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做什么?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昭儿,开门,何奕年,开门,快点开门。”
敲门声音越来越大,门外的人似乎十分急躁。
俞昭儿手忙脚乱的穿衣裳,却发现何奕年已经走到了门边。
她心一惊,刚想开口让他等一下,却发现他只是将手放在门边,并没急着开门。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将衣衫整理好,可就在她刚准备下床穿鞋的时候,门被突然打开。
俞长安进门,扫了一眼屋内情况,二话不说就送出去一拳。
“何奕年,你这个混蛋。”
鼻血瞬间从男人的鼻腔里涌出,何奕年勾了下嘴角,抬起手抹了抹那抹鲜红,却根本没有要还击的意思。
他任由对方揪着衣领,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下一拳。
“哥,哥你做什么,你快住手。”
俞昭儿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将二人扯开,连忙挡在何奕年的身前,一双眼睛满是怒火。
“哥你干嘛打他,你不许打他。”
“你还护着他?”俞长安一双眼睛通红,气的浑身都在颤抖,“昭儿,他欺负你你还护着他?”
俞昭儿当即明白了兄长为何生气,她连忙解释,“哥你误会了,昨晚我跟奕年哥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没有欺负我。”
俞长安痛心道:“昭儿,就算你们什么都没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的名节也全都毁了你知不知道。”
“你怎么就是不听哥哥的话,我都已经跟你说了,女子的名节至关重要,你怎么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有没有想过,等你们演戏结束,外人会如何议论你,如何编排你。”
俞昭儿愣了一下,原来兄长知道她跟何奕年在演戏。
所以,他先前说祝福她们的话,也是在顺水推舟?
“对,我们之前是在演戏,但现在不一样了。”
“哥,我要嫁给他,我要跟他成亲,做他的妻子。”
俞长安脸色煞白,他不可置信的问道,“昭儿你说什么?”
俞昭儿一脸坚定,“我说,我要嫁给他。”
俞长安笑了一声,摇头后退了两步。
“不可能,昭儿你骗我,你在骗我,昭儿,你们不合适,他心思复杂,城府极深。”
“他家中也是,他父亲是开国国公,你一个商户之女嫁过去,你会受尽冷眼跟凌辱。”
俞昭儿皱眉,转身拉住何奕年的衣襟踮起脚尖,在俞长安震惊的眼神中吻了下去。
“你做什么,昭儿!!!你不要亲他,你怎么可以这样。”
俞昭儿缓缓离开男人的唇,转身迎着俞长安震怒的目光,肃色道。
“哥,我喜欢他。”
俞长安此刻只觉天旋地转,他痛苦的捂着脑袋,“你疯了,昭儿,你疯了。”
“你才回来一个月,你怎么可能喜欢他,不可能。”
“这不可能,我不信,昭儿,你喜欢的明明是我,你还在怪我对不对?”
“你是在怪我当初没有阻止母亲将你送去云清山对不对?昭儿,你相信我,我当初也是不得已啊。”
“你不可以嫁给他,我为了你,我都跟宋如月解除亲事了,昭儿,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吗?当初,我真的是有苦衷啊。”
面对他崩溃的情绪,俞昭儿倒显得十分平淡,她一脸平静的问,“哥,你真的喜欢我么?”
“那当然,昭儿,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哪次不是我护着你,你难道都忘了吗?”
“我对你的好你通通都忘...”
“那你为什么不救我。”
俞长安愣了一下,“什么?”
“前日我落水,你为何不像奕年哥哥一样跳下来救我。”
“我...我...”俞长安又怔怔的退了半步,他支支吾吾半天也解释不出来。
他是会凫水的,昭儿也知道他会凫水。
可当时他却在假装不会,在祈求别人下去救人。
那是因为,他当时太害怕了,夜晚,那么宽阔湍急的江水,他真的是太恐惧了。
若是寻常的河水,他一定会跳下去的。
“昭儿,我...”
“哥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对我的根本就不是喜欢,是占有欲。”
“我跟宋小姐一样,都是你衣柜里的衣裳,你只是舍不得将我们给别人穿而已,那不是喜欢。”
俞长安脑袋一片混乱,只觉得眼前一脸严肃的昭儿十分陌生。
她在说什么衣裳衣柜的,什么占有欲,在哪学来的这乱七八糟的词儿。
是何奕年,一定是何奕年蛊惑她,教唆她,挑拨他们的关系。
想到这,他眸色一沉,恶狠狠的又冲上来,“何奕年,是你,一定是你。”
“是你挑拨我跟昭儿的关系,你这个卑鄙小人。”
“昭儿你信我,他早就对你图谋不轨,他刻意接近你,就是为了破坏我跟你的感情。”
“啊~~~”
见兄长又情绪激动的冲了过来,俞昭儿愤怒的尖叫一声。
这嗓子喊的尖锐又刺耳,似要将人的耳膜给震穿。
她瞪着眼睛,小脸通红,“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哥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此生我非他不嫁!!!”
这下不止俞长安震惊,何奕年也同样,事情的发展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期。
昭儿,她真的生气了。
俞长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缓缓颤颤的后退,眼神中满是失望之色。
“好,好,好,何奕年,真有你的,我输了,是我输了。”
见兄长离开,俞昭儿重重松了口气,她连忙转身,“何奕年,你没事吧。”
男人的脸上挂着被他抹成斜斜的一道血痕,但他似乎并不在意,浓烈的眉眼中嗪着满满的欢喜。
“我没事。”
俞昭儿皱眉,拿出帕子给他擦拭,“都流血了,还说没事呢,你还笑,被打了还笑的出来。”
何奕年盯着她气愤又担忧的小脸,笑意更深,“昭儿,你刚才的样子,跟我多年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谁啊,她有我好看吗?”
何奕年眸子沉了沉,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破衣褴褛,脸上脏兮兮的小女孩。
那时候的她,同样一脸愤怒的将他护在身后,不管对方多高大,她也没有露出一丝丝的胆怯。
“她...没你这么干净。”
俞昭儿给他擦拭血迹的手没停,仰着脑袋问,“怎么啦?她不爱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