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尧年和明黛一起吃了午饭，明父没醒，贺尧年叮嘱明黛等下会派另外两个佣人过来，让明黛不要太累。
明黛不好意思。
“三叔，白天我陪着就可以了。”
佣人要是在病房里的话，她不好跟爸爸解释。
“你要注意身体。”
贺尧年就怕明黛不好好吃饭，中午特意过来陪她一起吃。
“佣人你就跟你爸说是请的帮佣，不能为了方便推到莫庭川头上。”
明黛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才不会呢。”
贺尧年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但忍住了。
“那我先走了，任何事情都可以第一时间联系我。”
明黛点头。
贺尧年强调，“不要怕麻烦我，对我来说举手之劳，明白？”
明黛点头，“明白。”
看着贺尧年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明黛唇边的笑意这才逐渐淡下去。
佣人过来后，明父醒了一次。
明黛就依贺尧年的说法。
“是朋友帮我找的帮佣，他心肠可好了，知道我身体不好不能劳累，也是体恤我嘛。”
明父一听，也欣然接受了。
见病房里没有莫庭川。
“庭川上班去了？”
明黛面不改色地点头，“嗯。”
明父精神不佳，也没什么胃口，佣人带的饭他吃了一点，坐了会儿又躺下了。
明黛接到贺尧年电话。
“等下有个人过去和你谈珠宝骗子的事。”
明黛见到这人时有些惊讶。
这不是旧相识嘛。
“林扬，怎么是你。”
不怪明黛惊讶，实在是两人已经很久没见了。
要不是林扬的长相从小到大没怎么变过，她还真认不出来。
林扬比明黛还要震惊。
“贺先生没说你的名字，我也没想到会是你。”
两人面面相觑，又啼笑皆非。
感慨世界很小，兜兜转转，幼年玩伴终还是再次见了面。
明黛打量林扬。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当老板了吧。”
林扬从头到脚都是名牌，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记得小时候他家情况并不是很好。
林扬玩笑似地逗明黛，“嗯，小小的发达了。”
“哈哈……”
明黛为他高兴。
“那真的太好了，发达了就能干很多你想干的事了。”
她记得林扬脑袋里总有很多奇思妙想，只是出于家境约束，无法施展罢了。
没想到一别多年，今日的他已经脱胎换骨。
真的太好了。
林扬看着明黛歪着脑袋笑，他也不由跟着笑。
“你这些年怎么样？身体好点了没有？”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
明黛感动。
“好多了，只是没办法恢复到和正常人一样。”
林扬关心，“还在吃药是吗？”
明黛点头，“嗯，三天两头的吃，偶尔会断上一阵子，不过总得来说已经好了很多。”
林扬没有说话，目光柔和看着明黛。
他曾以为那个风一吹真的就能倒的小女孩会早早夭折。
万幸她坚韧顽强，活了下来。
两人忆了会儿往昔，好久不见的陌生感也就不再浓烈。
聊起正事。
林扬说：“那个女的叫柳眉，她曾以假乱真让我朋友吃了大亏，这次我以真货中间商的身份取得了她的信任，她在我这里交了一千万的保障金，她是以展会的名义走得正规程序借的真珠宝，背地里却是利用这些真珠宝欺骗贪便宜的顾客，在她手上倾家荡产的大有人在。”
这些消息明黛差不多都知道一些。
“她从事这行已经很久了是吗？”
“七八年了，一开始骗得少，后来就收不住手了。”
“她手里攥着你多少钱的真货？”
明黛还担心林扬受到牵连呢。
“她能以假乱真，你以为我不能吗？”
林扬笑得像只狐狸。
“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呢。”
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林扬看她，“贺先生说你想赚点外快，那在柳眉和莫清莹这单成了之后，我们再一举来个釜底抽薪。”
林扬并不清楚明黛和莫清莹是什么关系，只以为有金钱上的纠葛。
明黛却以为林扬知道。
打莫清莹钱的主意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坦然点头。
“是有这么个想法，就是不知道落地好不好操作。”
“不是有贺先生嘛。”
林扬有个疑问。
“你和贺先生是什么关系？”
明黛愣了下。
贺尧年没跟他讲吗？
“……这和我们这件事情有什么关联吗？”
林扬摇头，“没有，只是惊讶，像贺先生这样的身份，一般情况下不会插手类似事件，不过好在有他相助，柳眉背后势力再能耐，也大不过贺先生。”
原来林扬和贺尧年并不熟。
可贺尧年为了帮她，费了这么多心思，明黛一时忧愁，她得怎么报答贺尧年？
林扬让明黛先耐心等待，这件事情还需要时间去发酵。
说完正事，林扬又探望了明父，这才离开。
下午贺尧年踩着饭点过来。
提着饭，热气腾腾。
明父这会儿醒着。
贺尧年随和风趣，以明黛朋友的身份陪明父聊了会儿。
明父也猜到了那两个帮佣是贺尧年找的。
明父下地去沙发那边，三人坐下一起吃饭。
明父频频打量贺尧年，惊讶贺尧年的长相，惊讶贺尧年异于常人的气势，惊讶贺尧年举手投足的好修养。
一顿饭吃完，明父确定，贺尧年不是一般人。
至少在莫庭川之上，难以琢磨。
“伯父，这几天您就好好休养，有什么需要您只管开口。”
贺尧年希望能在明父面前留个好印象。
明父以为他是客套话。
也客套地笑笑，“好说好说。”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明黛最后送贺尧年离开。
她提着一口气。
“待会儿我爸肯定会细细盘问你的来历，他可精着呢。”
明父的阶层不认识贺尧年很正常。
但不代表不会看人。
贺尧年瞥着明黛苦恼的小脸，“实话实说不就行了。”
明黛两眼鼓起。
“那怎么行，我爸要是知道莫庭川是私生子，莫庭川的妈做了小三，莫庭川还养了小三又和小三有了私生子，莫庭川还居心叵测想要做你贺家的大少爷，他不得当场气晕过去。”
这个残酷事实几乎已经成了明黛的心病，虽是迟早有一遭，可她还是怕她爸承受不住。
“你看你就是个笨蛋。”
贺尧年笑话明黛。
“谁让你说莫庭川了，你苦恼的难道不是该怎么向你爸介绍我的来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