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记得那饭店附近就有个公交车站,走路几分钟就到了,根本没必要让他开车送你到公交车站啊......”
向南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了。
因为禾念安的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忘了,江予川提出来送,她顺势就应下了。
难怪别人会误会他们的关系,可能也跟她自己平时没注意有关。
禾念安低着头有些纠结,一方面怕别人误会了他们的关系,给江予川带来不好的影响,一方面又总是没控制住自己和他的接触。
“念安,你没事吧?”向南悄悄瞥了她一眼,小声问道。
“我没事,我和江同志没关系,只是他帮了我很多忙,我对他只有感激。”禾念安自嘲地笑了笑,“我都离过婚了,怎么好和他扯上关系,我哪配啊。
你们就别乱想了!”
“什么配不配的,在我眼中,念安你是最棒的!”向南说:“以前那是遇人不淑,遇到陈简行那个脑子不清醒的渣男。
我们念安漂亮能干,就应该配最好的男人!
不许再贬低自己了,不然我要不高兴了!”
“向南说的没错,我们念安就是最好的。”江秋水走过来,摸着女儿的手臂,安慰道:“不就是离过一次婚嘛。
又不是坐过牢,有什么配不配的。
我女儿这么优秀,肯定能找到最好的良配。”
禾念安被她俩逗笑,配合道:“是是是,我是最棒最优秀的。
你们就别担心我了。
我们现在该担心的是毛线厂的单子,收尾阶段最重要,要统计好数目,别把数量弄错了,以免影响下一次的合作。”
“哦,对对对。”一语惊醒梦中人,向南赶紧拿过一旁的本子,“塑料袋我都整理好了。
就剩下最后2万个,咱们今明两天就能弄完。
后天就能送过去。”
“好,抓紧干活吧。”禾念安说。
想到马上就要成为万元户了,她心里就激动,干起活来也是浑身都是劲。
孟寻州盯着江予川脖子上的围巾看了半晌,疑惑地朝窗外看了眼。
虽然立冬了,但外面也没下雪啊。
有这么冷吗?
用得着戴个围巾?
零下的大雪天,他就穿个背心在外面打军体拳都没见冷,这十几度的天,他带个围巾?
“别盯着我看,怪恶心的。”江予川一把推开他的大脸,“我重复一遍,我不喜欢男的。”
“谁喜欢男的啊!小时候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干嘛,炫耀你记性好啊!”
孟寻州气的跳脚,他妈当初怀孕的时候就想要个女儿,结果生出个带把的,他小时候又长得秀气,他妈也不挑,给他买小裙子扎辫子当女孩养了半年。
他太小也不懂事,在大院跟江予川他们玩,别人喊他妹妹,他也不会反驳。
江予川从小就是孩子王,他总喜欢跟着他玩,康继英开玩笑说让他嫁给江予川,以后可以住在他们家,跟江予川一起玩。
他一想到以后能天天跟着江予川玩,高兴的答应了。
有段时间,真把自己当成江予川家的人,非要住在他们家。
后来变回男装,江予川都不跟他玩了,说他骗了他。
他哄了好久,江予川才愿意认他这个弟弟。
就这么点事,这个小心眼的,记了好久!
动不动就提醒他,他不喜欢男的。
他也是钢铁直男好不好!
孟寻州气歪鼻子,哼道:“都怪你给我造谣。
厂里都有女同志哭着来问我,是不是真的喜欢男的了!
我要是找不到对象,就都是你的错,到时候我把自己打包嫁到你们家来。”
“找不到就找不到呗。”江予川懒洋洋掀起眼皮,“你又不会待在梅江,既然早晚要回京城,何必伤了女同志的心。”
“也是。”孟寻州拉过一条凳子坐下,想了想,又哎了一声,“你今天说要出去吃饭。
这围巾不会就是跟你吃饭的女同志送的吧?”
他摸着下巴嘿嘿笑道:“咱俩天天都待在一起,你和哪个女同志熟,我能不知道吗?
这围巾是禾念安送你的吧?
难怪你小子,悄摸摸的戴上。
看这毛线质量,不像是买的,应该是自己手织的。”
江予川伸手摸了摸围巾,轻抬眉头,“她感谢我帮了她的忙,送个围巾表达下谢意而已。”
“哟,收个手工围巾就这么开心了?”孟寻州煞风景地说:“她可还没离婚呢,你高兴早了。”
“离婚了。”江予川将围巾放进衣领里,言简意赅。
“离婚了?”孟寻州错愕,“啥时候离婚的?”
“碰瓷那天。”江予川说。
“难怪那天是在法院门口。”孟寻州恍然大悟,一拍巴掌,“这下你就算追人,也没罪恶感了。”
“别胡说。”江予川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我没在追人,我们只是朋友。”
死装!
孟寻州早就看透了他,“行行行,你说没追就没追,但你想清楚啊,以后你可是要回京城的,你妈也不会同意你找一个离过婚的。
即使她长得年轻漂亮,又能干,只要是离过婚,你妈就不会同意。”
“我没在追人。”江予川又说了一遍。
过了几秒,又道:“相比一辈子不能跟女同志接触,我妈会妥协的,并且还会大力支持。”
“啥玩意,你就打算靠你那个蹩脚的谎言骗你妈一辈子啊?”孟寻州问。
“我小时候确实是被你吓出了阴影。”江予川斜睨他一眼,“整个小学阶段,我都不能跟女同学接触.......”
“哎,这又不能全怪我,咱俩妈把咱俩当宝耍,我也是受害者啊,你当时还打了我一顿,老子初吻都差点献给你了,我怪你了吗?”
“我不是初吻?”江予川冷笑。
“......”孟寻州耸耸肩,放弃地说:“说吧,要我怎么配合你。”
“小时候的心理问题,会给躯体留下长久的影响,哪怕治好了,也会在某个阶段复发,对吧?”江予川慢悠悠道。
“当然是的。”孟寻州暗暗磨牙,“我真是该死呢。”
“那你到时候就这么跟我妈解释,不然你就得陪我治疗一辈子,陪我打一辈子光棍。”江予川说。
“我草......”孟寻州忍不住爆粗口,“你可真是我亲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