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赛博眉头微皱,打断机脑,向0它发问:
“机脑,演算一下,刚才妄语者那道惊磁,是故意为之还是一时失手?我瞧着那落点,总觉得像失了准头。”
机脑和凡脑同时冒出问号:“???”
李赛博见状,也不禁一阵疑惑,回了个“???”。
在他目前机关境的认知里,如此强大的惊磁,换做自己施展,必定失控,难以精准掌控落点。
机脑略带无奈地解释道:
“机体大佬,您怕是对‘失准头’有些误解。以您现在的修为把控不好很正常,可对于伪机王境的大能而言,怎会出现这种失误?
这明显是故意威慑众人,不信您问问凡脑。”
“同意,这肯定是故意的。”凡脑立刻附和。
李赛博微微颔首,略带自嘲地说:“好吧,是我见识尚浅了。”
“这很正常,机体您才机关境,自然还难以理解机王境层次的能力。”机脑宽慰道。
李赛博做了个噤声手势,示意两个脑子别再言语,他需要静一静,整理纷乱的思绪。
还好,自己没在众人面前失态,毕竟大主治反复叮嘱,不能在金衣卫面前丢了精神病院的脸面,更不能流露丝毫畏惧。
可妄语者那强大的威压如实质般袭来,李赛博仍感觉有些招架不住。
“凡脑,给我调控两倍肾上腺素,快!”李赛博果断下令。
“收到!”凡脑迅速响应。
随着大量肾上腺素涌入体内,李赛博顿感体内铁元素如烈火燃烧般疯狂躁动,磁场运转也逐渐恢复力量。
原本因威压而近乎崩溃的感官,开始慢慢复苏。
在两倍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李赛博终于能顺畅呼吸,整具机体不再虚弱无力。
甚至还强装出一副临危不惧的气势,仿佛周遭威压对他毫无影响。
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多少有些故作镇定的成分。
这时,马大东通过内部聊天频道,语气中满是敬佩:
“赛博老哥,太牛了!在这么强的威压下,你居然能面不改色,咱们禁言者小队振兴有望,非您莫属啊!”
“确实厉害,t0机体就是不一样。”梁鸿也跟着称赞。
与此同时,一直安静悬浮在李赛博身后的三角状磁环,突然嗡嗡作响,微微颤动,似乎感应到了李赛博内心不甘屈服的意志。
就在这时,妄语者周身金色磁场环绕,如神明般悬浮空中,居高临下,漠然开口:
“你就是李赛博?”
李赛博不敢有丝毫懈怠,恭敬回应:
“正是晚辈!妄语者前辈,您好!晚辈李赛博,是一名秩序者。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虽表面毕恭毕敬,可李赛博心里仍有些忐忑,毕竟之前自己那硬刚的态度,真怕对方会继续刁难。
“哼!吩咐谈不上!你既是悬壶老鬼亲自委任的助手,便代表着他的意志。
在机体境以下,竟敢直视本机王的目光,你还是头一个!”
妄语者冷冷说道。
李赛博心中暗叫不妙:“糟了,果然被刁难了!”
梁鸿和马大东刚想开口为李赛博辩解,脑海中却瞬间浮现出那道令人胆寒的惊磁,其恐怖威力至今仍让他们心有余悸。
两人顿时毛骨悚然,到嘴边的话仿佛被无形的磁场锁住,只能硬生生咽了回去。
其实,梁鸿和马大东并非贪生怕死之人。
他们心怀正义,对千机城有着强烈的责任感,此次前来镇压邪祟动乱,正是出于守护家园的信念。
平日里,作为“影遁双杰”,他们对高危环境下的逃生技巧颇有研究。
他们觉得,若在战场上为正义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但要是不明不白地死在妄语者手里,那就太憋屈了。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和妄语者同属一个阵营,即便有些矛盾。
李赛博一眼看穿两位大哥的心思,赶忙低声劝阻:
“两位大哥,千万别冲动!这妄语者手段狠辣,咱们不是对手……”
他深知,若两位大哥贸然逞强,妄语者一旦发怒,随意一道术法,他们必将非死即伤。
梁鸿和马大东无奈对视一眼,气馁地点头表示认同。
“赛博老哥,你多加小心!这家伙是个极端主义者,行事疯狂!”
马大东忧心忡忡地提醒。
“两位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李赛博回应道。
劝阻完两位大哥,李赛博再次恭敬地看向妄语者,说道:
“回禀妄语者前辈,大主治教导我们,做人要不卑不亢,绝不能阿谀奉承、讨好谄媚。”
“哼,悬壶老鬼倒是会教导下属!”妄语者冷哼一声。
“是的,全赖大主治教导有方。晚辈凡体大脑生机耗尽,机械大脑也才刚有意识,许多规矩还未学全。
或许是我初出茅庐,不懂事冒犯了前辈,还望前辈海涵,晚辈在此赔罪。”
“哼,好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得倒是有理。”
“晚辈不敢。”
虽然妄语者嘴上没再追究,但心里却并不相信李赛博的解释。
刚才他从李赛博的目光中,看到的是一种无所畏惧、明知危险却毫不退缩的气势,绝不是一个初出茅庐者应有的。
“哼!这伪装倒是巧妙,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
说不定,他就是伪装者,是潜伏在精神病院的邪祟!”妄语者心中暗自思忖。
可这具机体是大主治的人,若没有确凿证据,还真不能轻易动他。
毕竟是悬壶老鬼钦点的助手,无端怀疑一个维护精神病院正义的秩序者是精神病患者,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一番思索后,妄语者打消了疑虑。他心里清楚,悬壶老鬼修为远在自己之上。
加上上任助手刚牺牲不久,此时若对新助手有不当举动,等悬壶老鬼回来,自己必定吃不了兜着走,整个金衣卫也会受到牵连。
而且,悬壶老鬼和观星老鬼一样,平时看似温和,一旦发怒,千机城所有机王境大能联手都难以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