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儿是小时候有些羸弱,这不都好了。”
崔氏一时摸不着头脑,满心的疑惑。
“那耕儿这孩子是从啥时候起身体就好了呢?”
“我可记得二弟带回来的郎中讲过,他这病是娘胎里带的,一辈子都好不了。”
小田氏不紧不慢地说着,还瞥了崔氏一眼。
“好了,三弟妹,这也就是我俩之间的闲谈,出了这个门我可不会认得啊。”小田氏直接起身走了。
“大哥,这?”
刘知田有些不知所措得望向坐在一旁的刘知学。
毕竟在自家,大哥是最有学识、最能拿主意的人。
刘知学轻轻皱起眉头,稍作沉思后缓缓开口:“这书中确实有记载,言称身着体弱多病人士的衣物,便能将其身上晦气转移至己身。”
言罢,他神色略显为难,又接着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皆是血脉相连的至亲,你二哥按理也不会如此行事。”
“我现在还有些事情,就先回了。”
说完,刘知学仿若只是提及了一件无关紧要之事般,神色平静地离去。
刘伯文三兄弟见此情形,也起身跟着就要离开。
刘伯文正欲跨出门槛,停住脚步,忽转过身来,低声道:“若将衣服归还回去,只是不知是否还来得及?”
说完就带着两个弟弟回房了。
“大哥,你干啥要说那句话?”
刘伯武和刘伯双回到房间,有些疑惑的看着刘伯文。
“大人的事,你俩少管,少问。”
“你俩今天还是打地铺,我明天回私塾了,你俩也回村学里住去。”刘伯文说完,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刘伯武和刘伯双撅着嘴,蔫了吧唧的去拿铺盖往地上铺了起来。
“他爹,这耕儿不会就是借着咱们狗顺的运好起来的吧!”
崔氏脸很是难看,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家男人。
“他爹,你倒是说个话啊!”崔氏看着迟迟不说话的男人,上前狠狠的推了下刘知田。
“阿娘,我觉得二婶就是不安好心,那两个堂姐的衣服也不见她给你啊。”刘换娣插嘴说道。
她很嫉妒那个两个高高在上的堂姐。
明明都是家里的丫头片子,凭啥二房家的丫头片子啥也不用干,可以吃现成的,穿的也比自己好,她却不行。
“换娣,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和我去洗碗。”
刘招娣一看爹娘的脸更难看了,赶紧上前把小妹拉走了。
真是个不省心的。
让二婶听到了,还不得冲出来捶这个挑拨是非的小妹啊。
刘换娣脸色难看的被亲姐拉去厨房洗碗去了。
其他两个女儿一看这情况,收拾东西的,扫地的,保准不让大人看到闲着的自己。
崔氏胸口直喘,看了眼正“咿咿呀呀”的不懂说着什么的儿子,抱起来就往屋里冲去。
“他娘,他娘。”
刘知田一看婆娘气势汹汹的跑了,赶紧去追。
“阿爹,爷爷不给银子了,我还能去读书吗?”
刘耕书眼巴巴的瞅着,这俩从回到屋里就默不作声的爹娘。
他上次不是上交了一百两银票,没有他爷支持,也能上学的吧?
“弟弟,你别担心,哥现在能挣银子了。”
“是呀,我们也开始挣钱了,等我们回绣阁多接一些活计,肯定能攒出来的。”
刘勤和刘豆豆刘麦麦三人安慰着小弟,嗷嗷发誓,等一过完初六就赶紧回镇上干活去。
小弟这身体从小就弱,个子也比其他人矮小不少,让他去打铁肯定是不行的,下地就更累了。
“哥哥,姐姐,我。”
刘耕书正要说什么,就被亲爹往后一拉。
“勤儿,豆豆还有麦麦,你弟弟读书有我们这做爹娘的管,你们管好自己就行了。”
“等爹娘老了,管不动了,自由你们来管。”刘知农和牛枝花很是欣慰的看着懂事的儿女。
“哥哥,姐姐,你们听,”
“勤儿,你还小,可不能熬坏了身体,身子坏了,一辈子都完了知道吗。”
刘耕书一看亲爹说完了,正欲开口,又被亲娘给抢了先。
“豆豆,麦麦,你们可不能接太多的活计去绣,这眼睛要是熬坏了,那以后的日子不得和泡在黄莲里面一样啊。”
牛枝花严肃的叮嘱着儿女们,逼的孩子们连连保证才放过。
“哥哥,姐姐,我之前不是得了舅母的一百两银票吗,我都给阿爹了,肯定可以读书的,你们别担心。”
刘耕书一看都说完了,赶紧插话进来,这次可算能轮到自己说了。
人小就是这点不好,说话都靠抢才行。
“嘿,你这臭小子,你爹我还能贪污你那一百两银子啊。”
刘知农可是知道小儿子的意思,上前轻拍了下刘耕书的小脑袋壳。
“阿娘,你看爹,都把耕儿打傻了。”刘耕书往牛枝花后面藏去。
“臭小子,你过来。”
“哈哈,弟弟来这里,阿姐保护你。”
“哥哥也可以的。”
一家子你躲我捉的,乐成了一团。
“砰!砰!砰!”
重重的敲门声,把正开心玩着的二房一家给吓了一大跳。
“谁呀?”
刘知农被吓了一跳,带着怒气扯着嗓子问着。
“是我!”
崔氏忍着怒气在门口回应着。
这三房弟妹过来干啥?
刘知农和牛枝花对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了?”牛枝花上前把门打开询问。
“这些都还给你,哼!”
崔氏把之前二房给的衣服全部扔在了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牛枝花几人都懵圈了莫名其妙的看着地上的衣服。
“咦,这不是之前给了三房,耕儿小时候的衣服吗?”牛枝花惊讶的叫道。
“什么人啊!”
她有些生气的就要出去问问。
不要了,你倒是好好给还回来啊,丢地上是几个意思?
“阿娘,这衣服都脏了。”
刘麦麦和刘豆豆看着地上的衣服有些眼熟,走上去捡起来一看,这些不都是弟弟小时候舅母给的衣服吗?
不过怎么前面领口处黑黄的污渍,其他地方也黄一块,白一块的,像是米汤的痕迹。
“她娘的,我给她的时候可是千谢万谢的,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穿的这么埋汰扔回来是几个意思!”
牛枝花怒了,衣服从女儿手里拿着就冲了出去。
“走,我们也去!”
刘知农带着四个儿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