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赛博旗开得胜,成功炼制出本命法宝,心情格外舒畅。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手中的镰刀和锤子,虽说这两件法宝外观朴实无华,但在他眼中,却是怎么看都满心欢喜。
“不过,这镰刀上的氢元素气息太过明显,得想办法处理一下。”
李赛博摩挲着下巴,眼神专注,脑海中迅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他深知,在这天星球上,任何一丝特殊的气息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尤其是这强大的氢元素气息,若被心怀不轨之人察觉,定会暴露自己和法宝的秘密。
“得进行一次特殊操作,将铁元素原子外核剥离,把氢元素包裹起来才行。
这样一来,除非有人拥有同等敏锐的洞察力和高超的操作能力,能将融合的元素重新剥离。
否则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端倪。而这种情况的概率,极低。”
回想起先前的操作,都是让凡脑控制机体的主动权来进行的。李赛博心中暗自思忖:
“要不还是让凡脑控制机体,动用篡改之力来完成这次操作?毕竟凡脑在这方面经验更为丰富。”
“凡脑?”李赛博试着呼唤。
“睡着了。”凡脑简短地回复。
“……”李赛博一阵无语,随后又喊道,“机脑?”
“我也一样,处理这两件法宝的信息,耗费了太多精力,实在没力气了。”
机脑的声音透着疲惫。
李赛博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两件本命法宝的出现,对机脑和凡脑的冲击着实不小。
也罢,靠人不如靠己。
以自己如今机关境三层的修为,加上对篡改之力的领悟,再借助机脑和凡脑之前的分析数据,做这样的操作应该是可行的。
况且,之前有过类似的操作经验,机脑还通过绯红之目录制了详细的操作视频可供参考。
但他也清楚,这次操作并非易事。铁元素原子外核的剥离需要极其精准的控制,稍有不慎,就可能损坏法宝。
而包裹氢元素时,磁场之力的运用也必须恰到好处,否则无法达到隐藏气息的效果。
“篡改者,全职业,启动!”
李赛博低喝一声。
瞬间,他的神情变得诡异而专注,双目之中氢色磁场弥漫,周身散发出一股神秘的气息。
他双手凌空一招,机械筋脉如灵蛇般探出。
紧接着,李赛博依照之前的方法,催动篡改之力。他的双手在空中灵活地舞动,如同操控着无形的丝线,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
随着他的动作,铁元素的原子核被一粒粒、一团团地剥离。
然而,就在剥离到关键阶段时,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传来,险些让他的双手失控。
李赛博脸色微变,立刻调动体内的磁场之力,强行稳住双手。
而后,他轻轻运转肉眼不可见的磁场之力,将镰刀上的氢元素尽数包裹起来。
这一步同样充满挑战,氢元素似乎有自己的意志,不断地试图冲破磁场的束缚。
李赛博咬紧牙关,集中全部精神,终于在将近五分钟后,操作顺利完成。
“篡改者全职业,断开。”
李赛博轻声说道,眸色恢复如常,又变回了那副从容的模样,但额头上已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机脑和凡脑默默注视着这一切,没有言语,继续沉浸在自身的修炼之中。
“好了,接下来,就要斩开这血色囚笼了。”
李赛博眼神一凛,反手一招,镰刀发出嗡嗡的颤动声,从丹田中疾驰而出。
下一刻,一丝彻骨的寒意传来,锋锐的镰刀已稳稳握在他的手中。
同一时刻,血色囚笼内的坐标点处,一片死寂,满目皆是令人心悸的血红色。
这座血色囚笼由数之不尽的血腥之力加固,犹如铜墙铁壁一般。
它不仅隔绝了外界的声息和磁场,让内部与外界完全断绝联系。
而且内部的任何信息,哪怕是一粒微小的元素,也无法传递出去。
梁鸿和马大东被困在此处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此地的坐标为(34,42,48),这个特殊的坐标点似乎隐藏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使得囚笼的禁制格外强大。
禁制之力层层叠加,到了这里,已经变得极其凶厉。
若不是李赛博先前向何幽狱求情,只怕两人在半小时前就已经形神俱灭了。
即便如此,他们坚持到现在也已濒临极限。
血腥之力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地钳制着他们。
他们的磁场之力、元素之气,甚至禁言之力,在长时间的挣扎中几乎消耗殆尽。
如今,他们每施展一丝术法,都仿佛在抽干身体最后的生机。
两人本命法宝的磁芒愈发黯淡,禁言之力也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会消散在这压抑的血腥空间里。
而他们满心期盼的救援,却迟迟没有到来,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一丝音讯。
马大东和梁鸿相识已久,一同在这天星球上闯荡,经历过无数生死时刻。
这份过命的交情,让他们在困境中相互扶持。
为了尽可能地保存生机,两人在禁言之力的作用下,将自身机体拆解,身体的各个部分东一块、西一块地分散在周围。
采用弃车保帅之法,引导血腥之力去攻击这些分散的机体部分。
在禁言之力的掩盖下,两人的生机隐匿,几乎呈现出伪死的状态,如今能动的只有头颅和神识。
他们的头颅布满伤痕,显得狼狈不堪。马大东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远处,他那由铁色磁场微微相连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甘,那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难以抑制。
突然,他狠狠地啐了一口,那口唾沫瞬间就被诡异的血腥之力吞噬。
“呸!这该死的地方,简直就是邪祟的巢穴!”
他嘶哑着嗓子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老梁,咱们……咱们怕是走到绝路了。现在,所有的术法和法宝都已经用尽,估计……估计咱们今天就要葬身在这儿了。
这禁制如此凶险,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赛博老哥说不定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或者已经……”
说到这里,马大东的声音戛然而止,“凶多吉少”四个字终究没能说出口。
自从之前血色磁场之力短暂消失。
他们收到李赛博的传讯,得知他一定会来营救,马大东就对李赛博彻底死心塌地。
即便最终李赛博没能及时赶到,单凭他在那种情况下还不忘传讯表达营救的决心,就足以让马大东铭记一生。
想到这里,马大东心中一阵刺痛,他有些不敢再往下想。
他试图抬起不远处的胳膊,用力捶向身旁的囚笼壁垒。
然而囚笼固若金汤,他的胳膊撞上后,囚笼纹丝不动,反倒是钻心的疼痛从胳膊处传来,可他却浑然不觉。
梁鸿的眉头紧紧拧成一团,忧虑如同深深的沟壑,刻在他苍白的脸上。
他看着自己四分五裂的机体,心中的绝望如同一团阴影,挥之不去。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不远处的胸膛也在局促地起伏着。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虚弱地开口:
“老马,我知道你现在很着急,但咱们得冷静下来。
赛博老哥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就算遇到了麻烦,他也肯定能逢凶化吉。还记得那次咱们在迷雾森林被困,也是赛博老哥想出办法,带着咱们突出重围的。”
尽管嘴上这么说,可梁鸿的声音还是忍不住颤抖。
不远处他握着法器的手也在微微哆嗦,体内的禁言之力时强时弱,极不稳定。
马大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今他四分五裂的机体,也只有头颅还能勉强活动。
“咱们这次估计是在劫难逃了。只希望赛博老哥不要遭遇不测。
这坐标深处的禁制越来越强,就算赛博老哥拥有t0系列的机体,恐怕也难以抵挡啊。”
他满脸焦急和绝望,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脸颊滚落,滴落在地上的瞬间,就被地面的血色磁场吞噬。
梁鸿缓缓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老马,一定要冷静。相信赛博老哥,他肯定正在拼了命地往咱们这儿赶。
说不定,他此刻就在囚笼外面,想尽办法要破开这囚笼救我们出去呢。”
恐惧如影随形,但梁鸿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
他希望不仅能安抚马大东,也能给自己那濒临崩溃的内心一丝慰藉。
马大东微微一怔,头颅缓缓转向梁鸿,脸上挤出一丝苦涩的苦笑:
“老梁,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能这么镇定,小弟实在是佩服。
可咱们现在真的是一点指望都没有了。我宁愿赛博老哥能放弃我们,自己先冲出这个鬼地方,别再冒险过来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彻底的绝望,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妻子的音容笑貌,心中一阵酸楚:
“就这样死在这里,真是太窝囊了。我才新婚不久,现在却要一个人就这样没了,实在是对不起青青啊。”
“老马……”梁鸿轻声唤道。
“老梁……”马大东也回应着。
两人的头颅对视了一眼,铁色磁场与铜色磁场微微亮起,牵引着他们的头颅靠近,凑在了一起。
此刻,他们似乎已经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周身被绝望的气息笼罩,而那血腥之力,正缓缓地向他们的头颅侵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