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月华几人跟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倏地没了声音。
“禾......禾念安,你怎么回来了?”彭月华想起曾经和禾念安有过的交锋,心里还是有点打鼓。
“给你们送惊喜啊。”
禾念安微笑着歪头,“惊不惊喜?各位家属院大名鼎鼎的长舌妇们。
许嫂子,你儿子上次考试又是倒数第一,看来不是读书的料,要不还是别读了吧,浪费钱。
江嫂子,你老公乡下的干妹妹要搬到家属院来,三个人挤一张床,够睡不?要不要来我家借几块木板凑合下。
李婶子,你上次还欠了我2块钱,什么时候还回来,你老公也是研究所的啊,怎么家里穷的连2块钱都还不起,要不我是去研究所问问情况?
黄姐,你嫁不出去也是有原因的,这整天不收拾打扮,就知道到处打听别人家的闲事,我看你今年也难找到对象。”
禾念安一口气说完,现场走了个干净,只剩下彭月华一脸惊悚的看着她。
“怎么滴,月华嫂子你还有话要对我说吗?”
禾念安一个视线扫过去,彭月华瓜子掉到地上都来不及捡,赶紧低头缩回了家,躲在门后悄悄的朝外看。
陈家今日是不安宁了,禾念安这杀气腾腾的样子,她还是不去触霉头了。
向南跟在禾念安身后都差点要给她鼓掌了,这才是她的好姐妹啊。
以前跟在陈简行身后那个不争不抢的包子,是谁啊?
禾博文白净的脸上也露出一抹笑,姐姐终于知道反击了,她终于不再是那个为了男人不管不顾的人了。
“你回来了啊。”
禾念安刚插上钥匙,门就从里面被打开,露出许婉一张惊喜还未散去的脸。
“念......念安。”她尴尬的喊了一声。
“不是你的简行哥,是不是很失望?”
禾念安扫视她一眼,见她穿着自己的毛衣,踩着自己的拖鞋,还围着自己买的围裙,一副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模样,冷着脸一把推开她。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
“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还有鞋子。”
禾念安站在客厅环顾着四周,自己就离开几天,家里的东西已经大变样,多了很多不属于她的东西。
原来上一世,她从这时候起,就在一点点的侵占属于她的位置。
是她被爱情蒙蔽了双眼,才没有发现。
“念安,天气冷了,我没有带衣服,简行哥才不得已把你的衣服借给我穿。”
许婉委屈巴巴的揪着衣服下摆,“我会给你洗干净的,你别生气。”
“真是搞笑,陈简行自己把你接回来的,怎么连件衣服都舍不得给你买啊。”
向南双手抱胸盯着她看,嘴角露出嘲笑,“不会是压根就不舍得给你花钱吧,那你过得也不好啊。”
“不是的,简行哥对我很好,是我舍不得花他的钱。”许婉小声辩解。
“在我这装可怜没用,我这次回来,就是来给你腾位置的,你和陈简行爱干嘛干嘛,但我的东西该是我的,就得一件不少的还给我!”
禾念安站在许婉面前,眼神锐利地看向她,“否则,只要我不愿意离婚,你就永远是见不得光的第三者。
连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被人诟病的野种!
你自己考虑清楚。”
许婉心里愤恨,却也只能咬紧唇,“我去换衣服。”
禾念安看着她离开,转身进了她和陈简行的房间,将属于自己的衣服和物品全部清理出来,在翻到抽屉时顿了一下,拿出里面的记账本,随后若无其事的让向南和博文帮忙打包。
“博文,这个小录音机给你,晚上可以听听英语。”
禾念安将桌上放着的黑色小录音机连同几盘磁带都交给禾博文,这台小的录音机还是当时港歌流行时,陈简行托人买来送给她的。
当时她爱不释手,现在却没有半分感觉。
“姐,还是你拿着吧,你不是最喜欢听歌了吗?”
“现在不怎么喜欢听了,给你学习用吧。”
“好,谢谢姐。”
“念安,这台大彩电要不要搬回去啊?”
向南扛着一个行李箱走到客厅停下,眼馋的看着电视机,“还是新的呢,留在这里多可惜啊。”
“这台电视机,明明已经搬去了新房,怎么会在这里?”
家属院的东西其实大部分都已经搬去了新房,除了一些日常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外,可明明搬去了新房的电视剧,怎么又回到了家属院。
“这电视机,你们不能搬走!”许婉从房间冲出来,拦在了电视机前面。
“为什么不能搬走,这电视机是我们念安买的,关你什么事?”向南一把拉开她,就要把电视机从电视柜上搬下来。
“不行,这电视机是简行哥搬过来给我看的,你们不能搬走。”许婉呈大字,身体整个贴在电视机上抱住。
禾念安都要气笑了,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啊,给你看看就成你的了啊?
“你给我撒开,这是我们的电视机,你还要不要脸了,死厚脸皮,占了人家新房还不够,连电视机都要占,你蜘蛛精转世啊,网一撒,网住什么就都是你的。”
向南气死了,双手拽住许婉的衣服,使劲往后拉。
“我不给,这是简行哥特意搬回来给我看的,谁都不能拿走。”许婉死死抱住电视机不撒手。
“你们在干什么?”门口传来陈简行惊讶的声音。
“哎呀。”许婉突然撒手,向南拉着人惯性往后倒,眼见就要摔到地上了。
禾博文赶紧拉住向南的手臂,禾念安却伸起一脚顶住许婉的后背,防止她假装摔倒,又要赖上他们。
许婉捂住肚子刚想往后摔,心想只要她一摔一哭,禾念安他们打骂孕妇的名声就脱不掉,到时候,一件东西都别想搬走。
谁曾想,后背一只脚控制着力度,直接将她压在了电视机上,不上不下尴尬的要死,她委屈的红了眼眶,朝门口走来的陈简行掉眼泪。
“简行哥,他们要把电视机搬走,我不让,他们就抢。”
“抢?你这个字用的就很有意思了。”
禾念安收回脚,带着点讽刺的冷笑,“我回我自己家搬东西,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评论。
我没报警说你鸠占鹊巢,不经我允许拿我衣服鞋子,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还好意思把我的电视机当成你的,我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呢?
还有,我抽屉里的钱去哪里了?
不交出来的话,我们就警察局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