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甜楠说的是心里话，言辞恳切，语气里是满满的疑惑。
“我……”无畏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才转辅助嘛，菜，还得练。”
李甜楠赶紧摇头，她不想让无畏在自己的话里听出指责，她只是单纯的不懂，“不是的，不适配，对，”她终于想到了一个恰当的词语，“错误的五个人，不是你的错，别都拦在自己肩膀上。”
无畏笑了，举起茶杯，“碰一下？”
李甜楠抬起茶杯，发出清脆的瓷器碰撞声。
“圣诞快乐！”他们异口同声，又接着笑了起来。
他们彼此都不太懂对方的领悟，但是在对方的诉说中都很认真地听着，发问疑问，满眼都是对对方世界的好奇和崇拜。
无畏起身和李甜楠说去卫生间，他趁机跑到一楼去结账，“哥，结账！”
老板笑着摆手，“夭夭给过了。”
无畏赶紧说，“哥，这得我付呀！”
老板还在摆手，“兄弟，哥跟你说，夭夭啊！挺痛快的东北小姑娘，你快追啊，别磨磨唧唧的，听到没？”
无畏笑着点了点头，“谢谢哥！”
离开饭店，两个人在门口等待各自打的车。
李甜楠笑着，发出感慨，“终于和你吃饭付上钱了。”
无畏也笑着，“下次不行，真不行。”
无畏要赶飞机回上海了。
李甜楠也刚刚收到编辑的微信，今日份的稿件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两个大忙人吃一顿饭就要分别了。
门口，无畏拎着礼品袋，围巾已经围在脖子上了，李甜楠捧着玫瑰花，站在他身边。分别在即，两个人都在想着开口说些什么，却都没有开口。
“最近在看什么书，或者有什么你想读的书么？”无畏看着自己的手机上，出租车距离他还有二百米，他才快速开口，语速极快。
无畏低头看着李甜楠的大眼睛问。
“确实有一本，我没买到。”李甜楠仰头看着他，笑着回答。
“叫什么名字？”无畏笑着，语气里有用武之处的激动。
滴滴滴三声，无畏的车到了。
李甜楠快速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通往遗忘的河流。”
无畏点了点头，慢慢地走向车，“微信发我，我能买到。”
李甜楠点头，把花放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挥了挥，“好，拜拜！”
无畏的手已经碰到了车门把手，又跑了回来，一把抱住了李甜楠，他的速度快到女孩儿没来得及反应，“开心点儿，有事随时找我。”无畏摸了摸女孩儿的头发，李甜楠呆呆地点了点头。
无畏羞涩地跑了两步，上车了。
李甜楠还在挥手。
车里，无畏指着手机。
李甜楠拿出手机，看到了无畏的微信。
无畏：到家告诉我。
夭夭：好！
无畏的车驶走了，他还在车里扭头挥手。
无畏：书名发我
夭夭：《通往遗忘的河流》
无畏：作者什么的，我怕买错了。
无畏：表情包（交给我你放心）
李甜楠的车也到了，她把花放在一边，开始打字。
夭夭：作者贺子珂，出版时间是2024年11月。
无畏：好，我尽快邮给你
夭夭：谢谢
无畏：我会想你的
这是他当面绝对说不出来的真心话。
夭夭：我也会的
这是无畏没有想到的回答。
几乎同时，李甜楠到家了，无畏登机了。
夭夭：到家了
无畏：我登机了
夭夭：到了告诉我
无畏：肯定的呀
李甜楠把桌上的花瓶接满了水，一支接一支地把玫瑰花放了进去。
她在细细地欣赏，手机突然响了，是茉莉的电话。
那边传来茉莉有点喝高了的声音，“买了蛋糕，一起吃不？我去找你？”
李甜楠今天确实吃了很多东西了，不过她是绝对不会扫兴的人，立马答应了，“来吧，正好聊一下下一期视频的选题。”
“想好了都？”茉莉笑着问，和东北人在一起学会的倒装句。
李甜楠点头，“嗯，做新书推荐，贺子珂的《通往遗忘的河流》。”
茉莉听过的，因为只要出新书一般都是茉莉买给李甜楠的，“买到了？上次不是没上么？”
“买到了。”李甜楠很自信，这是她对无畏的信任，“等你来，我把稿子理出来，挂了哈。”
“你不是还没看过嘛？”茉莉脑袋大，发出了疑惑，也是她喝多了的最好证明。
李甜楠笑着，耐心地解释说，“我把今天要改的稿子理出来。”
“哦哦哦，”茉莉笑着，“好，等我哈！”
“你需要我接不？”李甜楠还是有点担心，“你是已经回家了么？”
茉莉还是笑着，“不用接，我马上到你家门口了。”
“好。”李甜楠挂了电话，转身走进卧室，拿出了另一床被子，她有预感，今天茉莉会睡在她家。
李甜楠刚把电脑打开，叮咚叮咚，茉莉到了。
李甜楠跑过来开门。
“渴了！”茉莉直接穿鞋就进屋了，靠在沙发上，把蛋糕放在了桌子上。
李甜楠立马给她接水，“头疼不？我给你煮醒酒汤？”
茉莉摇了摇头，“真喝不下了。”她看到了桌上的玫瑰，“唉！”她像是瞬间清醒了一般，“无畏就买九朵花？这么小气？不像他啊！”
“你？”李甜楠看着茉莉，走近她，把水杯放在她手上，“你怎么知道的？”
“咱俩吃饭的时候，他给我发微信，问我和你在一起呢么，说他很快到，让我帮忙陪着你。”茉莉的重音放在了帮忙二字上，“我陪我闺蜜，叫帮忙？帮他的忙？真逗！”
茉莉一饮而尽，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拉住李甜楠的胳膊，“你说他逗不逗？”
李甜楠只能配合着点头，“你俩都挺逗，我有那么脆弱嘛？真的是。”
茉莉是真的喝多了，还在自说自话，“不涉及到你，他从来不找我的！”茉莉边说边摇头，“从来不。”
李甜楠拿出拖把开始拖地，把拖鞋拿到了茉莉的身边，把茉莉换下来的靴子拿到了门口，“在这儿睡呗？”
茉莉点头，朝着卧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