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出奇招医馆擒恶徒
于是,这高个头儿家伙,一对贼眼球子,在眼眶里一连几个打转,便计上心来。只见他突然大喝一声:“老王八羔子!休得猖狂!吃你爷爷一刀!”随着吼声,他将手中长刀一挥,一刀砍向柳如竹的左肩!
柳如竹虽然是大家闺秀,抗战以前一直待在家里,习文练武,工学女红刺绣,琴棋书画,很少能 走出家门,更没畅游江湖,不被江湖人所知。但自从日本鬼子入侵青龙县,扫荡她那柳家庄以后,她带领她的那帮小姐妹们,上青龙山,占住青龙寨,并在“桐柏抗日独立团”的帮助下,组建“桐柏抗日锄奸队”以来,她便手持一柄追魂剑,在杀鬼子,除汉奸,灭土匪的战斗中百战不殆,巾帼不让须眉,也是一位令鬼子和汉奸,以及一切欺压人民的反动势力,听着她的名字就胆颤心惊的巾帼英雄。此时,柳如竹见那高个头儿家伙的长刀砍来,脸上禁不住微微一笑,嘴角上扬,不慌不忙,一招“小腾挪”,接着“小回环”,身体一个打旋,“噌”地一声,人便站在了那高个头儿家伙的背后,将那双手连同捣药锤,抱在胸前,用一种鄙视的口吻讥讽道:“我还以为遇到了真正的什么武道高手,前面故意失败几招后,会拿出什么高招,或者绝招,一招就可制我死命咧!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下三滥,不入流的货色!出刀也忒么太慢了!”
这高个头儿家伙,遭到柳如竹的奚落与讽刺,气得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站在原地吹胡须、瞪眼睛。但他自知,他自己的确技不如人,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不敢有丝毫的反驳,甚至不敢动弹——因为他害怕,害怕柳如竹一怒之下,直接杀了他。不过,这家伙虽然功夫不咋样,可头脑活络,心计不错。为了拉近与大门的距离,便于逃跑,他嘴里不答话,默默与柳如竹对峙十几秒后,突地一个“前腾跃”,跳到离大门不过三四米之距离时,真的是:“人不歇气,马不下鞍!”呼地一个转身,面向柳如竹,接着故意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猛地一个前跨步,也不管自己与柳如竹之间的距离有多远;长刀砍不砍得着柳如竹,只顾将手里长刀一挥,一刀砍向柳如竹的面门。
柳如竹何等聪明,她岂能看不出这高个头儿家伙的心思。只是,她不仅没有不去揭穿,反而还有意配合这家伙的表演。她明明知道这高个头家伙的长刀,根本就沾不到自己的边儿,却装出一副吃惊和慌张的样子。身子故意平地向前跃起,直达那高个头儿面前三尺之距,手里捣药锤一挥,“公子敲钟”般,迎着对方的长刀,一锤敲去。捣药锤正好敲在高个头儿家伙的长刀刀尖上,只听“当”地一声,险些把那高个头儿家伙手里的长刀磕飞;然后,又是故意地一个“后腾挪”,身子退回原处,与高个头儿家伙相对而立,依旧用一种及其讥讽的口吻道:“这招倒有几分创意!几分气势!可惜,距离远了点儿!速度还是特么慢了点!也太垃圾了点!不够看!没砍着!”
高个头儿家伙再次受到柳如竹的奚落,虽然很是有些恼羞成怒,一张老脸,红得就像红脸关公。但他不敢把他的怒气表露出来——因为,他自知,自己没有本事当即杀死柳如竹,他只是想逃跑,保住自己的性命。于是,他仍旧嘴里不答话,朝着柳如竹虚晃了一招“枯树盘根”:身子向地上一蹲,手里长刀呼地向着柳如竹脱手挥去,长刀打着旋,直取柳如竹一双小腿;趁着柳如竹向后一跃,躲避刀锋之际,一连几个狗打滚,滚到大门边上,然后,呼地一个“青蛙跳”,起身就要去扭锁开门。
其实,在那高个头儿家伙,一连使出前面几个招数,敷衍性的与自己对招时,柳如竹就看出了这家伙的心思。她之所以没有揭穿,甚至还配合演戏,就是为了戏谑一下这家伙。此时,他见这高个头儿家伙的行为,果真应验了自己的猜——这家伙是要逃跑。柳如竹不由嘴角上扬,微微冷笑道:“狗杂碎!这会儿,才想起来逃跑!你不觉得有些晚了点么?”柳如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语气却极具戏谑,极具讥讽。
柳如竹何等高手!自她与那矮个子家伙接上招以后,她就见那高个头儿家伙其实没有与她以命相拼的意思,而是一双贼眼,不住地朝大门那边溜去。尤其是那家伙看见矮个头儿家伙呈现败势时,身体更是有意无意地朝大门那边挪动。由此,她就知道那家伙是想趁机逃出去:一则保住自己的狗命;二则给小鬼子通风报信。只不过因为距离较远,他的速度没有自己快,害怕逃不掉,所以才没有付诸行动罢了。
柳如竹既然猜透了高个头儿家伙的心思,自然也是在时刻防备着那家伙狗急跳墙,逃跑。此时,她见那家伙躺地一个滚动,就知道那家伙的目的;所以,在与那家伙的手刚接触到门栓同时,她便呼地一个“隔空击物”,手中捣药锤犹如箭矢一般,呼地甩出,直击那家伙的右手手背。只听“咚”地一声闷响,伴着“当”地一声捣药锤撞地清脆响声,就见那家伙呼地一下缩回双手,随即发出“啊”地一声惨叫,一边嚎叫着:“我的手!我的手!”一边扭动着身体,痛得浑身打颤,额头冒汗!
虽说这医馆是前几年新建的,且单独建在村头,与老村子还有几十米的距离,又是夜深人静,屋子内的动静不太容易传出去,不易被人听见;可柳如竹还是担心,万一有人因急病来求医,或者因为小鬼子有急事,派人来联系,这里的行动被来人撞见,惹出麻烦,便采取对付付明春的方式,用手刀将一高一矮两个家伙砍晕,让这两个家暂时躺在地上。
紧接着,柳如竹快速打开大门,一把将张翠莲拉出门外,轻轻地催促道:“快走!刚才被我打晕的那两个人,明显是小鬼子派来的人!要是这里的响动,惊动了附近的小鬼子,或者“二狗子”,等小鬼子,或者“二狗子”赶过来,被抓住,你就麻烦了!快走!记住,不要对任何人说,你今天晚上来过这里,不然,不仅是你,就连你整个家,都完了!”
“这个,我知道!我一定守口如瓶,不对任何人说!只是,我走了,你咋办呀?”张翠莲想到,是柳如竹救了她,要是她只顾自己,拍屁股走人了,很是对不起柳如竹,面露难色,担心地问道。
“别管我,快走!我把这里收拾一下,也走!再说了,你一个弱女子,什么都不会,要是真有小鬼子,或者‘二狗子’来了,你不仅帮不上忙,反而还要拖累我!你不在,我反而得心应手,好脱身的多!”柳如竹真的担心有鬼子或者“二狗子”,突然撞来,自己无暇顾及张翠莲,让她给鬼子,或者汉奸抓去了,那就害了她。于是,她又推了张翠莲一把,将她推到去老村子的路上。
张翠莲心里想想,认为柳如竹说的很对,于是,没有拖沓,对柳如竹说了句:“你自己注意点!”转身快步离开了。
柳如竹看见张翠丽离开后,才快速转身回屋,锁死了大门。回到屋里,柳如竹解下那两个家伙的皮带,和鞋袜,用皮带把那两个家伙捆了个结实,并用臭袜子塞住他们的嘴巴;然后把那两个家伙拖进后面病房,塞到了病床的底下。
打花走了张翠莲,藏好了那两个家伙以后,柳如竹关了前面大堂的灯光,把付明春也拖到了后面的病房里,并将付明春捆在了一张病床的床架上,然后用冷水把他泼醒。
付明春悠悠醒来,眯缝着眼睛,四下瞅了一圈,然后把目光定格在柳如竹的身上,摆出一副不明所以,却又盛气凌人的样子,对柳如竹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我今日无仇,往日无冤,你为什么要阻止我给病人治病,还打晕我,捆着我,到底是几个意思呀?”语气中还夹杂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样子。
“啪!”见付明春揣着明白装糊涂,强词夺理这样问,柳如竹决定再给付明春来个下马威,争取迫使付明春早点认罪,好从付明春的嘴里,问出她想要的信息。便不由分说,上前给了付明春狠狠一巴掌;随着一声清脆而响亮的耳光声,付明春的脸上一道巴掌印,清晰地显现出来。接着,柳如竹冷冷地对付明春说道:“别管我是谁!倒是你得给我说清楚,为什么放着好好的中国人不当,却要毫无廉耻地跑去给小鬼子当狗!”
“我,我不;我,没,没有……不是……”不知是因为被柳如竹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蒙了,还是因为帮助小鬼子做的坏事太多,见柳如竹一副要跟他清算的气势,被吓到了,付明春翻着一双白眼,蒙圈似的瞅着柳如竹,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明白的话来。
“我什么我!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为什么要当汉奸?从什么时候当的汉奸?实打实的告诉我,若有一句谎话,我立马宰了你!不信!你可以试试!”见付明春哆哆嗦嗦,吞吞吐吐,柳如竹“啪”地一拍床头柜,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喝道,不过,那语气中充满威严——不可抗拒的威严。
说话的时候,柳如竹的手里不知怎的,多了一把手术刀。她把手术刀拿在手里一边把玩,一边在付明春的眼前晃动着,吓得付明春脸皮直跳,冷汗直冒,一副丧魂失魄的表情,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不,不是我自己要当的,是是,是鬼子逼,逼的!”付明春心里清楚,他被柳如竹打晕昏迷那会儿,张翠莲一定向柳如竹说了一些关于他当汉奸,帮助小鬼子干坏事的事实。此时,他想欺瞒柳如竹,说假话蒙混过关,是绝对不可能的,于是,他只好把自己是如何当了汉奸;如何帮助小鬼子,干了那些坏事;如何行医中坑害乡亲们……等等等等,向柳如竹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