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牌局开始了,说来也怪,又是连着五六把牌,我敢肯定他们二人没有出千。
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手部动作,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的闪烁。
但正因为如此,他们的表现才显得更加异常——他们连赢了三把,而且每一把都是大牌。
这就是最让人费解的地方。
如果他们出千,我至少能看出一些端倪,但他们偏偏没有任何可疑的动作,却总能稳稳地赢下每一把牌。
这要是没出千,那可真是见鬼了。
我刚才特意在查牌的时候,在牌面上下了焊,而且上面还有杨思下焊的痕迹。
按理说,如果有人动了牌,我们一定能发现。
但结果还是被他们出千了,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他们的手法不仅高明,而且隐蔽得让人无从下手。
关键是我还看不出来他们出千的方法,这可太让人头痛了。
我紧锁眉头,脑子里飞快地回想着每一把牌的细节,试图找到一丝破绽。
但无论怎么想,我都觉得毫无头绪。
他们的表现太自然了,自然得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运气”这种东西。
“怎么了?看来你今晚运气不好啊。”杨思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同时冲我一阵眨眼睛。
她的意思很明显,是让我抓千。
可问题是,我上哪儿抓去啊?
抓千讲究的是人赃俱获,我现在连他们怎么出千的都看不出来,更别提抓现行了。
十把牌过去,荷官又换了一副新的牌。
这一次,我检查了两分多钟,几乎把每一张牌都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但还是没查出任何问题。
我差点气笑了,心里暗自嘀咕:今天不会真的要铩羽而归了吧?
如果今天真的无功而返,那我的名声可就毁了。
什么“顶级老千”,以后恐怕就要变成“下水道老千”了。
尤其是在杨思面前丢份,我想想都觉得尴尬。
她可是亲眼看过我和刘老对弈的,如果今天栽在这两个家伙手里,那以后在她面前还怎么抬得起头?
赌局进行到此刻,牌桌上的形势对我极为不利,看着面前越来越少的筹码,我开始有点犯愁了。
我心里清楚,这样下去,我只会输得底儿掉。
在这走投无路、无可奈何的境地之下,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生根发芽——我决定自己出千,先把输掉的钱赢回来,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常言说得好,“不看僧面看佛面”。
我心里明白,自己接下来的举动,绝不是小事。
当我在赌桌上公然开始施展手段,主动出千圈钱的时候,那些混迹赌场多年的老油条们,尤其是正在用不正当手段赢钱的老千,不可能察觉不到。
毕竟,这赌桌上的门道,大家心里都有数。
在老千的世界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当一张赌桌上已经有一个老千在暗自圈钱的时候,如果另外一个老千也想过来分一杯羹,就必须得跟先来的人打招呼。
这所谓的打招呼,可不是简单的寒暄,而是要对一下黑话。
要是先来的老千同意你在这圈钱,那你便可以动手,不过事成之后,可不能独吞,得拿出两成的份子钱分给人家,当然,具体的分成也有可能是三成或是四成,这并没有固定的标准,全看双方的商议和当时的情况。
但要是人家不同意,后来的老千可不能强行蛮干,毕竟这赌桌上,也得讲个先来后到的道理。
如今我不管不顾地主动出千,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们,我可不是来送钱的冤大头,我是过来抓千的。
我希望他们能懂我的意思,差不多就赶紧停手,别等事情闹得太难看,最后大家脸上都挂不住。
我心里清楚,这么做风险极大,一旦被识破,后果不堪设想,可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赌这一把 ,希望他们能识趣,见好就收。
牌局正酣,包间外的喧嚣声像是一层无形的屏障,将我紧紧裹在这紧张刺激的氛围之中。
又一轮牌局结束,我看着手中这把毫无胜算的牌,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脸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是时候行动了,我想着,眼神微微一凛。
趁着弃牌的绝佳时机,我的右手看似随意地抬起,实则暗藏玄机。
藏在特制衣袖里的弹簧手悄然启动,一张精心挑选的牌瞬间被稳稳地夹藏在衣袖的隐秘位置,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紧接着,我施展袖剑手法,手腕一抖,手中的弃牌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插回牌堆之中。
这一瞬间,牌已经回归牌堆,我知道,此刻谁也无法再去查验这些牌的顺序和真伪了。
我的心跳微微加快,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即将迎来转机的兴奋。
下一把牌很快发出,我看似随意地整理着手中的牌,实际上心中早已胸有成竹。
此时,加上刚刚藏好的那张牌,我手里已经有四张牌了。
简单地组合一下,出个对子简直轻而易举;若是运气爆棚,凑成同花也并非没有可能。
就算这一轮手牌不理想,我还可以接着施展藏牌绝技,这样一来,凑出大牌的概率可就大大增加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连着四把牌,我赢得轻松惬意,筹码如同雪花般纷纷落入我的面前。
每一次开牌,我的目光始终在牌桌对面的两个人身上游移——地中海和大黄牙。
奇怪的是,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异常反应,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没有泛起丝毫涟漪。
我心中顿时纳闷不已,按道理来说,我出千的手段虽然隐蔽,但如此频繁地赢牌,而且赢得这般顺利,他们不可能毫无察觉啊。
那个坐在一旁的男人,眼神中已经隐隐透露出怀疑,下注也变得越来越小,可地中海和大黄牙这两个家伙,却依旧稳如泰山,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我都已经出千出得这么明显了,几乎都要把藏牌直接拍在他们面前了,可这两个驴操的家伙,还是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开始不动声色地转移目光,仔细打量他们身边的物品。
突然,两个毫不起眼的保温杯闯入了我的视线。
我这才注意到,从牌局开始到现在,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喝过一口水,可每一次发牌的时候,他们的手总会下意识地握住保温杯。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我脑海中浮现,难道这保温杯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不敢确定,但这个发现让我愈发觉得事情绝不简单。
我深吸一口气,镇定地打了声招呼:“各位,我去趟厕所。”
我起身离开牌桌,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心中却在飞速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揭开这两个保温杯背后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