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第三阶崩裂的刹那，整座青铜台突然震颤如活物。
刘灵儿踉跄着抓住余墨尘的衣摆，腰间玉瓶里的灵泉水竟逆流着窜出瓶口，在半空凝成细线指向穹顶血瞳。
"；当心！"；余墨尘揽住她腰身旋身飞退，月白锦袍却被无形之力撕开三道裂口。
半空中青铜面具的笑声忽远忽近，七根困龙锁链突然绷直如琴弦，每根锁链末端都浮现出三足金蟾虚影。
顾清羽手中青铜钱发出刺耳鸣叫，他猛地将铜钱拍在青石地面："；这是七绝夺运阵！
那些金蟾在吞吃地脉灵气！"；话音未落，刘灵儿袖中突然飞出先前收集的蛊虫残骸，那些带着月牙斑的虫尸竟自动拼成残缺的星图，与青烟绘制的九宫图形成镜像。
余墨尘的佩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剑身血纹如活蛇游走。
他反手割破掌心将血抹在刘灵儿眉心："；借你灵泉一用！"；猩红血珠与碧蓝泉水相融的刹那，少女周身爆发出银白星辉，竟将扑来的金蟾虚影灼出焦痕。
"；不行...完全使不上力..."；余墨尘突然单膝跪地，脖颈处浮现鳞片状暗纹。
刘灵儿这才发现他右手指甲已全部翻卷，鲜血正顺着剑柄滴落成诡异的卦象。
她慌忙催动灵泉想要治疗，却发现泉水触及伤口便蒸腾成黑雾。
青铜面具的笑声陡然尖锐："；小凤凰，你以为封印梼杌之力就能护住她？"；漫天血瞳突然流下泪珠状的光焰，余墨尘闷哼着呕出带冰碴的黑血，怀中滚出半块残缺玉珏——正是当初他给刘灵儿的定情信物。
"；墨尘！"；刘灵儿徒劳地用衣袖擦拭他嘴角血迹，灵泉水在掌心凝了又散。
记忆突然闪回现代医院里母亲逐渐冰冷的手，那种无能为力的恐慌如毒蛇啃噬心脏。
她发狠咬破舌尖，混着心头血的灵泉终于凝成实体，却在触及余墨尘皮肤的瞬间被地底窜出的锁链击碎。
顾清羽就是在这时掷出了三十六枚青铜钱。
凛然正气化作八卦阵图，暂时隔开了肆虐的阴邪之力。
他雪色衣袂被罡风撕扯得猎猎作响，却仍保持着名门正派的端方仪态："；刘姑娘，接住这个！"；
飞来的翡翠玉佩带着灼人的热度，刘灵儿本能地以灵泉水包裹。
玉佩遇水即化，竟在她腕间烙下青鸟图腾。
顾清羽的声音混在风雷声中："；这是破邪印，但需你自愿献出三滴心头血..."；
余墨尘突然撑着剑站起来，染血的发丝扫过刘灵儿带泪的脸颊："；我来。"；他不由分说咬破少女指尖，却在鲜血涌出的瞬间低头含住伤口。
刘灵儿感觉到温热舌尖抚过指尖，三滴金红血珠竟自动飘向顾清羽的阵眼。
"；你疯了！"；顾清羽难得失态，阵图因掺入魔气剧烈震荡。
余墨尘却笑得放肆，沾血的唇比身后血瞳还要妖冶："；正道的破邪印，魔宗的心头血，这不正是他们要的七情血么？"；
仿佛印证他的话，七根困龙锁同时发出悲鸣。
刘灵儿腕间青鸟突然展翅，叼住空中逸散的金红血珠俯冲而下。
地底传来的远古低语骤然清晰，竟与灵泉水沸腾的节奏完美契合。
就在青鸟即将触及阵眼的刹那，青铜面具突然冷哼。
残余的蛊虫灰烬凝成利箭，却在穿透顾清羽后心的瞬间被某种无形屏障震散。
刘灵儿这才发现他腰间不知何时系上了自己送的平安结——用灵泉水浸泡过的红绳正在寸寸断裂。
"；顾某并非信你。"；白衣青年抹去唇角血渍，指尖凝聚的浩然正气却更盛先前："；但比起魔宗，我更厌恶被人当作棋子。"；他忽然翻转掌心，先前被余墨尘血珠腐蚀的青石孔洞中，竟钻出细如发丝的银色藤蔓，转眼间缠住三根困龙锁。
余墨尘忽然将刘灵儿推向顾清羽："；带她走！"；自己却迎着暴涨的血瞳冲去。
少女在失重瞬间看清他后背浮现的梼杌图腾——那上古凶兽竟睁开了一只湛蓝的眼瞳，与灵泉水的颜色一模一样。
穹顶传来瓷器碎裂般的脆响，无数青铜镜碎片裹挟着黑雾倾泻而下。
刘灵儿被顾清羽的护体真气笼罩前，隐约听见青铜面具扭曲变调的声音："；原来如此...难怪尊上要活的..."；
（接上文）
七根困龙锁被银色藤蔓缠住的瞬间，整座祭坛突然发出类似兽类呜咽的轰鸣。
青铜面具凌空翻转，无数细如牛毛的青铜刺从穹顶血瞳中激射而出，却在触及刘灵儿周身星辉时化作青烟。
"；有意思！"；青铜面具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纹路，露出后面翻涌的黑雾，"；那就陪这些小可爱玩玩吧！"；
地面突然隆起数十个土包，裹挟着腐臭味的白骨利爪破土而出。
刘灵儿被顾清羽拽着后退三步，眼睁睁看着三具半人半蝎的怪物钻出地面——它们脊椎处嵌着青铜铃铛，尾钩竟与先前蛊虫的月牙斑如出一辙。
余墨尘的剑锋擦着刘灵儿耳畔掠过，将扑来的蝎尾钉在石柱上。
他后背的梼杌图腾泛着不祥的蓝光，每挥一剑都带着冰晶碎裂的脆响："；发什么呆？"；
刘灵儿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异常。
余墨尘染血的侧脸在星辉中明明灭灭，剑锋挑起时带出的血珠竟在半空凝成冰棱，将第二只怪物钉穿在地。
这种近乎暴虐的美感让她喉咙发紧，仿佛又回到初见时被他掐着脖子按在墙上的那个雨夜。
"；当心脚下！"；顾清羽的提醒伴着雷符炸响。
刘灵儿旋身躲开蝎尾，袖中灵泉水化作冰刃斩断怪物利爪。
飞溅的腐血中，她突然注意到所有蝎怪都在刻意避开某块龟裂的青砖。
灵泉水顺着指尖渗入地面，刘灵儿闭眼的刹那，神识中浮现出纵横交错的金色丝线——每根丝线末端都系在青铜面具的黑雾里。
当她试图追溯源头时，腕间青鸟图腾突然灼痛，竟在识海中映出祭坛东北角的青铜灯柱。
"；灯柱！
控制线连着那盏灯！"；刘灵儿扬手将灵泉水泼向空中，水雾在雷光中折射出密密麻麻的金线。
正与三只蝎怪缠斗的余墨尘突然轻笑，剑锋调转方向劈向灯柱，却在即将触及时被突然暴涨的黑雾弹开。
青铜面具发出漏气般的嗤笑："；小丫头倒是机灵，可惜......"；
"；可惜你话太多。"；顾清羽突然甩出七张紫雷符，正道功法催动的雷火竟与余墨尘的冰刃产生奇异的共鸣。
趁着黑雾震荡的间隙，刘灵儿将全部灵泉水凝聚在掌心，对着灯柱狠狠拍下——
青金石锻造的灯柱应声炸裂，藏在其中的青铜铃铛发出刺耳鸣叫。
所有蝎怪突然僵直不动，尾钩上的月牙斑渗出腥臭黏液。
余墨尘的剑就在这时穿透黑雾，却在触及青铜面具的前一秒被某种无形屏障挡住。
"；游戏该结束了。"；黑雾中伸出布满咒文的手，轻易捏碎了余墨尘的剑尖。
刘灵儿看到余墨尘脖颈处的鳞片瞬间蔓延至下颌，他咳出的血在青砖上凝成霜花。
几乎是本能地，刘灵儿扑过去抓住他发抖的手腕。
灵泉水与梼杌之力相撞的刹那，她突然看清黑雾中的脸——那张与顾清羽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正露出讥讽的笑。
"；顾师兄小心！"；她转头喊出的瞬间，黑雾化作利刃直刺顾清羽丹田。
白衣青年旋身避让时，腰间的平安结终于彻底断裂，最后一颗玉珠滚落在刘灵儿脚边。
余墨尘突然反手将她按进怀里，背后的梼杌图腾爆发出耀眼光芒。
湛蓝兽瞳完全睁开的刹那，整个空间的时间仿佛凝滞，刘灵儿清晰看到无数青铜锁链从虚空中伸出，正将三足金蟾虚影拖向地底深渊。
"；别看。"；余墨尘的手掌覆上她眼睛，声音却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当刘灵儿挣开时，正看见青铜面具炸成碎片，黑雾中传来不甘的嘶吼："；你们以为这就......"；
余墨尘的剑柄重重砸在她后颈，最后的画面是顾清羽欲言又止的脸和天旋地转的星空。
昏迷前，她隐约听到有人轻笑："；...倒是比顾家人顺眼些......"；
（三个月后）
刘灵儿把玩着崭新的内门弟子玉佩，任由灵泉水在指尖凝成小鱼形状。
窗外传来新弟子们的窃窃私语："；听说那位余少主又屠了赤霄门......"；"；顾师兄最近总往刑堂跑......"；
翡翠屏风后，顾清羽摩挲着卷宗上暗红的血渍，目光停留在"；七月十五，天机阁异动"；的字样上。
窗外惊鸟突然掠过，震碎了檐下冰棱，那些晶莹的碎屑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靛蓝色，与三个月前祭坛上的冰碴如出一辙。
气运终战，阴谋败露
**第204章 **
灵泉凝成的小鱼在刘灵儿指尖碎成水雾时，檐角冰棱折射的靛蓝色光斑恰好扫过她眼尾。
这抹颜色让她想起三个月前祭坛上炸开的冰碴——那时余墨尘剑柄砸在她后颈的钝痛，似乎还残留在神经末梢。
"；赤霄门被屠那日，他们在丹房暗格里藏了份阵图。"；余墨尘的声音裹着霜雪气息撞进窗棂，玄色衣摆掠过满地碎冰时，那些诡异的靛蓝色竟如活物般退避三寸。
他将染血的羊皮卷抛在案几上，指腹残留的暗红咒文与卷宗血迹重叠，"；天机阁用活人炼的引魂香，今夜子时会燃到第七转。"；
刘灵儿捻起案头一支枯萎的九瓣莲，灵泉水顺着花茎蜿蜒成银色脉络。
这是三日前顾清羽送来的"；贺礼"；，花瓣背面还沾着刑堂特有的沉水香。
她看着水光在卷宗"；七月十五"；的字迹上漾开，忽然轻笑："；顾师兄最近查案，倒是连自己师尊闭关的静室都敢搜了。"；
话音未落，西南天际骤然炸开血色烟花。
余墨尘腰间玉佩应声碎裂，魔宗少主令牌浮现的瞬间，七十二道青铜锁链虚影自云端垂落，将百里外的天机阁主峰绞成齑粉。
刘灵儿腕间灵泉凝成的银镯寸寸崩裂，化作漫天水剑刺破正在合拢的结界，那些被锁链洞穿的修士还未坠地，伤口已绽出与檐下冰棱同色的靛蓝火焰。
"；抓紧。"；余墨尘单手揽过她的腰，上古神兽的威压震碎三道拦截的剑阵。
刘灵儿嗅到他襟前新添的紫藤香，那是她上个月埋在灵泉边的熏香——这人总在屠宗灭派后偷偷去她的洞府换衣裳。
罡风撕开第七重护山大阵时，刘灵儿终于看清天机阁祭坛全貌。
九百九十九盏引魂灯悬浮在血池之上，每盏灯芯都困着个眉心点金的修士，那些金砂与顾清羽送她的九瓣莲花粉如出一辙。
余墨尘的剑锋削断第三根青铜柱，封印在左臂的饕餮纹身突然发出咆哮，将扑来的尸傀群震成血雨。
"；左边！"；刘灵儿旋身甩出灵泉水凝成的长鞭，缠住即将咬上余墨尘后颈的玄铁兽。
水雾渗入妖兽瞳孔的刹那，她看见天机阁长老们正在用靛蓝色冰棱刺入自己丹田——这些人的灵气运转轨迹，竟与顾清羽昨日在刑堂展示的证物拓本完全相反。
余墨尘的剑柄重重磕在祭坛中央的青铜鼎上，鼎身裂缝中涌出的却不是预料中的魔气，而是顾氏剑阁独门的碎星剑气。
刘灵儿灵台突然刺痛，三个月前昏迷前听到的那声轻笑与鼎内传出的声音重合："；小友可知，顾家禁地也供着这样的鼎？"；
"；装神弄鬼。"；余墨尘冷笑，神兽之力化作赤金箭矢穿透鼎身。
裂纹蔓延的瞬间，七十二盏引魂灯突然调转方向，靛蓝色火焰凝成的锁链缠上刘灵儿脚踝。
灵泉水自动结成冰甲，却在触碰火焰时蒸腾起带着金粉的雾气——与九瓣莲枯萎后散落的金尘一模一样。
"；小心幻阵！"；余墨尘斩断锁链的手突然僵住。
刘灵儿看着他瞳孔中倒映出的画面：本该在刑堂的顾清羽正站在祭坛顶端，手中握着半截断裂的青铜面具——与他们三个月前击碎的那块残片严丝合缝。
萧寒就是在这时从血池中浮出来的。
他周身缠绕的靛蓝色冰棱正在消融，露出心口狰狞的剑伤——看痕迹正是余墨尘的招式。
"；我偷听到他们的计划。"；他咳着血指向祭坛顶端，那里有盏引魂灯困着个红衣女修，"；他们要用顾氏血脉做阵眼，子时一到......"；
余墨尘的剑尖抵在他喉间："；上个月你盗取灵泉水时，可没这么关心苍生。"；
"；因为我发现这个。"；萧寒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剑伤深处嵌着块青铜碎片，上面刻着与刘灵儿玉佩相同的云纹，"；他们在找能同时承受神兽之力和灵泉的容器，而顾家禁地......"；
祭坛突然剧烈震颤，余墨尘的剑柄毫无征兆地磕向萧寒后脑。
这个本该昏迷的人却突然抬手，掌心靛蓝色冰棱暴涨三寸，精准刺向余墨尘封印神兽之力的命门。
刘灵儿的灵泉水比思维更快地结成护盾，却在触及冰棱时听到萧寒的低笑："；你以为三个月前，是谁让顾清羽去刑堂找卷宗的？"；
余墨尘的瞳孔骤然收缩，神兽之力即将暴走的瞬间，萧寒心口的青铜碎片突然发出尖啸。
刘灵儿看到那些困在引魂灯里的"；顾清羽"；同时转头，他们眉心金砂化作锁链缠上余墨尘手腕，而真正的顾清羽正从祭坛阴影里走出，手中提着盏熄灭的引魂灯。
"；别碰他！"；灵泉水在她怒喝中化作万千冰刃，却在触及顾清羽衣角的刹那......
冰刃在触及顾清羽衣角的刹那碎成星屑，刘灵儿腕间灵泉突然沸腾。
那些蒸腾的金粉雾气里浮现出无数扭曲的面孔——正是三日前在刑堂作证的十八派弟子。
"；原来沉水香是这个用处。"；刘灵儿突然旋身将灵泉水泼向祭坛东南角，原本空无一物的石砖突然显现出顾清羽的剑鞘纹路，"；顾师兄教我的显形咒，倒比刑堂的照妖镜好用。"；
余墨尘的闷哼声从身后传来。
萧寒掌心的靛蓝冰棱已刺入他肩胛三寸，冰棱表面浮现的青铜纹路竟与天机阁主峰的锁链如出一辙。
刘灵儿反手扯下发间银簪，灵泉水顺着簪尖凝成细线，精准刺入萧寒心口青铜碎片的裂缝。
"；你以为我当真信你心口这道疤？"；她手腕翻转，银线骤然收紧，"；上个月你偷灵泉水时，左手接药瓶的姿势分明是顾家剑诀的起手式！"；
萧寒瞳孔骤然收缩，周身靛蓝冰棱突然炸开。
余墨尘趁机挣脱束缚，神兽之力化作赤金锁链将人捆了个结实。
刘灵儿正要补刀，祭坛顶端突然传来玉器碎裂的脆响——真正的顾清羽终于现出身形，他手中引魂灯的灯油竟是灵泉水与神兽之血的混合物。
"；精彩。"；顾清羽用剑尖挑起灯芯，靛蓝色火焰中浮现出七十二座悬浮仙山的虚影，"；可惜你们毁掉的不过是幻阵载体。"；他脚下祭坛突然塌陷，血池中浮起九尊青铜巨鼎，每尊鼎身都刻着刘灵儿玉佩上的云纹，"；当引魂香燃尽，这些承载着各派气运的鼎......"；
余墨尘突然暴起，神兽之力凝成的箭矢洞穿三尊铜鼎。
裂纹中溢出的不是魔气，而是各派弟子的本命精血。
刘灵儿灵台突然清明，三个月前在赤霄门废墟看到的阵图与眼前景象重叠："；你要用气运之鼎作锚点，撕开两界屏障！"；
正道联盟的飞舟恰在此时冲破结界。
冲在最前的紫霄派长老正要质问，却见顾清羽剑锋所指处，某位德高望重的掌门正将本命法宝投入鼎中。
灵泉水在刘灵儿操控下凝成水镜，将血池底部闪烁的跨界阵纹照得清清楚楚。
"；诸君不妨看看自家弟子的魂灯！"；她扬手洒出藏在灵泉空间的三千颗留影石，每颗都记录着各派失踪弟子被押送进青铜鼎的画面，"；你们追查三个月的噬魂案，真凶就在眼前！"；
正道联盟顿时哗然。
万剑宗长老第一个调转剑锋，本命飞剑削断了两条试图缠上飞舟的青铜锁链。
余墨尘趁机跃上祭坛最高处，饕餮纹身脱离皮肤化作实体，一口吞掉了五尊气运鼎。
顾清羽终于变了脸色。
他手中引魂灯突然暴涨，灯芯里浮现出刘灵儿穿越那日的时空裂缝："；既然计划败露，那就让整个修仙界陪葬！"；靛蓝色火焰顺着青铜鼎蔓延，被吞噬的气运竟开始修复两界屏障的裂缝。
余墨尘的冷笑混着血沫溢出嘴角。
他徒手捏碎心口封印，上古神兽的虚影完全显现，金红相间的尾羽扫过之处，连时空都泛起涟漪："；你以为我这些年为何要屠尽三十六洞天？"；神兽之力化作的箭雨精准刺入每尊气运鼎的阵眼，"；那些被你们污染的气运，早就被我替换成......"；
刘灵儿的灵泉水突然分成九股，每道水柱都裹挟着各派秘宝的气息。
正道长老们倒吸冷气——这些竟是被余墨尘灭门的宗派镇山之宝，此刻正与青铜鼎产生共鸣。
"；置换阵法！"；天机阁幸存的老修士突然跪地痛哭，"；他用灭门因果替换气运载体，这些鼎早已......"；
顾清羽的嘶吼被淹没在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
余墨尘浑身浴血地坠落，刘灵儿飞扑接住他时，看到七十二仙山虚影正在神兽之力的冲击下分崩离析。
正道联盟的术法洪流终于冲破最后防线，将顾清羽的身影彻底吞没。
当最后一丝靛蓝色火焰熄灭，刘灵儿颤抖的手抚上余墨尘心口翻卷的伤口。
灵泉水自动凝结成冰晶药膏，却在触及皮肤时发出诡异的滋滋声——那些靛蓝冰棱残留的毒素，竟在吞噬治愈之力。
"；别哭。"；余墨尘沾血的手指抹去她眼角水光，从怀里掏出个染血的香囊。
褪色的紫藤花瓣纷纷扬扬落在她掌心，正是上个月莫名消失的那批熏香，"；等我把各派库房搬空，就带你去......"；
远方突然传来沉闷的轰鸣。
已经平静的灵泉水毫无征兆地沸腾起来，水面倒映出极北之地有血色月光刺破云层。
正忙着瓜分天机阁遗产的正道修士们同时转头，看见自己宗门的传讯玉简正在疯狂闪烁。
刘灵儿握紧余墨尘逐渐冰冷的手，灵泉空间深处突然传来陌生的共鸣——那是与她穿越时相似的空间波动，却夹杂着令人战栗的腐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