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糟老头子不像好人啊。
刘耕书尿意来袭,没有搭理笑眯眯的刘大同跑开了。
刘大同尴尬的摸摸自己的脑袋瓜,转身也跑了。
“知农媳妇,你看看有啥需要我做的?”
刘大同有些讨好的看向牛枝花。
“大伯,你若真想帮我们,这药费还差些,不如...\"
牛枝花挑眉试探。
自家男人的亲爹过来转了一圈这会儿都跑没影了。
这个大伯竟然还没走,怪哉?
“知农媳妇,你看看还差多少?”
刘大同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携带的银子悉数掏出递了过去。
他也知道这打烂脑袋的凶险,想必会花费不老少。
自己过来的时候就想到过这一茬了,所以带了一些。
他们老两口子这把年纪了,能吃的了多少,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未曾料想,他好心过来,竟然儿子、儿媳、孙子孙女瞬间都有了。
刘大同有些感激大田氏的。
若不是这一锄头,这般好事怎会降临到自家头上。
村里并非无人觊觎他的家业,试图与他攀亲。
可他心意已决,非刘家血脉者,他绝不接纳。
而那些虽是刘家子弟,却入不了他的眼。
此前,知学侄儿虽承诺会料理他们两口子的身后之事,终究没有过继来得稳妥。
牛枝花伸手接过银子一数,竟有十多两。
“知农媳妇,还差多少,我这就回家再取。”
刘大同底气十足地问道。
“大伯,您这是?”
牛枝花有些觉得不对劲。
“知农如今过继到我名下,他便是我亲子了。”
“所以儿媳妇你大可放心,这药费,还差多少我这个当爹的自会补上。”
刘大同一脸大气的说道。
这些人,都是自家的了,哈哈哈。
屋内,刘知农尚在沉睡,其余众人却皆呆愣当场。
“这,他爹咋从未提及啊?”
牛枝花怔愣许久,才结巴的问道。
自家男人厉害啊,真会给自己选爹。
这大伯当要是真成爹了,那以后在村里自家不得横着走?
“等知农他好些了,咱们回村就办过继礼,不过这过继文书要先签了。”
刘大同说着,恨不得现在立马回村,押着五弟把过继文书给签了。
“若是知农的意思,那我们也没有二话说。”
牛枝花点头认了。
刘耕书撒完尿,一进门感觉气氛有些怪异。
“你们这是在干啥?”
刘耕书疑惑的问道。
“阿弟,咱们换阿爷了。”刘勤呆呆的说道
“谁?”
刘耕书有些惊讶。
自己这尿尿的功夫,这阿爷都给换了?
“大爷爷。”
刘麦麦偷偷指了指前面慈眉善目的刘大同。
他?
刘耕书这下吃惊了。
“耕儿,明天你就要去念书了,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明儿爷爷我送你过去啊。”刘大同乐呵呵的笑道。
“哎呀,东西我还没来得及准备呢!”
牛枝花这才想起来这茬了,顿时急了起来。
“别急,万事有我呢,我先回去准备好。”
刘大同也知道事情紧迫,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要回家。
这边有这么多人也不差自己这个做爹的。
他还是赶紧先回家,准备好明个孙子念书的大事情。
“阿爷,你回家记得给我家志刚喂食。”
刘耕书提醒道。
“好,阿爷回家就把志刚接家里去,耕儿别担心啊。”
刘大同心里老美了,回家路上都是哼着小曲儿的。
刘耕书看着急匆匆走了的刘大同,心里不禁感慨。
自家阿爹重新给选了一个好爹呀!
“阿姐,这?”
一直默不作声当背景墙的牛铁哥一家,等刘大同走了这才出声来。
“我也是才知道的。”
牛枝花这会儿都是懵的。
她望向睡着的刘知农,要不是忧心他的伤口,定要把人摇醒了,好好的给问问这是啥情况?
怎么不声不响的把爹给换了。
正月初八的天,是个晴朗的天。
刘知农还需要躺着不能走动。
刘耕书身着新衣服随刘大同,大包小包的往私塾走去。
“耕儿,读书要认真,不懂得就大胆的问夫子,千万别害怕……”
刘大同一路之上对小孙子悉心叮嘱。
“嗯,耕儿记下了,阿爷就放心吧。”刘耕书认真的点点头。
他现在觉得这个小老头还挺可爱的。
“这……”
刘耕书刚至私塾门前,便猛地顿住了脚步,眼中满是震惊之色。
原本掉落在地、满是尘埃的门匾,此刻已然端端正正地高悬于门上。
周边的杂草全部消失不见。
大门口干净整洁,露出了石狮子,还有新摆放的葱绿松柏。
“福伯伯。”
刘耕书走上前去,拱手向着福伯作揖行礼。
“小公子,你来了。”
福伯赶忙回礼,随后转头看向刘大同,微微欠身。
“刘老爷子,您且安心回去,老仆会悉心照料小公子的。”
说着,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刘大同身上的包袱。
“阿爷,想我了就来看我。”
刘耕书对着刘大同摇手再见。
“哎,别饿着了冷着了啊。”
刘大同一步三回头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