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的舞姬扭动着柔软的肢体,霓裳蹁跹如蝴蝶仙子下凡尘。
甄慕贤悠闲地拍掌赞道:“好,好美的人儿,好喝的酒。甄某多谢晋王款待。这酒也喝了,舞也看了,下面该聊正事了吧?”
晋王假装愣神,随即赔笑道:“瞧瞧本王这这……佳人美酒在前,竟忘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罪过罪过,本王这就自罚三杯。”说着就让仆人倒酒。
甄慕贤冷嗤一声,眯眼笑道:“谁不知道晋王是千杯不醉的酒中仙?罚酒就不必了吧?若是王爷不打算兑现承诺,那甄某可就另投高人了。”
晋王笑呵呵道:“甄先生莫恼,先生既为本王救出侄儿,本王自是感激在心。岂会食言送先生的一万人呢?酒宴之后就本王带甄先生点兵,只盼先生莫负了对本王的承诺。”
甄慕贤轻轻摇晃着杯中酒,微笑道:“当然~不会。”
晋王笑眯眯道:“如此甚好。本王还有一件事想请先生帮忙。先生送给本王的青玉在数日前被盗了,贼人狡诈至极,本王派人调查到现在,仍毫无线索,不知甄先生有何高见?”
甄慕贤目光微冷,反问道:“莫非王爷怀疑是甄某做的?”
晋王解释道:“非也非也,想那盗玉之人既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来王府行盗,必定来自江湖,甄先生是江湖人,本王想请先生帮本王查一查,此人坏了我们的大计,殊可恨也!”
甄慕贤道:“令贤侄肖紫衿江曾为四顾门门主,查个江洋大盗应该难不住他吧。王爷何必为难我这个久居深山的孤独人呢?”说罢,目光落在一直沉默的肖紫衿身上,悠悠道:“肖大侠,我说的没错吧?”
肖紫衿刚喝下一杯闷酒,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自己被点名,连忙优雅得体的赔笑道:“能为王爷效劳是无比荣幸的事,甄先生既得王爷重托,肖某由衷为先生高兴,若是先生有用的到肖某的地方,我一定鼎力相助。”
晋王捋须含笑道:“哈哈哈,还是紫衿贤侄识大体,此事就这么定了。从今日起,紫衿就跟着甄先生吧。”
肖紫衿恭敬道:“遵命。”
甄慕贤暗暗攥紧了拳头,晋王这是明摆着不信任他,借查盗贼的由头派肖紫衿来监视他。
“多谢王爷。待甄某事成之后,便是江湖和朝堂安定之日,届时王爷位居九五,甄某则忝为武林盟主,各享荣华富贵,美哉快哉。”
甄慕贤说话时,眼睛看得却是肖紫衿,后者的面色僵了一下,随即用微笑遮掩住了。
晋王陪笑道:“正是。本王与甄先生一诺千金,绝不反悔。”
甄慕贤满意了,举杯谢道:“既是王爷既然赏赐,甄某莫敢不从。”
此话一出,肖紫衿的脸色更难看了,未来的武林盟主本应该是他的!可他却沦为了甄慕贤和晋王的棋子。
宽阔的官道上,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奔驰而过。车内载着的正肖紫衿和甄慕贤。二人互相看不顺眼,索性都在装睡,毕竟还要维持表面的和谐。
一直冷战会显得不体面,肖紫衿如今处于下风,于是勉为其难的先开了尊口,说出口的话却夹带着一股酸气。
“恭喜甄大帮主蛰伏多年,如今终于就要得偿夙愿了。”
“哟~”甄慕贤玩味道:“肖门主说这话是真心的,还是敷衍呢?”
肖紫衿暗骂道:甄慕贤,你个山野村夫,给你面子,还蹬鼻子上脸了!
骂归骂,表面功夫还是要维持,肖紫衿笑容优雅地解释道:“肖某为王爷办事,王爷既然派我来协助你,我自当竭尽全力。”
甄慕贤的目光闪了闪,随即轻笑道:“肖大侠,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肖紫衿淡定道:“肖某做事光明磊落,从不做背人的事情。”
甄慕贤勾唇哂笑道:“肖大侠可真会说笑。是谁在四顾茶会上诋毁四顾门前任门主的?你勾结那些不入流的东西,以为利用完了就能扔掉。可惜呀,屎一旦沾上可就洗都洗不掉它的臭味了。呵呵呵……”
肖紫衿的脸红一阵黑一阵,愠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甄慕贤赏玩着肖紫衿的窘态,愉悦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已回不了头了。”
肖紫衿被戳到了最痛处,他出身名门世家,是口碑载道的一代大侠,而今臭名昭着,只能与邪恶为伍。
甄慕贤悠然道:“我虽然不是江湖正道,但我有称霸江湖的能力,只要我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正邪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肖大侠可要斟酌哦。”
肖紫衿犹豫了,一场天人交战在他心里无声的进行着。
甄慕贤又道:“晋王虽与你有亲缘,但只是为了借肖家的势,而肖家现在人丁凋零,迟早会被晋王抛弃。你难道不为自己的前途打算打算吗?”
肖紫衿终于下定决心,问道:“说吧,你想怎么合作?”
甄慕贤道:“很简单,你来替我做御龙帮的帮主,荣华富贵任你享受。”
肖紫衿蹙眉道:“我若御龙帮主,你做什么?你不是想做武林盟主吗?为何还要退居幕后?”
甄慕贤咬了咬嘴唇,冷哼道:“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只需回答,你到底是合作?还是不合作?”
肖紫衿无所谓的着笑,答道:“有这等好事,我自然是合作的。”
“好!”甄慕贤说完就闭上眼睛继续装睡了,眼皮下不停滚动的眼珠和深浅不均呼吸昭示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车厢外,驾车的孟良玉在听到“御龙帮帮主”时,麻木的心又动了一下。
马车驶过一个十字路口,便彻底离开了东安州的地界。半个时辰后,十字路口处又驶来一辆车,准确说是一栋带轮子的小楼——莲花楼。
和马车相比,莲花楼的行进速度就如同蜗牛在爬。
寻找解药事关重大,光靠方多病和药魔实在令众人不放心。于是,李相夷安顿完四顾门的事情后,决定和笛飞声亲自去一趟西南。
但是,李相夷又不放心把李莲花留在四顾门,只好放弃骑马,改用莲花楼拉上李莲花一起走。
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李莲花,虽然自己是病号,仍忍不住操心。
“李相夷,你去换一下笛飞声,他都驾了一上午的车了,让他过来歇一歇,喝口水。”
李相夷放下手里的舆图,酸溜溜道:“你就知道关心老笛,也不心疼一下我!早饭是我做的,碗是我洗的,楼里卫生是我打扫的,他多驾一会儿车不是应该的嘛?”
李莲花翻了个白眼,欲言又止,止而又言道:“幼稚!”
李相夷满不在乎道:“我愿意。”
李莲花翻身仰望着床顶,长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