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却像是着了魔一般,不仅没有放下刀,反而一脸认真地说:“阿姐,这你就不懂了,给公猪骟了之后,它才会长得又快又壮实。这么大一头猪,咱们要是养好了,就可以吃烤乳猪了。”说着还擦了擦嘴角。
实际上,他心里别提多清楚这猪就是江枫眠了,只是恶作剧的心思占了上风,就想再多逗弄一番。
江厌离看着他一副贪吃的模样,上前点了他的鼻子道:“你想吃烤乳猪,早说啊,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让阿娘给我们准备烤乳猪。”
江枫眠听见江晚吟说要把自己养肥了做成烤乳猪,内心的愤怒瞬间达到了顶点,两只猪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满是不可置信与狂躁。
他拼命地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四蹄在地上乱蹬,嘴里发出急促又尖锐的“哼哼……(我是你爹,你这逆子,怎么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然而,此刻的他只是一头无法言语的猪,这些愤怒的抗议,在旁人耳中不过是普通的猪叫声罢了。
在江枫眠拼命挣扎、愤怒抗议之时,魏婴走进了院子,当他看到在门口的江晚吟和江厌离之后,有些害怕的往后退。江晚吟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转头看到了满脸怯弱的魏婴,眼神瞬间变得非常复杂。
他想到前世魏婴的所作所为和对自己的伤害,想把他也变成一头猪。但看到他身体瘦弱,一脸不安的模样在心中道:“算了,我不和四五岁的小崽子一般见识。”
(他忘了他自己现在也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崽子,还是一个嘴硬的小崽子)
江厌离看着江晚吟一直朝一个方向看,顺着他的视线扫过去,看到魏婴道:“阿婴,你是来找爹爹的吗?”
魏婴听见他的声音停下后退的脚步,切切诺诺的道:“是的,我是来找江叔叔一起用饭的。”
江晚吟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嘟囔道:“找什么找,父亲很忙都不知道去哪儿了,没空陪你吃饭。”
其实他心里清楚,江枫眠现在这幅猪模样,哪还能与人一起用饭。
江厌离却一脸温柔,朝着魏婴招招手,说道:“阿婴,既然爹爹不在,你便和我与阿吟一起吧。”说着,她又看了看地上还在愤怒挣扎的“猪”,微微皱了皱眉,“阿婴你回来的时候有看到这只猪吗?是爹爹带回来的吗。”
魏婴怯生生地走近,目光落在地上暴躁挣扎的猪身上,轻轻摇了摇头:“阿离姐姐,我跟江叔叔回来的时候,没看见到过。只是这猪看起来好凶,是生病了吗?”
江晚吟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故意把小刀在手中抛了抛,发出“嗖”的声响:“哼,它才没生病,就是知道自己要被宰了,害怕得很。”
这时有眼力劲儿的下人们,拿了一个笼子,将它关进了笼子里面。
江枫眠在笼子里听到这话,肺都要气炸了,拼了命地撞击笼子,发出“砰砰”闷响,猪鬃毛都因为愤怒根根直立。
江厌离见状,拉着江晚吟和魏婴远离了这个笼子道:“离它远点,小心他一个失控从笼子里跑出来,伤到你们。”
魏婴看着江厌离拉着自己的手,那只手虽小,却带着几分力度,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让他只觉得有些温暖。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黑溜溜的眼睛呆呆地看着江厌离,眼中满是懵懂与依赖。此时的他,经历了父母双亡后寄人篱下的生活,这样细微的关怀,都能让他内心泛起层层涟漪。
江晚吟嘴角挂着一抹狡黠又得意的笑容,转头看向在笼子里愤怒嘶吼的江枫眠。江枫眠的猪眼里燃烧着怒火,四蹄不停地刨着笼子底部,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仿佛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与愤怒。
然而,江晚吟对这些视而不见,反而兴致勃勃地对着身旁的下人高声吩咐道:“你们,把他送到我院子里去。从今天起,他就是我院子里独一无二的宠物猪,可得给我好好照料着,要是出了半点差错,唯你们是问!”
下人连忙应是,小心翼翼地抬起笼子,生怕触怒了这位小公子。江晚吟看着远去的笼子,心中满是恶作剧得逞的畅快,想着日后有这“宠物猪”在,可有不少乐子了 。
江厌离道:“好了,我们去我院子吃早饭吧!”
江厌离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笑意,眼神里满是关切与亲和,声音如春日暖阳般和煦:“好了,阿婴,阿吟,忙活了这好一阵,大家都饿了吧,我们去我院子吃早饭吧!”
江晚吟不想和魏婴一起吃饭,对江厌离道:“姐,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去吃了,这猪刚到院子,我得去看看他,让下人们给他建一个窝,我直接就在自己院子吃饭了。”
江晚吟一听江厌离邀请大家一起去她院子吃饭,心里老大不乐意,尤其是一想到要和魏婴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莫名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虽然他知道前世的事情,实际是一笔糊涂账。但是他也不想委屈自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和美美的和他一起吃饭。)
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脸上堆起看似关切实则带着几分狡黠的笑容,对江厌离说道:“姐,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去吃了。
你瞧,这猪才刚被送到我院子里,性子又烈得很,我得去好好看着它,让下人们赶紧给它搭个结实的窝,免得它又闯出什么祸来。
我就在自己院子里随便吃点,你们不用管我。”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江厌离的肩膀,一副“我很靠谱,这事非我不可”的模样。
实际上,他就是不想和魏婴共处,只想赶紧回到自己院子,好好逗弄这变成猪的江枫眠,想着接下来还能想出什么好玩的点子折腾这“宠物猪” ,光是想想,他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