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陈简行如遭雷击,双腿软的险些站不稳,声音开始颤抖,“我不信,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我们的宝宝一定还平安的待在你的肚子里。”
“你以为我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只有你蠢到会相信一个感冒要跑去三医院才能治。”
禾念安心里涌起股报复的快感,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医生当时和我说,这个孩子很健康。
流掉了会很可惜的。
但我一想到这是你的种,他以后会像你一样,冷眼旁观我的付出,却对别人善意大方,再健康我都觉得恶心。
一分一秒都不想让他留在我体内。
那么大一块血块,就这么掉下来了......”
“别说了,别说了,念安,这不是真的,求你说这是骗我的,求你了。”
陈简行每听一句,胸口就像被撕裂一寸,他崩溃的跪在地上,拉住禾念安的裤腿,“念安,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对我这么残忍。
你快告诉我,孩子没有打掉。
他还在。”
“他不在了。”
禾念安声音冰冷,带着嘲讽,“早知道你这么喜欢他,那血块我就给你留着了。
毕竟是你唯一的孩子,还能留下来做个纪念。”
“你怎么这么狠心!”
陈简行泪流满面,全身都在颤抖,嘶吼道:“他也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流掉他!
为什么不给他出生的机会。
为什么不给我们父子相处的机会。
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我恶毒,我狠心?”
禾念安又想扇他了,上辈子她为了丈夫和孩子,一辈子忍气吞声,当了一世的善人。
最后反而被她最重要的人抛弃。
这一世,她只是想让自己少受点苦,却被他说恶毒。
他有什么资格!
“我的狠心和恶毒都是被你逼的。”
禾念安冷笑:“你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没有儿子,是你自己活该。
陈简行,因果循环,这就是你的报应!
你活该断子绝孙,孤独一生!”
“不是的。”
陈简行流着泪摇头,“这不是我的错。
不是我害死自己孩子的。
我无比期待他的到来,做梦都想要一个孩子,怎么会想害他。”
“明天我会去法院起诉离婚。”
禾念安甩开他的手,“不管你愿不愿意。
这个婚我离定了。
陈简行,你让我恶心,我一秒都不想看到你。”
她说完也不再管陈简行,扶起地上的自行车直接走了。
陈简行在地上坐了许久,久到全身冰凉,手脚僵硬到发麻才站起身,木头一样的走了。
魏显琴从接到电话,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医院,她现在有孙子了,还怕她一个许婉。
她一个无父无母,无权无势的人,拿什么跟他们家斗!
许婉躺在病床上,看着说给她送饭却两手空空的魏显琴,心里有些疑惑,没有先开口,而是等着听她的下文。
魏显琴踩着皮鞋,慢慢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向床上的许婉,既然不需要考虑儿子离婚的问题了,那她也没必要再留着许婉了。
“许婉,看在我们两家以前的情分上,这件事我们家会尽量补偿你,我做主给你一千块钱,你拿着钱离开梅江,越远越好。
我儿子不会跟禾念安离婚,这件事说到底也是你自己爬的床,怪不得我儿子,你就算要闹,也只是会更丢脸,对我儿子一点影响都没有。
我已经问过医生了,你流产过多次,本身就是易滑胎的体质,你休想再用流产这件事赖上我儿子!”
“你竟然不反对他们了?我能问下原因吗?”许婉心里虽然已有猜测,但依旧想再确认一下。
“当然是我要当奶奶了,禾念安怀了孕,我儿子自然就不用跟她离婚了。”
魏显琴有些得意,“你若是识趣,就拿着钱赶紧走人。
以后有个什么困难,我们也会帮衬一二。
你要是真想把事情闹僵,那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我好心提醒你,你无依无靠是斗不赢的,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
是舒舒服服的拿钱走人,还是将事情闹僵,彻底断了自己的后路。”
“好,我会考虑的。”许婉面上没什么表情,嘴上应下,心里却在各种算计。
魏显琴利用完她,就想用钱打发她离开,陈简行上\/完她,就想一脚踹开她。
他们俩个真不愧是母子。
表面装得温柔善良,其实骨子里都是一样的自私自利,没有侵犯到他们利益的时候,都是笑面虎,一旦侵犯到他们的利益,就是恶虎。
陈简行知道禾念安怀孕,是更加不可能跟她离婚了。
禾念安当初什么都不要的嫁给陈简行,应该是爱惨了他。
2年里没有孩子才会被公婆谩骂贬低,也让她钻了空子,可如今怀了孩子,陈简行的父母又是如此的欢喜,要拆散他们就更难了。
她会不会经受不住诱惑回头呢?
毕竟陈简行家境优越,事业成功,前途不可限量,跟了他,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他俩若是真和好了,那她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许婉啃着自己的手指甲,她绝不能放任这件事,必须得阻止他们和好。
说到底,就算她真的去市政府闹了,大不了就是家庭丑闻,陈建淮最多被训斥,陈简行是研究所高薪特聘的研究员,研究所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将他辞退。
他们最多受点不疼不痒的皮外伤。
但她的名声却毁了个干净,还把陈家人彻底得罪了,以后连陈家这点帮助都没了,她一个女人会活得格外艰辛。
这不是许婉想要的。
现在不适合和陈家硬刚,还不如来软的。
从医院回来,魏显琴和陈建淮去了家属院,两人满心期盼的等着儿子带着禾念安还有他们的宝贝孙孙回来。
等了许久,等到天黑,才看到陈简行满身狼狈,跟丢了魂似的走回来。
魏显琴朝他身后看了几眼,拉住他的手问:“念安呢?怎么没跟你回来。
你这一身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