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露』出来,见梁尘下来倒水,便笑着问了一句,“怎么还没睡?”
“口渴了。”梁尘给自己倒水的同时,也给秦『露』倒了水,两人就这么靠在一旁喝水聊天。
梁尘说,“『露』姨啊,你的身体才刚刚好一点,应该好好休息,家里的事情我力所能及的做,如果实在不懂的,我再来问你。”
“也好,反正迟早是要交给你的。”秦『露』到是看得很开,“不过你大姑这边,还是我去照顾吧。”
梁尘笑了笑道,“我正要和你说这事,既然『露』姨决定交给我,那就把所有的都交给我吧,大姑本来就是对我有成见,自然应该我自己去化解才对。”
“可是……”
“你为了我,已经受了不少委屈了,我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你身后吧?”梁尘拉着她有些微微祈求的意思。
秦『露』到底是抵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但也不忘叮嘱道,“如果你大姑为难得厉害,你就和我说,别自己憋着。”
“……好。”其实梁尘心里在心疼秦『露』,这些年来,她在大姑那儿,受了多少委屈啊。
梁尘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按时的给严纺端茶倒水送水果的,照顾得很周到的样子。
只是现在的严纺,看到梁尘就想到消失不见的老邓,心里就愈发的『毛』躁了。
她忍了一个上午就忍不住了,下午便对梁尘各种挑剔各种不满。
几次下来,连佣人们都开始同情梁尘了 可梁尘还是关心备至,一点都没有生气。
佣人们都说,梁尘脾气好。
这些议论听在心里暴躁的严纺耳朵里,又是讽刺了。
当她安排出去的人再次打电话来告知她,老邓还是没有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她急匆匆的出了门,那会儿已经快傍晚了,出房间的时候,梁尘还关心的问了一下。
严纺理都没理就直接走人了,秦『露』还安慰梁尘,“你别介意,我照顾这么多年了都没换来她的改观,你才这么些日子,她没什么转变也很正常。”
闻言,梁尘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露』姨,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秦『露』见她这么说,心里才踏实下来。
可她并不知道,梁尘这么做是有自己用意的。
她故意出现在严纺面前,就是在时刻提醒着她,老邓不见了,她的计划失败了。
看得出来,严纺还是很能沉住气的,自己都这么兜了一天的圈了,她也没有爆发。
看来这场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严纺出了严家,去了自己平时经常去的美容院,到了那里后,又换了衣服从后门离开,打车到了她和老邓秘密见面的地方。
这个地方不是很起眼,但屋子里的布置和风格都很温馨,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
这是老邓特别精心为她准备的家,暂且可以称之为家吧。
严纺看着这里熟悉的一切,想到了失去联系的老邓,心里特别的难过。
她一个人坐在客厅,坐了很久很久,直至夜深,她才慢慢的起身,打算去找严以惊摊牌的时候,茶几旁边的小闹钟响了起来。
那是老邓精心挑选送给她的,那画面严纺似乎都还能清晰的记得。
严纺拿了起来,轻轻的关掉了闹铃,看着那闹钟走神。
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打开了闹钟的盒子,看到了里面老邓留下的纸条。
严纺的心狠狠的紧了起来,拿着那纸条,停顿了好几秒后,才打开了纸条。
纸条是老邓留下的,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如果你联系不上我,不要着急,耐心等候便是。
严纺原本浮躁的时间,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过往的种种在脑海中涌过,她将纸条烧掉后,这才站起身,眼神平静的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关门离开。
严纺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人都已经睡下了,她到也没惊扰谁,回房去休息了。
一整夜她没怎么睡,第二天还起了个大早,比秦『露』还要早。
秦『露』下楼来见到严纺坐在客厅里泡茶,心里还紧张了一下,过去问候道,“大姐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人老了,哪有那么多瞌睡,失眠就起得早了些。”严纺还给秦『露』倒了茶。
秦『露』简直受宠若惊,“大姐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我回来得晚,就没有打扰你们。”严纺闻了闻茶,然后笑道,“这茶味道不错,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的,几百年的老茶树了,你去叫梁尘也来喝茶吧。”
“……好。”秦『露』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去叫了梁尘。
三染坐下喝茶,严纺一改先前的暴躁状态,很是平和的跟秦『露』和梁尘说了一下家里过节需要注意的事项和规矩。
梁尘感觉严纺很不一样了,这让她好奇,昨天她出去之后,经历了什么?
除夕将至,家里也开始忙碌起来,公司那边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的。
严格也回来了,可每天也是早出晚归的,忙得不见人影。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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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纺一天比一天淡定,让梁尘起了疑『惑』,便问了严以惊一次。
严以惊听后只是笑了笑,“你太小看我大姑了。”
这句话到不是说梁尘无知,而是确确实实小看了严纺。
能在那个年代撑起严家,并协助严格把严家壮大,没点能耐还真做不到。
所以严纺有这样的反应,严以惊觉得很正常。
梁尘听了他的解释后,才明白过来,“那老邓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你不说,我都忘了。”严以惊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
梁尘一脸黑线,“那么大个人被你关着你居然忘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严以惊不以为意,“我只要记得你就好,记得其他人做什么?”
梁尘本来还有点恼火呢,听到这话,那些恼火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最后她伸手捏了严以惊的脸一把,“是是是,你最会说了。”
“太太,你最近胆子很肥啊。”
“你养的啊。”
严以惊连轴转的开了一整天的会,结束后靠在椅子上休息休息。
邵尧进来打断了他,“严少,我今天去老邓那边看了一下,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坚持那些事情都是他做的,没有同伙。”
“看来,得给他一点提示了。”严以惊睁开眼睛,原本慵懒的眸子,瞬间精芒迸『射』。
他起身,邵尧便拿了外套过去给他穿上,还关心的说了一句,“严少最近好像好了不少,连吃『药』的次数都变少了。”
“大概是杨起的『药』有了效果吧。”
邵尧急忙从抽屉里取来了杨起给的『药』递给严以惊,严以惊拿着看了一眼,“杨起回去了吗?”
“回去了,不过他走的时候说了,杨婆婆还有一次手术要动呢,到时候他会回来的,时间应该是在节后,他说着急回去过春节。”邵尧解释道。
严以惊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他一个孤家寡人的,还过什么春节?”
邵尧,“……”
“走吧。”严以惊带上口罩和墨镜后,开门出去。
邵尧赶紧跟着。
二十分钟后,两人到了关着老邓的地方。
这里很安静,安静得有些可怕,正常人被关在这样的地方,肯定是受不了的。
可老邓就能受得了,足见这人有多能隐忍了。
当邵尧打开门,严以惊看到的是老邓面『色』平静的坐在床上闭眼打坐。
与上次见面不同,老邓的头发长了一些,胡子也长了出来,都有些花白了。
算起来,老邓也是六十有五的人了,还有这般能力也是难得了。
“老邓,马上就春节了,你可有什么需要?”邵尧主动问道。
“没什么需要。”老邓眼睛都没睁开的说道。
严以惊轻笑了一声,“到真有些无欲无求的意思。”
听到了严以惊的声音,老邓总算睁开了眼睛,看着严以惊好一会,他才说道,“严少,这次的事情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但我能说的都说了,你要杀要剐就尽快吧,何必关着我这一把老骨头,就算你关我到死,也没用。”
“嗯,关你到死,我还得养你,我是商人,我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严以惊轻蔑的笑了起来,“这段时间公司太忙,你也知道,公司的事情基本都是我在做主,所以我忘了你还在我手里了,这不,邵尧提醒了我一下,我才想起来。”
严以惊说得很平静,不疾不徐的,可却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
老邓盯着他没说话,但身子明显紧绷了几分。
严以惊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道,“马上就是春节了,是团圆的日子了,你是选择一个人过呢,还是和家里人过呢?”
“严少说笑了,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出去过和在这里过,并没有什么区别。”
严以惊嘴角的笑容更盛,可眸光却愈发的冷冽,“到底是上了年岁,记忆不如从前了,才会忘记很多东西吧?那我提醒提醒你好了。”
老邓的眼光动了动,没说话。
而严以惊却微微一笑,“我有一朋友,常驻国那边,他前阵子回来,和我说了一件事情,你猜猜是什么事情?”
“你……”老邓明显慌了。
“别紧张,我给你时间慢慢想,毕竟在外三十年呢,肯定需要充足的时间才能想起来的。”严以惊说完,只是对老邓笑了笑,随后转身出了房间。
他抬抬手,邵尧便将门重新关上了。
那一瞬,老邓崩溃得彻底,他从床上挣扎着下来,用力的拍打着门,叫着严以惊的名字。
可不管他怎么叫,都没人回答他。
严以惊坐在车子里,随意的浏览着手机里的新闻,偶尔抬头看了一眼外面,见不少的商家都放了广告和标语,全都在提醒着人们一件事,情人节快来了。
他们的婚礼也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