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面带笑容,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白新身前,热情地说道:“白兄弟,谷少帅刚接到消息下山去了,说是北境那边有重要消息传来。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你千万别拘谨。能来这儿的,咱们可都是自家人!我听闻白兄弟如今在赤龙卫只是挂职,要是你还没找到特别心仪的去处,不妨考虑考虑我们熠州平蛮军。咱们那可是一片广阔天地,有不少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白新着实没料到顾七会在此时拉拢自己,正欲开口回应,忽听身后传来江断流那熟悉的大嗓门。
“顾小七,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啊!” 江断流快步走来,佯装嗔怒,“小白可是我姐姐看中的人,你难不成还想跟我们镇南军抢人?”
白新一听,赶忙无奈地解释道:“小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容易引起误会。顾小公爷,实在不好意思,我暂时还没有离开煜州的打算。”
江断流已经走到两人跟前,大大咧咧地笑着,拍了拍顾七的肩膀,调侃道:“顾小七,你就别白费心思了。小白连我都搞不定,就凭你这几句空话,还想把他骗走?”
顾七闻言,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恼怒之色,反而笑意更浓,语气真诚地说道:“试试总归是没错的嘛。能被江家和谷少帅同时看中的人,那肯定是出类拔萃的。白兄弟,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到我们熠州去看看,咱们那儿的山水风光别具一格,说不定到时候你就舍不得走了。”
几人正谈笑着,谷少轸从门外大步走进来。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只见他面色凝重,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正为某件事情忧心忡忡。然而,当谷少轸看到院子里的众人时,还是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抬手招呼大家往房间里去。
众人鱼贯而入,只见房内早已精心布置好酒菜,佳肴美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众人也不客气,各自寻了位置坐下。
白新落座后,不经意间发现,此次聚会安排似乎有些特别,所有陪同的武者,比如罗成和秦用等人,都被安排在了另一个房间。
而自己所在的这个房间里,仅剩下六个人,分别是烽州镇北军的谷少轸、煐州镇南军的江断流、熠州平蛮军的顾七、煊州玲珑关副将莫非、灵州兵部的程雄,再加上他自己。
这一情况,让白新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暗自思忖,这次聚会恐怕不只是简单的喝酒叙旧这么简单 。
谷少轸稳稳坐在主位,神色凝重中带着几分热忱,他端起酒杯,目光缓缓扫过众人,说道:“感谢各位同学赏脸,大驾光临寒舍,我先敬大家一杯!” 言罢,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
众人见状,纷纷举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酒水入喉,气氛在这一刻显得庄重而热烈。
顾七轻轻放下酒杯,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却透着几分敏锐,说道:“谷少帅此次相邀,想必不只是为了这一顿酒这么简单吧!”
他的话语仿佛一把利刃,轻轻挑开了众人心中的疑惑。
谷少轸微微点头,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轻叹一口气说道:“自然不是。原本我打算过些时日,再找几位兄弟好好聊聊,只是如今局势突变,不得不提前了。”
江断流听闻,眉头瞬间拧紧,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急切地开口问道:“可是烽州北部战线出了状况?”
他深知谷少轸身为烽州镇北军将领,对北部战线的情况最为关切。
谷少轸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把杯中的酒斟满,端起酒杯,却又缓缓放下,神情愈发凝重,缓缓开口道:“我刚收到确切消息,北蒙和西恒同时出兵了。北蒙那边,由大将司徒囚率领十五万大军,按照行军速度,预计最快三日内便能抵达琅琊关外。西恒这边,领军的是王卫,他亲率二十万大军,正气势汹汹地朝着七星关进发。”
“西恒小军神王卫?” 江断流一脸诧异,不禁摇着头说道,“他们之前不还在跟北蒙打得不可开交吗?怎么突然就像商量好了似的,转头一起来对付我们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实在难以理解。
“只怕事情还没这么简单,小王爷难道没发现,南蛮那边已经安稳了好些年,可最近却又开始蠢蠢欲动,而且这次动静可不小,看样子不像是小打小闹!” 顾七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深思,压低声音说道。
江断流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说道:“你是说,熠州南线也遭到蛮族袭击了?蛮族居然同时对煐州和熠州动手?这怎么可能?”
这个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中激起千层浪。
这时,一直静静坐在一旁没有开口的莫非也缓缓说道:“如此说来,我倒是想起一件事。煊州和烁州两地,近几个月来频繁遭受海外倭人的袭击,而且袭击频率远远超过从前。”
谷少轸听闻这些消息,面色愈发冷峻如霜。他将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程雄,问道:“程将军,你从令尊那儿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他深知,作为现任兵部尚书家的公子,程雄必定掌握着一些内部消息。
程雄面露犹豫之色,端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仿佛是在借酒给自己勇气,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缓缓开口说道:“兵部这边确实收到了不少消息。不只是北蒙和西恒,东升那边似乎也有发兵炀州的迹象。而且,各地山贼动乱频发,不少州府还有太平军趁机作乱。更不用说南部的蛮族和倭人也都在一旁虎视眈眈。现在已经有不少州县向兵部求救了,只是......”
程雄突然停下的话语,如同悬在众人头顶的剑,让众人心头猛地一紧。江断流心急如焚,赶忙追问道:“只是什么啊?你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