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双目无神,眼神空洞得仿佛失去了灵魂,整个人如同被操控的木偶般机械地开口说道:“严嵩,字惟中,江西分宜人氏。但经过这几日的彻查,循着蛛丝马迹顺藤摸瓜,竟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他其实是南胤人。”
说到此处,陆绎微微顿了顿,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仿佛咽下了一口沉重的气息。他的语调毫无波澜,继续平铺直叙地讲述着:“此人极善钻营,心机深沉,早年通过科举踏入仕途,初入官场时,他懂得收敛锋芒,行事尚算低调,蛰伏于官场之中,暗中观察局势,等待着崛起的时机。”
陆绎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在前丞相告老辞官之后,朝廷权力格局发生变动,严嵩敏锐地捕捉到了机会。他凭借着察言观色、阿谀奉承的能力,如同附骨之疽般紧紧攀附在皇上身边,极尽谄媚之态。他深知皇上的喜好与心思,总能在恰当的时候说出皇上爱听的话,做出让皇上满意的事。”
随着讲述,陆绎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像是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与厌恶,“就这样,他逐渐获得了皇上的赏识与信任,官运亨通,一路扶摇直上。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官,一步步坐到了宰相之位,如今在朝堂之上,权势滔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满朝文武大多对他敢怒而不敢言。”
李莲蓬微微皱眉,追问道:“那他平日里为人如何,又有哪些党羽?”
陆绎顿了顿,似是在搜索着记忆,缓缓道:“严嵩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朝堂之上,凡与他意见相左者,皆被他视为眼中钉,或明或暗地予以打压排挤。他的党羽众多,遍布朝廷各个要害部门,如刑部尚书、吏部侍郎等,皆与他狼狈为奸,结成了一股庞大的势力,在朝中一手遮天。”
笛飞声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屑之色:“如此奸佞之徒,竟然能在朝堂上嚣张跋扈,真是朝廷的不幸。那你可知道他是如何得到南胤母蛊的?”
陆绎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似乎符咒的力量在与他自身的意志相互抗衡,但最终还是继续说道:“南胤母蛊之事,我也是偶然听闻。据说严嵩得知南胤母蛊重现世间的消息后,便派他的心腹暗中追查其下落。他不惜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勾结江湖上的一些邪派势力,四处打探消息。最终,在一处隐秘的山谷中,他们找到了持有南胤母蛊的人,一番激烈的争夺后,严嵩的人成功夺走了母蛊。”
李相夷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看来严嵩为了得到南胤母蛊,真是不择手段。那他如今得到母蛊,究竟想要如何利用它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陆绎沉默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恐惧之色,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严嵩野心勃勃,他妄图利用南胤母蛊控制皇上,进而掌控整个朝廷。他计划在合适的时机,用母蛊对皇上施术,让皇上成为他的傀儡,从而实现他独揽大权、称霸天下的野心。一旦他的阴谋得逞,天下必将陷入大乱,百姓也将生灵涂炭。”
李莲蓬等人闻言,皆是脸色大变。李莲蓬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绝不能让严嵩的阴谋得逞!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南胤母蛊,阻止他的恶行。”
就在这时,陆绎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似乎即将挣脱符咒的控制。李莲蓬见状,急忙说道:“不好,符咒的效力快过了,我们先撤!”
三人迅速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而陆绎在他们离开后,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他努力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更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来到,心中暗自思索着这背后的阴谋和即将到来的危机……
陆绎在地上缓了许久,才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他的双腿仍旧发软,可心中的紧迫感却如潮水般不断上涌。他深知严嵩得到南胤母蛊后,时间紧迫,容不得半点耽搁,他也不管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了。
趁着夜色,陆绎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立刻着手开始收集关于严嵩及其党羽的更多情报。他深知,要想阻止严嵩的阴谋,必须先掌握他的一举一动。
另一边,夜色如墨,李相夷、李莲蓬和笛飞声三人脚步匆匆地回到了他们在京城的落脚处。屋内昏暗,仅靠着一盏微弱的油灯照亮,光影在墙壁上摇曳不定。
李相夷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他看向李莲蓬,率先打破了沉默:“咱们就直接这样走了,不管陆绎了吗?他现在被符咒控制,我们一走,万一他再出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李莲蓬微微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缓缓说道:“符咒的效力即将消散,我们再待下去,被发现了可就麻烦了。而且,那是路易的地盘儿他本人武艺高强,不会有什么大碍。”
笛飞声冷哼一声,双臂抱在胸前,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他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死了,也只能说明他本事不行。”
李相夷摇了摇头,目光严肃地看着笛飞声:“话不能这么说,陆绎知晓严嵩的诸多秘密,对我们阻止严嵩的计划至关重要。我们不能因小失大。”
笛飞声撇了撇嘴,没有再说话。
这时,李相夷又想起了另一个关键问题,脸上的忧虑更甚:“还有,陆绎醒过来,回忆起咱们对他所做的事情怎么办?我们用符咒控制他,让他说出了那么多事情,他若是醒来后迁怒于我们,怕是会给我们带来不少麻烦。”
李莲蓬看着李相夷因担忧而略显凝重的面容,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笃定:“这事情不用担心,我再给他下符咒的时候,已经下暗示让他把这一段的记忆都给忘掉。毕竟我们对他用符咒也是无奈之举,倘若他清醒后带着这段记忆,于他于我们都不是一件好事。”
李相夷微微一怔,脸上的担忧之色瞬间消散,转而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他微微颔首,眼中满是赞赏:“莲蓬还是你想的周到。我一时竟没想到这一层,只担忧陆绎醒来后的反应,却忽略了你在符咒上动的心思。如此一来,我们也能少了一桩心事,专心应对严嵩的阴谋了。”
一旁的笛飞声原本双臂抱胸,脸上带着淡淡的不屑,听到李莲蓬的话后,也不禁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倒也算是有些本事。希望他醒来后真如你所说,不会找我们的麻烦。”说罢,笛飞声轻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李莲蓬谦逊地笑了笑:“这也是情势所迫,想出的下策罢了。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把精力放在如何阻止严嵩行动。他老谋深算,又有众多党羽相助,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
随着李莲蓬的话音落下,屋内的气氛再度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