然,这个价格远远超出了众人的预期,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贾琮见第一份经营权拍出,立刻说道:“恭喜这位贵客拔得头筹。接下来,第二份江南特许经营权开拍,起拍价依旧是一万两白银,请各位出价!”
话音刚落,新一轮的竞价大战迅速打响。
“两万两!”
“两万五千两!”
价格飞速上涨,很快就突破了八万两。最终,第二份特许经营权以八万三千两成交。
此后的两份特许经营权竞拍,价格普遍在八万两以上,薛蟠也以八万四千两拍得第四份。
而最后一份江南特许经营权更是卖出了十万两的天价!
随着木槌重重落下,这场特许经营权的拍卖终于落下帷幕,可众人心中的波澜却久久难以平息。
贾琮的心里同样激动,他大致算了算,九个区域共四十五份特许经营权,总共拍卖出的金额超过两百万两。
这可都是无本生意!而且每三年都有一次。更何况,往后这些区域铺开来,供货同样是一大笔利润。
贾琮还沉浸在拍卖成功的喜悦中,太子和二皇子在众人的簇拥下朝他走来。
太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笑容里透着几分上位者的矜持,他微微抬了抬下巴,说道:“绥远伯此次主持拍卖,办得极为出色,为内务府和朝廷带来如此丰厚的收益,实在是功不可没。”
贾琮连忙恭敬行礼,说道:“全仰仗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的支持,琮不过是做了些分内之事。”
二皇子在一旁笑着插话:“绥远伯太谦虚了,这般头脑,日后定能在朝堂上大有作为。”
太子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芒,话锋陡然一转:“绥远伯,这琉璃产业如今势头正盛,后续繁杂事务不断,以你的才具,不应只局限在这商业周旋中。”
“本宫向来爱才,若你能全心襄助本宫,日后朝堂之上,锦绣前程自不必说,高官厚禄、荣耀加身,皆在眼前。”
那语气笃定,好似他已然是天下之主,而贾琮能得到他的青睐,便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贾琮心中一凛,他深知太子的势力盘根错节,加入其中,日后行事难免会被掣肘,但又不能直接拒绝,忙赔笑道。
“太子殿下如此抬爱,琮感激不尽。只是琮才疏学浅,况且这琉璃产业刚刚起步,还有诸多事务需要打理,怕误了殿下的大事,还望殿下恕罪。”
太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轻哼一声:“罢了,本宫也不强人所难,绥远伯若是日后改变主意,随时可来找本宫。”
二皇子眼睛转了转,笑道:“今日这场拍卖会,着实精彩,改日本王在府中设宴请绥远伯,绥远伯可一定要赏脸。”
贾琮微微颔首:“二皇子殿下相邀,琮荣幸之至。只是近日事务繁多,琮若得空,必当前往。”
看着贾琮委婉拒绝自己,二皇子却也没有生气,只是拍了拍贾琮的肩膀。
太子和二皇子离去后,贾琮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忖:投靠皇子,哪里比得上抱紧弘元帝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