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叶凡不敢大意,看了看周遭后,连忙带着火鸡一骨碌滚到了墙边的窗帘下,蜷缩在角落里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噔噔噔……”
只听一连串细碎的声响传来,听上去像是有人在悄悄摸摸地鼓捣着什么东西,叶凡不动声色地悄悄拉开窗帘一角向外看去,却见一缕蓝色的光晕正缓缓在房间内荡漾开来,如同水波般徐徐展开,轻柔地飘散到房间任意角落之中。
叶凡下意识轻嗅了一下,鼻腔中已然涌入一丝微弱的馨香味道,那是一种清新芳香的气味,入鼻后回荡有淡淡的清香,叶凡只不过闻了两下而已,体内沉寂已久的炁竟然突地涌动了起来。
一股熟悉的感觉在叶凡体内展开,可那深埋在身体内部的炁刚有所动,却见叶凡左腕上瞬间便亮起一抹淡淡的光晕,随着囚炁镯的有所反应,那股炁再次被镇压下去,仿佛不曾存在过一样,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是什么……”叶凡大惊,随即急忙顺着缝隙向外看去。
却见那散发着蓝色光晕的东西,正摆在客厅的地面上,却是一株植物,这植物无柄,叶片呈现长椭圆形姿态,茎直立,密生柔毛,看着明明很是普通,但偏偏犹如神物一般,竟能牵引术士体内之炁。
“这是蓍草!”叶凡目光一凝,“而且是被术士滋养过的蓍草!”
蓍草本虽是普通的菊科蓍属植物,但在古代被认为具有神秘的力量,能够与神灵沟通,传达天意,而有关于这种神秘力量的说法确实来得有所依据,也不知是何缘由,后人竟发现蓍草居然有引动炁的功效,普通术士乍闻这蓍草之后,便犹如食用过兴奋剂一般,体内之炁会变得躁动不已,难以控制,久而久之会因体内炁的絮乱而导致失神昏迷,尤其被术士以特殊秘法专门滋养哺育过的蓍草效果更为显着。
而一些门派也会以蓍草为辅进行占卜,蓍草占卜强调了天地万物的阴阳五行理论、变易的思想和中庸的态度,按照一定的规律将蓍草分成两堆,通过四营十八变之法得到一个卦象,这个卦象即能代表着未来一段时间内的吉凶祸福和运势走向。
“看来这些家伙是有备而来啊!”叶凡暗自嘀咕着,同时暗道侥幸。
说来这偷偷进屋之人的运气也实在是不怎好,本是对于术士来说百试不爽的蓍草,偏偏却遇到了叶凡与火鸡这两个人,这二人中叶凡身怀囚炁镯,其自身的炁被封印得死死的,任何外力都无法撼动分毫,另一个则只是身体素质强硬,本身却没有半点炁的存在,哪怕蓍草效果显着,可也对叶凡与火鸡形不成丝毫影响。
再者说来,若是蓍草真的能将火鸡弄得昏迷过去,保不准叶凡都要激动地对这来人感恩戴德地叩谢一番,毕竟他现在可是连做梦都想摆脱这个跟屁虫的存在……
叶凡按兵不动,又静静待了一会儿后,房中才又响起声音。
只听卧室房门外缓缓响起逼近的脚步声,不过多时,脚步已来到门外,叶凡眼前的缝隙由于角度问题,只能看到一双脚而已,他索性也没心思再偷摸着看下去,连忙将身旁的火鸡死死靠压住,整个人恨不得嵌进地板里。
“人呢?”说话的是一个女子,“你确定他进的是这间屋子吗?”
“当然!”一个男子闷声回答着,只不过话刚一说出口,便不觉为之一顿,“那个……我只看到他在屋外驻足了很久而已,至于进没进来我也不确定!”
“那你说他进屋子了?”女子闻言大怒。
“那个人太过警觉,我如果一直躲在暗中跟着难免不会被他所察觉……”男子有些尴尬地说着,“所以我看他在这家门外站了许久,就没敢继续跟着了,而且后来也没见他再出现过,所以才推测他进了这家!”
“找找看吧!”女子哼了一声,随即向屋内扫视起来。
而另一名男子则双手向着两边微微一撑,一层淡薄的气劲便如同保护层般将那二人包裹于其中,一丝幻彩流光一般的淡水波纹紧贴附着于其上,看上去却是有几分亦幻亦真的感觉。
“这是什么?”叶凡一愣,看的却是眼珠子快要凸了出来。
叶凡能明显感觉到,那层保护膜一样的东西并不是由炁生成,而只是单纯的气劲而已,亦如火鸡刚注射那管药剂后从体内所迸发出的气劲,这种气劲的形成是由于体内力量澎湃到令人难以抑制的地步,但是这种只凭肉体力量而生成的气劲居然也能被人自如使用,倒是不禁令叶凡大开眼界。
“这家伙居然用气劲施展出了类似于式的招式!”叶凡大为震惊的同时,不由扭头看了眼身旁的火鸡,和屋里这两人相比,火鸡就像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弱小,如果火鸡能有这两人的功夫,凭他那恐怖如斯的肉体力量,当初在老年活动中心指不定就能把那老者当小鸡仔一样殴打了……
正想着,那一男一女已经自行在房间里摸索起点灯开关,看他们毫不避讳的样子,似乎对于手中那株蓍草极为有信心,想来以往没少干这种入室的勾当。
只不过灯一打开之后,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房间,男子明显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兀自又犹疑不定着重新看了一眼门框上的房牌号,呢喃低语道:
“不应该啊!怎么会没人呢?难不成出楼的时候又刻意乔装了一番,从我眼皮子底下跑掉了吗?”
女子双手扶额,忍不住长叹一声,眼中尽是恨铁不成钢之意。
那两人秉承着对蓍草的无比信任,却也没想着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搜寻一番,只是又扫了一圈目所能及的房间内后,女子却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男子的脸上。
“你还真把人给跟丢了!我看你回去怎么交代!”女子怒目切齿地瞪了对方几眼。
男子捂着脸不敢还嘴,兀自来到床边摸了摸被褥后,却是突地身子一怔,眼神重新变得凌厉起来。
“不对!”男子沉声道,“这床上仍有余温!”
“坏了……”叶凡一听便知大事不妙,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