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弟出来了。”
刘勤兴奋地呼喊着。
刘耕书刚迈出考场大门,手中的考篮便被自家大哥急切地接了过去。
“儿子,走,咱回家吃饭。”
刘知农满脸笑意,早已喂好了一盅鸡汤,手亲切地搭在小儿子的肩头,往临时的住所走去。
十六岁的少年正在长身体,正是能吃的时候。
刘勤一进屋三下五除二就先干掉三大碗饭,把肚子填了个八分饱这才猛地想起什么。
“阿弟,这是你进考场前交给我的,到底是啥玩意儿呀?”
刘勤嘴里叼着鸡腿,单手从怀中掏出个物件,“啪”地放在桌上。
“这块墨锭不是我的。”
刘耕书喝了口鸡汤,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说道。
“这一块我也从未见过。”
刘知农好奇地拿起桌上的墨锭,仔细端详起来。
他给小儿子考篮里装的墨锭是张家所赠,眼前这块与那一块在色泽上差异明显。
他下意识地用手轻轻一捏,未曾料到,本该坚硬无比的墨锭竟“咔嚓”一声裂开了,掉出来一张纸条。
三人都被突然掉落的纸条给惊住了。
“耕儿,你快看看,会不会是什么藏宝图?”刘知农赶忙把纸条递了过去。
他在等小儿子的时候,外面又冷风又大的,便带着大儿子去了酒楼听故事去了。
那个说书人可是说了,有人无意打碎了什么东西,掉出来一张藏宝图,然后就去寻找宝藏。
“是呀,弟弟。”
“你快看看,咱们也寻宝去。”刘勤也激动的不行了。
前面听故事的时候,他就在想,什么时候自己可以得到一张藏宝图,他也要带着家人,好友一起去寻宝。
“阿爹,哥哥,有没有可能这是一个小抄呢?”
刘耕书听的不禁觉得好笑。
“小抄?”
刘知农和刘勤愣住了。
“没错,这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全是小抄。”
“若在进考场前被差役搜出,我定会遭受重罚,不仅要被禁考三年,还会被记录在案,留下污点。”
刘耕书给刘知农和刘勤解释着。
“什么?”
“究竟是谁把这东西放进考篮的!”
刘知农与刘勤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若是我没猜错,这东西应该那个撞向阿哥的人干的。”
“这个王八蛋!”
刘勤把鸡腿一扔,作势就要冲出去找那始作俑者算账。
“阿哥,你要去哪?”
刘耕书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刘勤。
“弟弟,我非得把那王八蛋揪出来不可,打折他的手脚!”刘勤怒火中烧。
幸亏弟弟向来谨慎,排队前还复查了考篮里的物件。
否则被差役搜出这纸条,弟弟岂不是要被冤枉作弊!
“行了,傻小子,先坐下吃饭,那人肯定早跑没影了。”
刘知农用力一拉,把大儿子拽回凳子上。
刘勤无奈,只得坐下,狠狠地咬着鸡腿肉,腮帮鼓鼓,眼中满是愤懑。
“阿爹,那人会不会是。”
刘耕书说着还伸手指了指隔壁。
“我也觉得是。”
刘知农有些窝火。
“阿爹,我有点实在不明白,我们都过继了,为何他还要针对我们一家?”
刘耕书挺疑惑的。
按理说都不是一家人了,自家好不好的和他一点关系没有,刘老能他们的东西不也都被刘知学一家把持着。
难道刘知学一家就是纯坏,就见不得人家过的比他家好?
“这还不是赖那个该死的老头。”
刘知农愤愤不平的说道。
“谁?”
刘耕书和刘勤都好奇的望着刘知农。
“其实我觉得当不得真,要是人真的那么厉害,怎么没有算到自己最后落个被人煮熟吃下肚的下场。”刘知农撇着嘴说道。
“阿爹,你快些说说嘛。”
刘耕书对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亲爹最为无奈。
“是呀,阿爹,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说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刘勤急切地望着自家阿爹。
“这事儿都过去二十多年喽,那时我才八岁,就跟耕书你现在一般大。”
刘知农慈爱地摸了摸刘耕书的头,思绪仿佛飘回到了往昔。
“那时候啊,到处都是打仗,闹饥荒,惨状简直不堪回首。”
“咱们刘氏一族没了主心骨,顶梁柱也被打入了大狱,没办法,族人们只能拖家带口地去逃荒。”
“那一路啊,能吃的东西被搜刮殆尽,树根都被刨出来啃了,饿得实在受不了的,甚至去吃土,到最后,竟出现了人吃人、换孩子吃…。”
刘知农说着,脸上不自觉地掠过一丝痛苦与惊悚,稍稍停顿后,继续说道道。
“在途中,碰到了一个怪老头,当时我看他可怜,便好心给了他一口水喝,他为表感激,便给我算了一卦。”说到这儿,刘知农的脸上露出了后悔的模样。
“他说我日后会有两男两女,并且其中一个儿子将来还会官运亨通,哎呀呀,当时把我给高兴坏了,急忙跑去跟你爷奶炫耀了好半天。”
“我那个鳖孙子大哥,一听我这边命这么好,就心里不服气了,拿了一块草饼就去找那老头算命去了。”
刘知农讲到此处,停下来端起鸡汤,猛喝了一大口。
“然后呢?”刘勤追问着。
刘耕书这会儿已经猜到了后面的故事了。
“阿爹,那老头当时是不是对大伯说,真是怪哉,你儿子以后也会官运亨通,但是一家只能留一个。”刘耕书接口说道。
“哎呀呀,耕儿,这你都能猜到了,真是神了。”
刚想说话的刘知农被小儿子的话震惊的直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