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孤刀听到芩婆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像被抽去了脊梁骨,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他的内心被恐惧与绝望填满,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每一寸肌肤都被寒意侵袭。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她在撒谎!我怎么可能不是南胤皇族后裔?我谋划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怎么能是一场空?”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往昔那些自认为是皇族后裔的骄傲与自信,此刻被芩婆的话冲击得粉碎。
“不可能!”他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尖锐刺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他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仿佛脚下的土地都在塌陷。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一直以来都凭借着所谓的皇族身份,为自己的野心寻找借口,一旦失去这个身份,他感觉自己将一无所有。
“不可能!不可能!”单孤刀再次疯狂地叫嚷,双手用力地捂住耳朵,像是要把芩婆的话隔绝在外。
他满心都是愤怒与不甘,不断地在心里嘶吼:“我从小就与众不同,我怎么会是一个普通的人?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
此刻,他脑海中过往构建的关于自己南胤皇族身份的幻想正在崩塌,这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和愤怒。
“我就是南胤皇族!”他疯狂地咆哮着,声音带着哭腔,像是在向众人宣告,又像是在自我催眠。
他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不甘,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他的衣襟。他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只要他不承认,事实就会改变 。
自单孤刀被他们抓走后,封磬便如隐匿于黑暗中的孤狼,时刻警惕,一路悄然跟踪。山林中,他身形敏捷,穿梭于茂密的枝叶间,每一步都轻缓且谨慎,生怕弄出一丝声响暴露自己。
此时,他隐匿在暗处,将里面众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那些真相如重锤般一次次敲击着他的内心,他的脸色愈发难看,紧握的拳头因用力而指节泛白。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波澜,猛地拨开挡在身前的树枝,大步冲了进去。
“砰”的一声,封磬双膝重重跪地,溅起些许尘土。
他低着头,发丝凌乱地垂落在脸颊两侧,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拜见主子!”话语中满是懊悔与自责,“这么多年,我竟一直认错了人,是我糊涂,是我的错!”
他的肩膀微微颤抖,脑海中不断浮现过往对单孤刀的忠心追随,那些画面此刻都成了讽刺,愧疚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
当芩婆的话语如重锤般砸下,宣告李相夷才是真正的南胤皇族后裔时,李相夷感觉脚下的大地瞬间崩塌,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天旋地转。
他呆立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周遭的一切都模糊成了毫无意义的光影与嘈杂。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回忆如走马灯般疯狂闪过。曾经那些被忽视的细节、每次问师父自己身世时,师父奇怪的欲言又止,此刻都有了全新的解释。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地起伏,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却连一个音节都吐不出来。巨大的震惊与茫然将他彻底淹没,让他的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多亏江晚吟扶着他,才勉强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而此时,封磬从暗处疾冲进来,“扑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在李相夷面前。
然而,李相夷却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他的目光呆滞地凝视着远方,眼神空洞而茫然,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灵魂。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带来的震撼与冲击紧紧裹挟,根本无暇顾及封磬的举动,也听不到那一声声恳切的呼喊 。
江晚吟看着李相夷的样子,嘴唇微微开合,几次欲言又止,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可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挤出几个字,却被周围嘈杂的人声瞬间淹没。
无奈之下,他只能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默默念叨:“撑住啊,李相夷,千万要挺住,可千万别被这破事打倒。”
芩婆望着眼前已然疯魔的单孤刀,他披头散发,状若癫狂,嘴里还在不断叫嚷着一些无人能懂的呓语。
芩婆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失望,更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怜悯。
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那些和李相夷在一起的日子,每一个场景都无比清晰。小徒弟总是跟在她身后,奶声奶气地叫着“师娘”,那纯真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
还有她的老头子漆木山,两人一起在山间采药、论道,曾经的岁月宁静而美好。可如今,这一切都被单孤刀给毁了。
想到这里,芩婆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要为小徒弟和老头子报仇,这一次,谁也不能阻止她。
芩婆一步步朝着单孤刀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极为沉重,仿佛要将这些年的仇恨都通过这脚步声传递出去。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被拉得很长很长,犹如一个来自地狱的复仇者。
来到单孤刀面前,芩婆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掌,掌风呼啸,带着致命的力量。就在她的手掌即将重重落下的那一刻,一道急切的声音骤然响起:“前辈且慢!”
芩婆原本凌厉的目光瞬间如淬了毒般射向江晚吟,眼中满是不悦与质疑,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冷冷开口:“你要保他?”
那语气仿佛江晚吟若敢说是,便会立刻将他也一并视作敌人。她的手掌还悬在半空,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单孤刀的疯狂让她的愤怒到达了顶点,此刻任何阻拦她复仇的行为,都会被她视为挑衅。
江晚吟被这充满压迫感的眼神注视着,却没有退缩。他稳了稳心神,向前一步,声音诚恳且急切:“不是。前辈,单孤刀确实该死,杀死他让相夷来动手。”
他微微侧身,目光望向呆立在一旁,仍未从巨大冲击中缓过神的李相夷,脸上满是担忧,“相夷如今被真相狠狠打击,这单孤刀的处置关乎他心中多年的执念 。若不让他亲手了结,我怕他一辈子都走不出来,被困在这痛苦的泥沼中无法解脱。”
江晚吟言辞恳切,他深知李相夷此刻的心境,希望能给李相夷一个释怀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