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铁青着脸怒吼道:“给本王堵住他的嘴,带下去”。
侍卫快速上前,堵住了他的嘴,架着老国公就往外走。
老国公在走之前,不着痕迹的给温大人使了个眼色,温大人微微颔首。
老国公被拖走后,大殿外一时间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秦丞相适时站出来说道:“皇后娘娘,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上驾崩还需人主持大局,宸王中毒昏迷,不知何时才会醒来”。
“燕王又皆不在宫中,朝堂诸事纷杂,也需有人主持大局,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尽快确立新君人选,以安社稷,以抚民心”。
皇后听闻,心中暗喜,表面上却是装作一副悲戚模样。
温大人冷哼一声问道:“不知丞相大人可有新君人选?”
秦丞相神情微微一顿,他毫不掩饰对睿王的赞赏。
“臣以为,新君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睿王殿下,殿下有勇有谋,多年来协助皇上大大小小处理了诸多政务,对朝中局势了如指掌,且殿下为人宽厚,是新君的不二人选”。
睿王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却又赶忙垂下眼帘,作势推辞。
“丞相过誉了,本王不过略尽绵薄之力,怎敢妄自尊大,担此重任”。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只是如今父皇驾崩,朝堂震荡,若能为我朝分忧,为天下苍生谋福,本王自是义不容辞,唯愿我朝安稳如初,万民乐业”。
嘴上虽是这般谦逊,眼底却是对皇位的势在必得。
温大人见状冷笑,这二人一唱一合唱得真不错,不过他并未插话,而是事不关己的站在一旁看戏。
陆太傅此刻终于明白了,远在云县的燕王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他们倒真是小看了皇后母子,没想到会谋划得这么远。
可此刻燕王生死下落不明,贤贵妃又成了替罪羔羊还在天牢里,眼下最有才能的皇子就是睿王。
想明白这一切,陆太傅突然生出了浓浓的挫败感,好似一瞬间老了十岁。
斗了这么些年,他还是败了。
众朝臣心里明镜似得,皇上子嗣并不多,除了四个成年皇子,一个明玉公主,还有个年仅四岁的小皇子。
宸王中毒昏迷,燕王不在朝中,贤王就是个打酱油的小透明,国不可一日无君,睿王是最好的选择。
有丞相牵头,一个又一个的大臣站出来拥戴睿王为新君。
皇后嘴角的笑着怎么都压不住,谋划了数十年,终于成功了,以后她就是这普天之下,最为尊贵的皇太后!
睿王见大家都出来拥戴他为新君,站出来高声说道:“既然诸位大人信得过本王,那本王也唯有挺身而出,力求保朝社稷安稳”。
“父皇龙御归天,抛下这江山万民,本王身为皇子,责无旁贷,本王定会继承父皇遗志,殚精竭虑,不负诸位厚望”。
紧接着丞相带头恭敬行礼高声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了丞相带头,众大臣都跪地行礼齐声高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王喜党见大势已去,只得认命,也跟着跪地行礼高喊起来。
陆太傅则是满脸颓败的高声说道:“皇后娘娘,老臣年事已高,精力不济,朝堂诸事繁杂,恐无力再为新君分忧,恳请娘娘恩准老臣告老还乡,归园田居,了此残生”。
说罢,他微微颤抖地弯下腰,行下大礼,那腰背似是再也直不起来,尽显沧桑落寞。
皇后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眼中却满是胜利者的高傲。
她轻声慢语道:“陆太傅,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可是三朝元老,德高望重,新君初立,正需要您这样的重臣扶持,您怎可在此时弃朝堂而去呢?”
话虽如此,可那语气中的敷衍与疏离,任谁都听得出来,她心里巴不得这老顽固赶紧走。
陆太傅一副决绝的模样武语气坚定地说道:“皇后娘娘,老臣心意已决,绝非一时意气,还望成全”。
睿王本就不喜这老东西,他能识趣的离开朝堂,也省了他动手。
“母后,既然太傅决意如此,那就如他所愿,放他归去颐养天年吧”。
皇上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既如此,那本宫就如太傅所愿,太傅,你为我朝奉献数十载,功不可没,这朝堂上下定都会记着你的恩情”。
陆太傅深深鞠了一躬“多谢皇后娘娘成全,老臣去意已决,只望日后朝堂清明,江山永固”。
睿王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却仍装作惋惜:“太傅,您回乡之后,若是遇上什么难处,只管派人传个信儿来,朝廷定不会袖手旁观,您一路珍重”。
实际上,他心里巴不得这老古板赶紧消失,省得碍手碍脚。
陆太傅怎会不知睿王心思,他只是淡淡一笑:“多谢殿下关怀,老臣就此别过”。
说罢,转身稳步离去,那背影沧桑却挺直,一步一步,仿佛带着无尽的落寞,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就在此时,秦丞相站出来说道:“太后娘娘,皇上,这登基大典筹备事宜繁多,需得尽早定夺,时日紧迫,还望娘娘与皇上示下”。
他微微弓着身子,语气恭敬却又带着几分急切。
皇后轻轻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满意之色,柔声道:“丞相所言极是,此事关乎重大,万不可有半分差池,一应礼仪、规制皆要依循祖制,务必尽显我皇家威严”。
“此次登基大典就由丞相大人全权负责吧,所需人力、物力,你尽管调配,若有难处,及时回禀”。
秦丞相高声说道:“老臣遵旨”。
端王静静地站在角落,看着皇后与睿王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皇后与睿王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压根没注意到端王的存在。
在众人的交头接耳的低语声中,端王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慕九歌趴在御书房房顶上,把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就是端王那细微的动作也没放过。
看着端王离去的背影,她若有所思,若他猜测得不错,这端王还在等一个时机,还真是真人不露相啊,不过在她面前,再厉害的对手,也只会是她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