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觉醒来,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了房间。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棉花。
昨天的事情像一场梦,却又真实得让人心慌。
三哥的话、左爷的眼神、那杯茶,还有那颗珍珠,以及昨晚的误会......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磨磨蹭蹭了半个小时,才勉强爬起来。
穿衣服的时候,手都有些发抖,心里七上八下的,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尤其是想到柔姐,我更觉得没脸见她。
昨晚她那杀人一样的眼神让我如坐针毡,仿佛我做了多大对不起她的事情。
大不了我让她看回来就是了......
直到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碗筷声,我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出房间。
厨房里飘来一阵煎蛋的香味,混合着粥的温热气息,本该让人感到温暖,可我却觉得浑身发冷。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饭桌旁,像是做贼似的,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早上好啊,杨思,苗武,柔姐。”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可话一出口,还是带着一丝心虚。
杨思正坐在桌边,手里捧着一碗粥,听到我的声音,她抬起头,朝我挤眉弄眼的,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和探究。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那种眼神让我更加不安。
苗武则一如既往地沉默,低着头,手里的筷子飞快地在碗里扒拉着,仿佛碗里的粥是他唯一的关注点。
柔姐坐在桌子的另一端,手里拿着一片烤得金黄的面包,慢条斯理地涂抹着果酱。
她没有看我,甚至没有抬头,只是自顾自地吃着早餐,仿佛我根本不存在。
她的沉默让我心里更加没底,像是有一块石头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那个……我的呢?”我试探性地问道,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杨思突然笑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小柔说了,你不饿,没有你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眼神却意味深长地在我和柔姐之间来回扫视。
柔姐依旧没有抬头,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顿,仿佛根本没听到我的话。
她的沉默像是一种无声的惩罚,让我感到一阵慌乱。
苗武抿着嘴,肩膀微微抖动,显然是在偷笑。
他的筷子停在半空中,眼神时不时瞟向我,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当众揭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好自己走进厨房,试图找点吃的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厨房里还残留着早餐的香气,锅里的米粥还冒着些许热气。
我打开锅盖,发现里面还剩下半碗粥,米粒晶莹剔透,看起来十分诱人。
我心里一松,想着总算还有点东西可以填饱肚子。
我从碗架子上拿出一个空碗,小心翼翼地把锅里剩下的粥盛得干干净净。
米粥的温度透过碗壁传到手心,带着一丝暖意。
我端着碗回到饭桌,刚坐下来,正准备喝一口,杨思突然开口了。
“这都被你发现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眼神意味深长地在我和柔姐之间来回扫视,“那是小柔特意给你准备的爱心早餐。”
我愣了一下,手里的勺子停在半空中,没明白她的意思。
但秉持着心虚的原则,我还是低声说了句:“谢谢柔姐。”
柔姐依旧没有抬头,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顿,仿佛根本没听到我的话。
她的沉默让我心里更加没底,但既然粥已经盛好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
我缓缓地把一勺米粥送入口中,岂料刚入嘴,一股浓烈的白醋味夹杂着精盐的咸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那味道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酸得让人牙根发软,咸得让人舌头发麻。
我一阵恶心上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就在我强忍着恶心,准备把粥吐回碗里的时候,柔姐突然抬起头,冷冷地看向我。
她的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紧握的拳头放在桌面上,指节微微发白。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要是敢吐出来,就完了。”
我被她那眼神吓得一激灵,硬生生地把已经到了嘴边的粥咽了下去。
米粥顺着喉咙滑下去,那股酸咸的味道却久久不散,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强忍着不适,硬着头皮把剩下的粥一口一口地吞了下去,每吃一口都像是在受刑。
杨思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苗武也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有柔姐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我吃完最后一口粥。
我放下碗,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嘴里那股酸咸的味道挥之不去,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仿佛随时都会吐出来。
“好吃吗?”柔姐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冰。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好吃,谢谢柔姐。”
她冷笑一声,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碗筷,转身走进了厨房。
杨思和苗武也跟着站了起来,临走前还不忘朝我投来一个同情的眼神。
我坐在原地,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嘴里那股酸咸的味道依旧在折磨着我,而柔姐的冷漠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惩罚,提醒我昨晚的事情还没完......
一天的时间,柔姐都没再跟我说一句话。
她的沉默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
每次我试图靠近她,想找个机会解释,她却总是冷冷地避开,眼神里带着一种我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
她的冷漠让我心里发慌,仿佛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墙,而我却不知道该如何打破它。
中午的时候,杨思突然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我:“你到底哪里惹到小柔了?她今天怎么这么不对劲?”
我心里一紧,手心瞬间冒出了冷汗。
我当然不敢说实话,难道要告诉她,我不小心在厕所里偷窥了柔姐?
这种话一旦说出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杨思和柔姐关系那么好,她肯定会去核对时间,万一她发现我说的是真的,那柔姐岂不是会更加生气?
一旦她察觉了我还把她偷窥了绝对会直接爆发,活活撕了我。
想到这里,我赶紧找了个借口,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说:“哎呀,可能是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吧,情绪不太稳定。”杨思听了,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半信半疑,但也没再追问下去。
我松了一口气,心里却更加忐忑不安。这个借口虽然暂时糊弄过去了,但我知道,柔姐的沉默背后,肯定有更深的原因。
整个下午,我都在偷偷观察柔姐的一举一动。
她的表情依旧冷淡,偶尔和杨思说几句话,声音也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几次想鼓起勇气走过去,跟她道歉,解释那只是个误会,可每次脚步刚迈出去,又缩了回来。
我怕她根本不听我解释,怕她直接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看着我,让我无地自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情也越来越沉重。
柔姐的沉默像一把无形的刀,一点点割在我心上。我知道,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找个机会跟她坦白,哪怕她会生气,哪怕她会恨我,我也不能再逃避了。
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总是说不出口。
我只能默默祈祷,希望柔姐能早点消气,希望这一切只是个误会,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