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柳轻笑,娇嗔道:“哎呀昭儿,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各位长辈也都在,你就不要隐瞒了嘛。”
俞昭儿有些摸不清她的路子,前面还在花园打架呢,现在又装作一副亲近的口吻,一副帮她说话的样子。
但就算她摸不清,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绝对没安好心。
“我跟你很熟吗?昭儿昭儿的,那是你叫的吗?”
曾小柳好像知道她会如此反应,倒也没觉得尴尬,而是笑笑扭头冲着许氏道。
“秦夫人,昭儿是心有所属,所以才拒绝令公子,你们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
俞昭儿挑眉:“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就是单纯的不喜欢秦霄,明白吗?”
“你要觉得秦霄好,你怎么不去嫁啊。”
“我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他,哪来的什么心有所属。”
曾小柳见她已经入了圈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是吗?那你怀中的那枚玉佩是送给谁的?”
俞昭儿不屑的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是被打傻了,我身上怎么可能会有玉佩。”
“方才在园中打闹时,我明明就看到了你身上有玉佩,那就是送给男子的玉佩。”
俞昭儿冷笑:“你还真能胡诌,我身上有没有我自己不知道吗?”
“你当然不会承认啊,有本事你现在让我的丫鬟搜身。”
俞昭儿竖起手起身,大大方方的走到厅中:“我又不是犯人,搜什么身,我自己来。”
“曾小柳,我身上要是没有玉佩,你可要当着众人的面跟我道歉。”
她说着一脸挑衅的盯着曾小柳,双手摸向自己胸口和腰间,可在摸到一个硬物后,变了脸色。
她有些难以置信,盯着从怀里套出来的玉佩愣在原地。
这玉佩通体纯白,下方细致的打着墨绿色的绺子,上面还串着朱红色的玛瑙。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玉佩上还清晰的刻着四个小字,吾兄安康。
俞昭儿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宴会开始前,有一个丫鬟撞了她,这玉佩定是那个时候被放到了她身上。
而幕后黑手是谁自然就不用说了,连她都不知道这玉佩的存在,曾小柳却知道。
所以她就是因为方才打架怀恨在心,冲她报复来了。
她恶狠狠的瞪着曾小柳:“你设计我,真卑鄙。”
曾小柳眉头一皱,一副委屈的样子:“昭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这可是你自己身上拿出来的东西,与我何干。”
“莫不是你还在为方才我们打闹的事情生气,想要倒打一耙?”
“哎呀,让我看看这玉佩到底是送给谁的,吾兄安康?哎呀,这不会是送给...”
曾小柳眼疾手快的将玉佩一把夺了过去,还认真的将玉佩上所刻的字给念了出来。
众人闻言,目光纷纷投向了在座的俞长安。
不用曾小柳把名字说出来,大家也都知道这玉佩是送给谁的了。
四年前俞昭儿就亲手缝制了一个香囊送给俞长安,这事众人皆知。
如今,俞长安与宋如月婚期将至,俞昭儿又送这玉佩,其心昭昭呀。
“俞家可真不会办事啊,明知道这俞昭儿对俞长安贼心不死,还特意在婚期将至的时候将她接回来。”
“可不是,要我说还是这个俞昭儿不要脸,明知道俞家已经和宋家结亲,还非要横插一脚。”
“她一个被收养的流浪儿,当然要想方设法爬上俞长安的床了,以此来巩固她在俞家的地位。”
“否则啊,说不定哪天就被俞家赶出家门,再次流落街头了呢。”
林氏的脸色很难看,她猛然起身,两边的耳坠因她突然的动作而剧烈晃动。
“俞昭儿,你怎可如此胡闹,我看真是将你宠坏了。”
许氏见状,连忙煽风点火:“我就说嘛,想跟我们秦家结亲的比比皆是,俞家小姐却把我们霄霄说的一文不值。”
“原来这心中还惦记着她哥哥呢,哎哟哟,还真是个痴情的丫头,只是啊,你要问问你嫂子同不同意呀。”
“毕竟,宋家可不是寻常人家,可以允许夫君纳妾的。”
俞长安神色微妙,也断不出他此刻是喜是恼,只见他微微侧了身子,向身边的宋如月淡淡道。
“如月,此中许是有什么误会,你不必介怀。”
宋如月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他,可一双眸子却依旧在俞昭儿身上游走。
俞昭儿憋的涨红了脸,她现在要说玉佩不是她的,指定没人会信。
可她要是不解释,这口锅就硬生生被扣在脑袋上,不仅是她,连兄长也被无端牵扯。
这可不行,她绝对不要给母亲和兄长添麻烦。
“这玉佩不是送给长安哥哥的。”
曾小柳“噗嗤”笑出声,还以为她憋半天能想出什么好招,原来就这么个解释。
“昭儿,你就别不承认了,这玉佩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吾兄安康,不是送给俞长安的,那是送给谁的。”
俞昭儿眼睛扫了一圈,最终落到兄长旁边的何奕年身上。
他昨日坑了自己四百两,让他临时帮个小忙,不过分吧。
况且,他也是兄长的好友,总不会看着自己朋友落难见死不救吧。
俞昭儿将曾小柳手中的玉佩抢过,径直朝着何奕年走了过去。
一把将玉佩塞到男子手中,高声道:“这玉佩是送给他的。”
说完,她弯下腰凑在男人耳边压低了声音。
“你要是不帮我,我可就又要被送去云清山了,到时候你的银子,我可就还不了了。”
曾小柳见状气的牙痒:“你送他玉佩做什么?他又不是你哥。”
边上的公子哥也都打趣道:“这俞小姐也真是胆大,谁都知道何公子讨厌女子近身,她还凑那么近。”
“哈哈,上次那个徐小姐给他送了亲手制作的糕点,被他直接当面掀翻了,从那之后,没有哪家小姐还敢送东西的。”
“就看这俞小姐一会是什么下场吧,哈哈,今天这趟可真没白来。”
俞昭儿直了身子,盯着曾小柳回道:“他怎么不是我哥了,他是我兄长好友,那也就是我哥。”
曾小柳气的语无伦次:“玉佩乃贴身之物,你...你怎么能送玉佩给何公子,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