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蓬、李相夷与笛飞声三人踏入采莲庄时,婆婆满脸笑意,热情相迎。
众人刚安顿好,便瞧见庄主正刁难一名丫鬟。那丫鬟眼眶泛红,瑟瑟发抖。笛飞声见状,大步上前,朗声道:“住手!”而后双手抱胸,神色傲然,“我乃金鸳盟盟主,此次特来参加你这庄主的婚礼。”
庄主一听“金鸳盟盟主”,脸色瞬间变了几变。他本不想留这几人住下,可金鸳盟势力庞大,他哪敢轻易得罪,只能硬生生将拒绝的话咽回肚里,皮笑肉不笑地安排起了住处。
安排好住处后,庄主虽表面上客客气气,可转身离开时,那眼底闪过的怨毒之色却没能逃过李相夷的眼睛。李相夷轻轻挑眉,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低声对笛飞声说:“看来这金鸳盟盟主的身份,虽能唬住他一时,却也惹了他的记恨。”
笛飞声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量他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倒是李莲蓬,小肉脸挂满担忧地看着两人,说道:“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好,这采莲庄看起来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月色朦胧,给采莲庄的庭院蒙上一层薄纱。李相夷双臂抱胸,目光直直地看向笛飞声,神色透着几分探究,“你这般大费周章,带我们到这采莲庄,究竟所为何事?”话语落地,四周静谧,仿佛连风声都停了下来,等待着笛飞声的回应。
笛飞声微微仰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羁,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毫不犹豫地说道:“我带你们来,就是为了抢亲。”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在寂静的夜里砸出一圈圈震撼的涟漪。
“抢亲?”李莲蓬听闻,眼睛瞬间瞪大,满脸写满了疑惑。他微微歪着头,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上上下下打量着笛飞声,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你……你有喜欢的人啦?”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在他印象里,笛飞声向来独来独往,对儿女情长之事似乎从未放在心上,如今听闻他竟是为抢亲而来,实在是打破了她以往的认知。
笛飞声听了李莲蓬的话,先是一愣,随即满脸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地说道:“在你眼里,抢亲就非得是为我自己抢吗?难道我笛飞声就不能出于别的缘由,替别人抢亲?”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胸,眼神中透着几分不屑,仿佛对李莲蓬这简单的思维感到十分无奈。
“你们啊,别总是把事情想得那么狭隘。这世间的事儿,错综复杂,哪能都用你们那套寻常逻辑来揣度。”笛飞声微微摇头,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
李莲蓬听闻笛飞声所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嘀咕,暗自嘲笑道:“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兄弟呢?指不定是你看上了人家姑娘。”
李相夷听闻李莲蓬心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哦?替别人抢亲?这倒新鲜,说来听听,是哪位朋友能劳动你这金鸳盟盟主大驾?”李相夷目光灼灼,紧紧盯着笛飞声,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更多信息。
笛飞声轻哼一声,缓缓说道:“是我在金鸳盟内的一位兄弟,他与那新娘自幼青梅竹马,情比金坚。奈何这采莲庄庄主贪图女方家的财富,强行下聘逼婚。我兄弟无力抗衡,只能来求我帮忙。”说到此处,笛飞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慨,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李莲蓬恍然大悟,小脸上的担忧却并未减少,“可这采莲庄庄主既然敢如此行事,想必也有些手段。咱们就三个人,要怎么抢亲?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如何是好?”她秀眉微蹙,眼神中满是忧虑。
笛飞声自信一笑,拍了拍腰间的长刀,“怕什么?我这把刀可不是吃素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们二位吗?以我们三人的身手,还怕对付不了这小小采莲庄?”
李相夷思索片刻,缓缓说道:“话虽如此,但也不可轻敌。这采莲庄既然能在江湖上立足,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咱们得从长计议,先摸清庄内的布局和他们的防备情况,再找机会动手。”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李相夷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风中传递着异样的气息。他警惕地看向四周,低声说道:“先别声张,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
三人瞬间安静下来,表面上若无其事,暗中却各自运功戒备,等待着那未知的动静。
李相夷心中警惕,缓缓抬手,轻轻推开了门。“吱呀——”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
忽然,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婆出现在眼前。正是今天接待他们的婆婆,她身着一身素色布衫,满头银丝在月色下泛着微光。干枯如柴的手中,握着一束翠绿的树枝,正蘸着钵盂里的水,往门上洒去。水珠在月光折射下,闪烁着细碎光芒,纷纷扬扬落下。。
老婆婆一边洒水,一边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沙哑:“去去邪气,马上就要结婚了,马上就要结婚了……”那语调仿佛带着某种韵律,在静谧夜里回荡,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幽深古井中传来,让人心中莫名泛起一阵寒意。
李相夷眉头微皱,目光紧紧锁住老婆婆,暗自打量。
那个老婆婆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李相夷、笛飞声和李莲蓬三人视若无睹,依旧专注地撒着水。她手中的树枝有节奏地晃动,水珠不间断地洒落在门板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随着钵盂里的水逐渐减少,老婆婆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终于,她将树枝最后一次浸入钵中,轻轻抖落几滴水珠后,缓缓转过身,迈着蹒跚的步伐,朝着庭院的另一处走去。
待老婆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李莲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压低声音说道:“这老婆婆看着怪渗人的,大晚上的,怎么在门上洒这些水,还念叨些奇怪的话。”
笛飞声冷哼一声,“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能有什么本事。”话虽如此,他的手却始终没有离开腰间的长刀。
李相夷目光深邃,凝视着老婆婆离去的方向,缓缓说道:“这采莲庄果然处处透着古怪。这老婆婆的举动,或许并非简单的驱邪仪式那么简单。”
“难道她是在对我们下手?可看着也不像啊。”李莲蓬满脸疑惑,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
李相夷微微摇头,“目前还不清楚,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刚刚我察觉到的那股暗中窥视的气息,说不定与这老婆婆有关。”
“那怎么办?要不现在追上去看看?”笛飞声跃跃欲试,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
李相夷思索片刻,“先别急,贸然追上去,我们可能会陷入被动。既然决定抢亲,先摸清采莲庄的底细,做好计划。”
三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各自回房休息,同时保持警惕,以防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