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话音未落,寝卧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谢临跟谢舟两人冲了进去,相亦瑶施施然跟在后头。
承认了是吗?
承认了就好!
谢临双眼充血,仿佛燃烧着两簇火焰,他掐紧了沐雪的脖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青筋在额头上暴起,像一条条蜿蜒的毒蛇。
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如野兽的低吼,下一秒就要将眼前的一切,包括空气全部撕碎!
“你,是你,是你毒死了我娘??”他声音低沉嘶哑,浑身都在发抖。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法遏制的杀气。
“爹,娘快被你掐死了。”谢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紧掰开了谢临的手指。
身后,相亦瑶对着柳儿使了个眼色,她恭敬退下。
完成使命,该离开了!
“咳咳咳咳……”沐雪得以呼吸,剧烈的咳嗽了好一会。
这一刻,她窒息的酒都醒了,然后想起了自己之前与柳儿说过什么。
唰的一下,脸色更加惨白。
“我,我,我,不是我……”她慌乱否认,想找寻柳儿身影。
发现柳儿不见了,她急中生智道:“我是被柳儿下药了,是她,就是她控制了我!”
她吓的浑身发抖,根本顾不得被掐的发紫的脖子。
她伸手去拉谢临手臂,却被谢临瞬间躲开。
“夫君……”
“闭嘴!”谢临呵斥,眼中满是绝望:“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所说的任何一个字吗?来人,请大夫。”
外头,跟来的两名护卫脑子发昏。
他们,他们听到了什么?
老夫人是被雪夫人毒死的?
啊?
其中一人反应过来,赶紧下去办事。
没多久,大夫被带来。
“给她把脉,给我好好看看,她身体里有没有毒药!”
“是!”大夫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照做。
半晌。
大夫放下手指,说道:“雪夫人身体里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说清楚,是不是没被药控制?”
“是!”大夫老实道。
“呵呵呵呵呵呵……”谢临目眦欲裂,眼底充血,赶走了大夫。
他瞳孔紧缩如针尖,死死的盯着沐雪,目光如刀:“沐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沐雪的手指无力的抓着衣角,指节泛白。
她好害怕,好害怕。
她只能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要不是你,你怎么会突然斩钉截铁的说出老夫人是你毒死的这种话?”
更何况酒后吐真言!
“你还想背着我找别的男人生子,冒充是我的孩子是吧?然后来抢夺舟儿的地位是吧?沐雪,你可真会啊,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一次,沐雪彻底挑战了谢临对她的认知。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觉得沐雪天真善良,纯净无暇。
原来,不过都是精心编织的面具,掩盖着内心深处的算计与冷漠!
“我没有,我绝对没有,都是那个丫鬟害我的啊。”沐雪哭的绝望。
她心思百转千回,在谢临这里说不通了,那她只能另换目标。
她赶紧抓住谢舟的手腕,撕心裂肺的锤着胸口:“舟儿,我怎么可能会让别人抢你的地位,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的真心不掺一丝假意,若是有假,我宁可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她竖起了四根手指,真诚的对天发誓。
在此之前,她知道自己生不出孩子来,所以一直将谢舟当自己的孩子抚养,就为了以后能靠他养老,所以这一点做不得假。
谢舟大惊。
他回忆着从前沐雪对她的点点滴滴,那是真的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疼爱。
他甚至觉得,就算是相亦瑶在他身边,都比不上沐雪。
他不禁心软:“爹,娘肯定不是如你所说,你先平静下来。”
“对对对!”
沐雪赶紧附和,她双手掩面,肩膀剧烈颤抖,哭声从指缝中溢出,带着撕心裂肺的哀婉。
她抬起眸子,目光里满是脆弱,无助,委屈。
她破碎道:“对不起,对不起,夫君,是我一时被仇怨蒙蔽了心眼,才会鬼迷心窍给娘下毒,对不起,对不起,那天不就是被娘羞辱几句,还被打了两个嘴巴子,有什么关系呢,我像以前一样忍一忍不就过去了,怪我,怪我一时起了歹心,你恨我的话,你就杀了我吧,我立马下去给娘赎罪,对不起,对不起。”
“什么?祖母还在背后虐待你?”
谢舟不敢置信的吼道:“娘,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早一点的话,彻底将你和祖母分开便也不会发生这样的错误。”
沐雪摇头痛哭:“没用的,母亲总是私自把我叫去折磨我,我哪里敢和你们讲,毕竟她是长辈,是夫君的母亲,我该敬她爱她,作为儿媳妇,不管受了多大委屈,为了家庭和睦也该忍上一手的,都怪我那天上了头。”
谢舟听的不忍心了,他扭头对脸色难看的谢临说道:“爹,你看,祖母也有错,这件事不能完全怪罪在娘的头上。”
“呜呜呜呜~~~”沐雪哭的跪倒在地,满是忏悔。
每一声呜咽都仿佛在撕裂她的喉咙,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悲伤。
然而,在那湿润的眼眸深处,隐约闪过狠戾狡黠。
她根本就不后悔弄死老夫人!
唯一后悔的不过是没把相亦瑶嫁祸成功。
谢临不听,谢临暴怒:“这也不是你能害死我娘的理由,沐雪,你这个毒妇!”
“那你杀了我,杀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