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怎么没把那个阴狠歹毒的男人给摔死呢。
若公主真的已经被带去了北境,那该如何才能将她救出来。
“小扬,你立刻将这个消息传回京中,最好让陛下下令,阻止司将军对北境发起进攻。”
司将军率领的五十万大军还有两日便会抵达瓦城,若此时对瓦城发动进攻,必定大乱。
届时北境的城门必将严防死守,就算他现在能混进去,到时候也不能带着昭儿出来。
何扬皱眉,“为什么啊哥,咱们应该尽快攻打北境啊,逼着他们将公主交出来啊。”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贺兰奇那个男人阴狠狡诈,若是被逼急了,很可能对昭儿不利。”
“小扬,你听我的,先回去将这个线索告知陛下,让司将军暂时先不要发起进攻。”
“待我想办法混入北境,打探到昭儿的下落后再做打算。”
“毕竟,现在这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测,昭儿到底在不在贺兰奇的手里,必须要等我入了北境才能知道。”
何扬诧异道,“哥,你要去北境?那我跟你一起去,你不会武,去那个地方太危险了。”
何奕年摇摇头,“别担心,有赵平在我身边不会有事。”
“你不能跟我一起去,你得在外面接应我,到时候有了昭儿的消息我会及时让赵平传给你。”
“小扬,哥只相信你,这事交给别人转达我也不放心。”
何扬重重点头,“哥,我知道了。”
“那你可一定要小心一点,我等你消息。”
“嗯。”何奕年应了一声后,便匆匆与赵平离开。
他耽误不得,他要尽快确认昭儿所在的位置。
他多停留一刻,昭儿便会多一分危险。
俞昭儿醒来最先看到的依旧是那黑沉沉的帐幔,难怪那个卷毛那般阴暗毒辣,天天睡在这压抑的床上,他能不变态么?
她深吸一口气,慢慢坐起了身子。
浑身火辣辣的疼,抬手一看,两只胳膊被捆的跟粽子一样。
“你身上冻伤了,已经上了膏药。”
男人的声音突然响起,俞昭儿连忙扭头。
贺兰奇逆光而立,身着一身玄色铠甲,腰间别着的长剑泛着寒光。
他将肩头的长袍褪去抖了抖,一层雪花簌簌落下,掉落在地面慢慢融化。
“公主殿下,昨夜的冰池感觉如何?”
俞昭儿紧紧盯着男人,不管她是不是公主,为什么这个卷毛会知道公主脖颈后有胎记的事情?
而且,他又怎会知道自己也有这块胎记。
很明显他也是后来才得到的消息,这个向他传递消息的人,会不会就是出卖柳将军战情的人?
这个人如今肯定还潜伏在苍南国,得想办法将他揪出来才是。
“托将军的福,那里比我想象中要暖和一些。”
她淡定挤出一抹笑意,嘴角的酒窝悠然浮现,“至少,比将军的心要暖。”
如今既然对方已经认定她是公主,那她当然要有公主的样子。
与他对着干,自己绝对捞不到好处,不如假意温顺合作,待对方松了戒心再找逃离的机会。
贺兰奇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昨日她龇牙咧嘴破口大骂,一副要将他生吞的模样。
被泡了一夜之后,反而变的矜贵端庄,淡定自若了。
“我的心暖不暖,公主会知道的。”
他说着将桌上的药碗端了过来,“喝掉。”
俞昭儿抬眸,一双杏眼清澈如泉,她举起两只被捆的严实的胳膊。
“将军你睁开眼睛看看,是我不想喝吗?”
她并不担心这碗药里会有毒,眼下看这卷毛对她的态度缓和了不少,想必应该是忌惮她公主的身份。
她若真是公主,在北境有什么闪失,苍南国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贺兰奇眸子眯了眯,犹豫了一下,将碗凑到她嘴边,“喝。”
嘴上的伤口撞到异物,俞昭儿忍不住皱眉,“嘶”了一声。
男人盯着她被咬烂的嘴唇,将碗收了一点。
俞昭儿余光瞥了男人一眼,心中忽然一阵窃喜。
这个男人,果然在忌惮她的身份,只不过他又不想表露出来。
真是风水轮流转呐,昨夜她还是阶下囚,任人折磨呢。
今日她都已经是贵客了,居然能让这个歹毒的卷毛亲自喂她喝药。
这么好的报复机会,可不能白白浪费了。
“嘶...”
男人皱眉,“又怎么了?”
“烫。”
男人眸子一沉,“你不要太过分。”
“我过分?”俞昭儿眨眨眼,“是谁将我弄成这样的?”
“你去在那冰池里泡一夜试试。”
贺兰奇垂眸,用勺子舀着汤药,“你又怎知我没泡过。”
俞昭儿愣了一下,他看上去不像是在说假话。
况且,他也没必要说假话。
可他不是大将军么?谁能对他用那变态的刑罚?
北境的皇帝?
她正思索着,勺子被递了过来。
“喝。”男人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俞昭儿垂眸,喝了一口。
她想那么多做什么,这卷毛泡没泡过冰池跟她有什么关系。
就算他泡了,那也定是他罪有应得。
“你想跟我谈条件?”
贺兰奇的手一顿,“你还挺聪明。”
政南帝下了命令,眼下必须要稳住这苍南国的小公主,在原川国的援军到来之前,万不可跟苍南国开战。
否则,北境定生灵涂炭,五十万大军压境,绝对没有一战之力。
“公主殿下,我希望你能出面,让你们苍南国的五十万大军退兵。”
俞昭儿垂眸,掩盖住眼底的惊讶。
五十万?陛下出动了五十万大军?
简直太棒了,是要为瓦城牺牲的那两万将士报仇吧。
就应该如此,这北境的贼子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早就该将他们灭了。
“你们屠杀苍南的将士与百姓的时候,就没想过这一天么?”
“既然你们北境没有实力,又为什么非要自己作死。”
男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眼神复杂的盯着她。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将碗放下,起身拿来一件厚重的裘衣。
“穿上。”
俞昭儿皱眉,“干嘛?”
“跟我走。”
“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