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上一锅羊骨汤需要大半日的时间。
这中间林青也没有闲着,米吃完了,得去储藏室搬一袋米。
到了储藏室,心顿时疼了起来。
一共八袋米,就算她怎么节约,还剩下六袋。
今天再拆一袋,就剩五袋了。
这么冷的天,不吃饭是不行的 。
拆下的米袋子,整齐的叠放在一起,以后用来当做来拼接皮毛的底布,到时候做一张灰兔皮的毯子。
到时候不管是铺还是盖,都比大豆被要暖和的多。
对了,等天气暖和以后,她要把所有的皮子都熟了,做一个袍子,斜襟的,从头到脚都能包裹严实的那种。
林青一把扯下线头,把拆下的线都缠在一旁的木棍上。
这种缝米袋子的线特别结实,可以用来缝皮毛,用来缝靴子,比长草捶打后搓出来的草线更加结实。
她不能浪费任何一个不可再生的资源。
把米倒入陶罐中,毫不犹豫的取了半碗米,注入温水浸泡。
饭要吃,不仅要吃,还要吃的好。
大不了等天气暖和了,她去更远的地方,看看有没有野生的米和粮食。
连野生荠菜和苦麻菜都有的丛林,怎么会没有粮食呢。
淘米水也会放在陶罐里沉淀,过滤掉上层的清水,底下的发酵过后,就一种酸酸的味道,不臭,但也不好闻。
她的洗漱品不多,都要节约着用。
洗头发的时候,用这种发酵过后的淘米水,混合草木灰的溶液一起洗。
觉得差不多干净了,头发开始发涩,才挤一些洗发水用。
她准备做一种不一样的米饭。
底下铺一层薄薄的浸泡过的米粒,上面铺一层板栗仁,第三层再用铺了一层厚厚的山药泥。
抽屉里的山药用竹刀刮去皮,里面的山药肉已经变得软糯起来。
把这些山药肉铺在板栗仁上,山药泥上头在铺满一层被温水泡了一夜的果干。
这种果干泡开后,形状像山楂,但是味道确实甜的。
这样摆好了以后,锅子也满了。
也不放水,直接架在另一口锅的蒸架上蒸。
很快山洞里传来阵阵羊肉汤和果子的甜香味。
两口锅同时冒着白色的烟气,在炉灶的上方徘徊着。
林青把解冻好的羊肉,切成火柴盒大小的块,摆在一张小些的竹排上,在砧板上留了两块,其他的都拿去平台上速冻。
等雪球从袖套中爬出来的时候,就把羊肉块放在盘中,敲了敲桌子。
雪球乖巧的跳上桌子去啄食。
林青才闲下来,用撬子撬开栗子的壳,剥出来几颗栗子,也放在雪球的盘子中。
放了几颗之后,其他的就放在了自己的盘中。
倒了一杯苹果水,坐下来,吃栗子,喝苹果水。
栗子的果肉越吃越香甜,搭配甜甜的苹果甘蔗水。
林青今天穿的是昨日做好的拼皮皮草,真的体会到了皮毛的保暖效果。
吃到一半的时候,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怕这个时候换衣裳会感冒,就把拉链拉开了。
此时炉膛的火不大不小,室内温度计显示13度,倒也合适。
看来这种皮草衣裳,要等到外出到时候穿了。
室内的话,还是穿加厚的家居服最为合适。
身上的汗很快晾了下去,林青凑在炉门处换了衣裳。
这个时候果子的香甜味道已经很浓郁了。
林青给这个果子取名叫做甜果,甜枣的味道很霸道,而且 含糖量极高。
如果煮粥的时候放几颗进去,蒸锅粥都是香甜的。
刚收拾好碗盘,就看到雪球用嘴巴叼着她做的加厚袖套。
一点点的挪动,滴溜溜的眼镜,不停的朝着她瞄来瞄去。
林青知道雪球是想玩了。
雪球很聪明,知道它的爪子太锋利,会伤到她。
每次都是看林青戴好袖套,或者是肩膀上搭上袖套,才会上来。
林青吃了一大把栗子,又换好了轻便暖和的家居服,正好也想走两圈消消食。
空出来肚子,一会儿好吃栗子山药饭。
把袖套上的绑带固定在腋下。
雪球已经迫不及待的跳了上来。
林青的头发被它抓到,狠狠的痛了一下。
看来下次还要先戴帽子才是,或者是考虑把头发剪短一些。
林青把头发拢好扎成一个小揪揪,原本能绕三圈的皮筋,如今只能绕两圈了。
头发确实的长了,好像还多了。
真的,以往为了拿提成,天天想着怎么拉单子,头发天天掉的到处都是。
果然不上班就会长头发,如今天天好吃好喝好睡,头发不仅长了还多了。
外面的风霜依旧打着旋的呼啸着,飓风夹裹着雪片,能见度不足一米。
手伸出去一下,就被吹打的生疼。
林青站在洞口拿着竹竿往雪地里一戳,地上的雪又积了很厚。
粗略算一下,得有二三十厘米了。
更不要提那些从未清理过的雪地了。
雪球乖巧的坐在林青肩头,林青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这种鬼哭狼嚎一样的风声,还是关了门。
至于那几只母鸡,听天由命吧。
两口锅冒出的蒸汽,笼罩了灶台上方。
林青又往羊骨汤里丢了一副鸡架子。
套上羽绒服去了储藏室拿了粉条。
上次做的粉条还剩下一小把,估摸着不到一碗的量了。
盖筐盖的时候,突然摸到筐子后面十分柔软的触感。
林青挪开了筐子,看到了一团灰色的绒毛。
好像是她准备熟皮子之前,结果那皮毛太硬挺了,她一抓就有细小的绒毛掉出来。
就找一个细齿的梳子,仔仔细细的梳到灰兔皮不再掉毛为止。
梳下来的绒毛很细很绒,她就顺手丢了。
没想到就是在塞到这里来了。
塞在筐子和石壁的中间,看着就一小把 不太明显。
拿出来之后,蓬蓬松松的一大团。
绒绒的,用手搓一下,手感极好的。
林青顿时想到了她的那件线衣,这个绒毛的话可以用来纺毛线啊。
她不会织毛衣,但是钩针却会用的。
她的目光灼灼的落在挂满了整个山壁的灰兔皮 。
随后还是拿着粉条出了储藏间。
她只是知道能纺线,但是怎么纺,用什么工具,都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