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金九斤不敢不说实话
金九斤本想耍出自己的狠招，拿下柳如竹，却没想柳如竹在躲避他的猛烈攻击中，还能够使出这样既有速度，又有力度，而且还很狠毒的招数，来了个颠倒乾坤，反而被柳如竹把他自己给拿下了，不由瞬间大惊失色，浑身一颤，背脊冒汗。金九斤本想着先向柳如竹服个软，说几句好话，求柳如竹放暂时他一马，等他正式接受了端木熊浩的收编，再来找柳如竹算账；但他终归曾经还是个国民党的军官，说软话，求饶，面子实在难以拿下。
金九斤被柳如竹踩伤了脊椎骨此时战斗力大大减弱，更加没法与柳如竹较劲，但他还是强装镇定，也不在乎的样子，吃力地把头扭向柳如竹，咬牙切齿地对柳如竹骂道：“你一个乡野臭小子！老子就算输了，你又能把老子怎么样？老子马上就要被端木熊浩太军正式收编了，今天你打了老子，端木熊浩太军不仅不会放过你，还不会放过这些围观的老百姓！你给老子等着吧！”金九斤既然装了，就决心装到底，依旧歇斯底里的大叫道着，把它他未来的主子，小鬼子端木熊浩搬了出来，企图以端木熊浩这小鬼子的实力，来威压柳如竹，迫使柳如竹放了他。
“噢！端木熊浩？他一个小鬼子，算个什么东西？那狗东西要是来了，大爷照样把他个狗东西收拾了！不信？你叫他个狗东西来试试！看他个狗东西敢不敢来！”俗话说：“理想很美好，现实很糟糕！”这话还真说的没错。金九斤说的这些威胁的话，不仅没有吓住柳如竹，反而激起了柳如竹更大的不屑、轻蔑、讥讽和不耻。语气中更是充满对金九斤的无视。
“你小子敢放我走！我就能够把端木熊浩太军叫过来！有本事，你放了我试试！”可金九斤不这样认为。他自我感觉良好，以为自己的激将法就要成功了，怀里揣着窃喜，开口进一步对柳如竹激将道。
“狗汉奸！‘二狗子’！你还真把大爷当傻子咧！我放了你个狗东西！再等你个狗东西去向端木熊浩告密，引来一帮小鬼子，和一群‘二狗子’，祸害老百姓？你个狗东西，刚才不是也说过，端木熊浩那个狗杂毛，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这些老百姓么！既然这样，亏你个狗东西，还想得出，让大爷放了你？你个狗东西，也不到县城棉花店里称四两棉花，好好纺纺（访访），天底下有‘做梦娶媳妇儿这样的美事么？’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白日梦吧！”柳如竹把自己的脚，从金九斤的后背上拿了下来，一脸的戏谑；一脸的不屑；一脸的轻蔑；一脸的讥讽！
“老老老，老弟！你究竟想怎么样？看在大哥刚才请你吃饭的份上，你就放了我了吧！大哥保证以后不报复你，也不报复这里的老百姓！我保证，绝不报复！”金九斤见威胁不成，就一脸的耍赖像，对柳如竹来了个农村俗语说的“勒肠子（俗语，翻旧账的意思）”，说自己刚才请了柳如竹一场饭局，柳如竹欠他一饭之情，理应放了他。
不料，柳如竹并不卖金九斤的账，“嘿嘿”一声冷笑，接着说道：“狗东西！别把不要脸的话，说得这么优美动听！要不是你个狗东西嘴馋大爷那‘红烧野兔子肉’的美味，你有那么好心，请大爷的饭局？再说了，你请大爷吃饭，大爷不也请你吃了美味兔子肉不是？大不了，我们两个也就一起打了个‘秋风’，哪里说得上是你个狗东西，请了饭局？”
柳如竹说话的语气看似平淡无奇，可言外尽藏鄙夷之意，让金九斤一时还真的无言以对，只得弱弱地问道：“那，老弟！你究竟想把大哥怎么样呀？”
“别叫得那么好听！我堂堂正正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怎能做你这个出卖祖宗和民族‘二狗子’的小弟！你这狗汉奸，也配做大爷的大哥？别侮辱‘老弟’和‘大哥’这两个词儿，给你祖宗留点颜面吧！免得你死了，他们送你去十八层地狱，不让重新投胎！”柳如竹依旧用一种不屑、蔑视、讥讽、咒骂的语气，对金九斤说道。
金九斤面对柳如竹的不屑、蔑视、讥讽和咒骂，老脸气得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一阵红，一阵黑；虽然对柳如竹咬着牙，切着齿，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柳如竹也不再与金九斤啰嗦，从口袋里掏出四块大洋，分别递给人群中四个外表看起来比较老实本分的中年男子，随即用手指着地上彭二奎的尸体说道：“这家伙虽然现在投靠了小鬼子，当了汉奸，但他毕竟曾经是国民党的兵，上过战场，杀过小鬼子，也算是一条汉子，麻烦你们四个帮忙找个地方，挖个坑，把他埋了，别让他曝尸荒野！”
“唉！小伙子！放心吧！我们这就去！”四个中年男子长叹一声，转身抬起彭二奎的尸体，就向街外走去。
“看！我已经请人，帮你护卫收尸，不让他曝尸荒野，放心地跟我走吧！”四个中年男子把彭二奎的尸体抬走后，柳如竹一把拉起金九斤淡淡地说道。
金九斤的脊椎骨被柳如竹踩伤了，自然还疼痛得厉害，被柳如竹一抓，简直疼得龇牙咧嘴，老泪横流。可他再不敢持有丝毫的抗拒；因为，他害怕柳如竹像杀彭二奎一样，当场杀死他。只好忍着疼痛，被柳如竹抓着，一步一趔趄地朝着南街外的方向走去。
因为金九斤腰椎损伤，走路实在走不快，甚是缓慢。虽然有付明春这个大男人跟着，但他也只是一个给人看病治病的医生，平常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莫说他也跟着柳如竹，一路辛苦，一路惊吓，早已浑身颤抖，腰酸腿软，脚下虚浮，自身难保；就算不如此，要他一个身材瘦削，体重不过100来斤的人，扛着金九斤这个身材高大肥胖，体重不下180斤的家伙，在九曲盘桓的山间小道上行走，恐怕也是万万不能做到的。柳如竹浑身功夫挟持，扛一个金九斤自然可以，但她一个大姑娘，纵然女扮男装，却也不会背着金九斤这个“二狗子”臭男人，所以，他们三个几乎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走了几里路程，完全进入一片茂密的山间丛林小道上。
柳如竹带着金九斤来到一棵枝叶茂密，主干粗壮的大松树下，停下脚步后，自己向路边坡上爬去。站在高处，柳如竹手搭凉棚，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不知不觉已经是日薄西山，光芒惨淡。
“狗日的！走得太慢！”柳如竹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金九斤，又自顾顾暗暗说道：“不能再带这龟孙子走了！”骂完，柳如竹回身下坡，来到金九斤身边，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从左边胸衣口袋里摸出一粒豌豆打的黄色小药丸，一把将金九斤的嘴巴捏开，把那粒药丸塞了进去，接着手腕一转，手掌一拍，只见金九斤仰头，下颚向上一翘 “嗷”地一声，药丸便吞到了肚子里。
金九斤的脸色瞬间大变，不由浑身打颤，背脊冒汗，硬是把一对野猪眼睁得像一对死牛眼，瞪着柳如竹，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给我，吃的是，是什么？”“呃——呃！”问完，又使劲抠着喉管，想把吃进去的东西，给吐出来，却是干“呃”了几下，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呵呵！我说你个老小子，就别再自讨苦吃了！那玩意儿，已经到了你的肚子里，瞬时即化，你就是把喉管子扣穿了，它也出不来了！”见金九斤还想继续抠，柳如竹不禁戏谑地一笑，以一种极其玩味的语气说道。
“你，你到底，给我吃，吃的什，什么啊！”金九斤面如土色，依旧睁大眼睛，张大嘴巴，惊疑无限，断断续续地问道。
“狗汉奸！大爷实话告诉你吧！嘿嘿嘿嘿……”柳如竹想吓一吓金九斤，骂了一句后，故意停下，发出一种令金九斤毛骨悚然地冷笑后，接着道：“告诉你个‘老二狗子’：刚才我给你吃的，是按我家祖传秘方秘制毒药丸——‘十日消（其实，那是用青龙山下一种最普通，且极具辣性，叫做‘辣蓼花’的植物花，和一种叫做‘丝茅草’的根，以及甘草片，加面粉与南瓜花，制成药丸状的一种可供提神的小零食。不过，因为是秘制，外人不知道，所以，柳如竹在审问一些‘嘴硬’的敌人时，经常用这种小零食，冒充‘毒丸’，来威胁敌人，以求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什，什么是十，‘十日消’啊？”一听柳如竹说是什么“十日消”毒丸，金九斤又是一个大惊失色，嘴巴张得癞蛤蟆似的，一脸惊愕地问道。
“所谓‘十日消’，就是说，无论是什么人，只要吃了着药丸，如果十日内，不吃咱家根据着药丸毒性，秘制的独家解药，这个人十天后，就会悄无声息地在这个地球上消失！知道么？”柳如竹说这话的时候，两声充满戏谑和得意，微笑中带着威胁和恐吓。说完，还在金九斤的老脸上轻轻拍了几下；接着，柳如竹又嬉笑着问道金九斤道：“老汉奸！‘二狗子’！”柳如竹对金九斤的骂法越来越多：“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肚子里有种，火辣火辣，刺痛刺痛，且又苦中带涩的感觉呀？那就是药性在起作用。不过，你也别怕！半个小时后，就什么感觉也没有，十日后，你就会在不知不觉死去，什么痛苦也没有，生命，就那么舒舒服服地消失了！”
“老，老弟！噢！不不，打，大侠！我知道，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想从我的口中知道一些消息。你想知道什么，你就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金九斤到底是读过书，当过军官的人，很快就明白了柳如竹带他过来的意思，于是，一脸祈求的说道。因为明白柳如竹的心意，说话也就流利了许多。
“嗯！看来你还是个明白人！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投靠小鬼子，当汉奸？”柳如竹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一脸正气的问道。
“不不，不是我主动投靠日，日本人的；是日本人打上山寨，威胁我们，兄弟们没有办法，才要求我投靠小鬼子的！我不骗你！”金九斤向柳如竹做解释的时候，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你说是小鬼子打上山寨，威胁你们，强行要收编你们！为什么？”柳如竹一听是小鬼子打上山寨，威胁金九斤这帮“军匪”，强行要收编的，不禁脱口问道。
“是的！那是三天前的下午，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说着，说着，金九斤陷于了一个恐怖的回忆中：
“嘿！嘿！嘿……杀！杀！杀……”那天下午，太阳刚刚开始偏西的时辰，山风微微吹拂，山间片片松枝摇动，松涛发出“呼呼”地响声，那些知道名字的，不知道名字的鸟儿，时不时的从训练场上空飞过，偶尔发出或是“啾啾”，或是“叽叽”，亦或是“噶个噶儿”……的鸣叫声，大山深处更加显得幽静。那时，我们正在组织整个山寨弟兄进行实战军事训练，突然，一个身材顿挫，满脸透着阴毒刁钻，穿着小鬼子军官军服的小鬼子，带着四个身材犹如枯槁，身穿黑色长袍，风帽捂着面颊，后背上背着两把日本武士专用武士刀，好像地狱幽灵似的家伙闯了进来，我们的兄弟还没来得及散开拿枪，就被他们给制服了。
小鬼子的这种行径，被站在山寨了望塔上的哨兵看见了，慌忙跑到我跟前，告诉了我。我不敢怠慢，急忙带着身边从兄弟中挑选出来的，无论是武功，或是军人格斗技术，亦或是枪法最好的四个护卫，赶了过去。
起初，我并知道那些小鬼子的目的，是来收编我们的，还以为小鬼子是来报复我们，要消灭我们的——因为不久前，我带领山寨弟兄灭了鬼子一个临时运输枪支弹药的小队，抢了他们的枪支弹药。
原来，那个穿着小鬼子军服的鬼子军官，叫做武田三郎，是驻扎白虎县小鬼子最高指挥官端木熊浩中队长的副官。他说，我们一个小小山寨的20多个土匪，就能完全彻底地干掉他们12人一个小队的精锐，可见我们这股土匪的战斗力强悍。端木熊浩长官非常欣赏和佩服我们兄弟，决定收编我们，重新组建前不久被一伙不明身份的抵抗分消灭和驱散的“共荣军”大队，并承诺，让我担任“共荣军”大队大队长；兄弟们每月的赏钱，是原来“共荣军”兄弟的两倍。
尽管小鬼子的给出的待遇很丰厚，可我毕竟是个中国人，曾经也是一名堂堂正正中国军人，自然不可能贸然答应。当时，我看见他们一共才来了5个人，且只有4个武士，或许单打独斗，我的四个护卫和我，能够借机就灭了那5个小鬼子，然后再带着兄弟们与小鬼子周旋，或者直接将根据地转移。
于是，我对武田三郎说，想收编我们，那是要有实力的，没有实力想收编我们，不仅门儿没有，就连窗户也没有。武田三郎问我怎样才能显示出实力，我便借机提出了5对5的比武，若果我们赢了，他就带着他的人滚出山寨；如果他们赢了，我就考虑被他们收编的事。没想到，不仅武田三郎带来的4个武士都是武道高手，就连武田三郎也是个武道高手。五场比赛，我们全输，值得同意接受小鬼子的收编。
金九斤把之所以同意接受端木熊浩的收编全部原因，一五一十的全都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