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西洲磁性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王妃真能睡,本王都快饿死了。”
许是才睡醒的缘故,许知意发丝凌乱,衣襟微微松散,露出雪白的脖颈,还有漂亮的锁骨。
脸颊绯红,双眼带嗔。
“谁让你等了,回你的南风院去。”
语气娇娇软软,带着才醒的低哑。
祁西洲还是第一次见到许知意这副模样,一时竟看得出了神。
良久,尴尬的低咳一声,不舍的移开视线。
“喝口水。”
只一口,许知意就笑弯了眉眼。
水里添了桂花蜜,清甜的味道让人心情愉悦。
祁西洲捻起矮几上的麻糖放到她唇边。
大概是才醒,脑子还有些混沌,许知意想也没想的张开嘴。
柔软的唇触碰到祁西洲的手指。
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起来,脸红的似煮熟的虾子。
连耳垂也红得似要滴出血。
祁西洲慌乱的将头偏去一边,眼角余光不经意落在她微开的领口处。
好像,小了点。
许知意这才注意到他的目光,忍不住瞪他一眼,扯了扯自己的衣襟。
“王爷往哪看?”
祁西洲眼前浮现的全是她莹润如玉的一片春光,不假思索的。
“王妃得多补补,小了。”
许知意垂头看了看,脸腾的就红了。
“祁西洲,你要不要脸了?”
声音之大,吓得守在廊下的浮生一个激灵。
吴嬷嬷捂嘴偷乐,一把揪入想要进去的浮生。
“难得王妃有空闲,你进去添什么乱,没眼力的丫头!”
浮生不解的看看吴嬷嬷,侧耳听了听,屋里又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我是怕王妃忍不住,一针扎死王爷。”
吴嬷嬷,“......”
好吧,还是她太单纯了。
祁西洲一脸淡定,心却跳得有如擂鼓。
怎么一不小心,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他一脸正色,“王妃想到哪去了?本王就是觉得你实在太瘦了,别人会以为安王府苛待你。”
许知意索性半倚在大迎枕中,一把夺过祁西洲手里的书。
才翻看了两页,她的脸红得就似雨后海棠。
“你......”
祁西洲认真的看着许知意,还带着不解的神色。
“这可是本王的兵书,王妃为何看得面红耳赤的?”
许知意第一次见这么厚颜无耻的男人。
明明是极其香艳的话本子,他还敢睁眼说瞎话!
上面的图画得惟妙惟肖,看一眼,就能让人脸红心跳。
她盯着祁西洲,看得他心中发毛。
“王爷岁数也不小了,看这些纾解,我倒是也能理解,只是......您身子孱弱,就不怕气血不畅?”
祁西洲气死了,抖了抖手中的书,声音都带着颤音。
“好好的一本兵书,为何被王妃说的如此不堪?你简直.....简直就是来克本王的!”
许知意见他是真生气了,心中更是困惑。
看他这样,倒不像是装的。
她不知道的是,这本书早被松蓝换过芯子了,这一早晨,祁西洲光顾欣赏她的睡颜了,压根就没翻过一页。
两人互瞪,屋中火药味弥漫。
盏茶时间,祁西洲才垂眸,翻开一页。
“啪——”
书被猛地丢出窗外。
“松蓝给本王滚进来!”
松蓝瑟瑟发抖地跪在外间,身边落满了祁西洲丢出来的东西。
“不知......主子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属下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祁西洲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衫,盖在许知意身上。
沉着声。
“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
这种无厘头的事,除了松蓝,不作他想!
松蓝依旧一脸懵。
“属下不知,还望主子明言。”
“无白,打他十军棍,你亲自动手。”
无白闪身进来,面无表情的揪着松蓝的后脖领子就往外拖。
松蓝不停的踢着腿,拍打着他的手。
“无白,你他妈的能不能轻点?我都快要被勒死了!”
他又冲着屋里喊,“主子,您就算要罚属下,也得有个理由吧!属下真的不知错在哪了!”
一只茶盏嘭地飞出来,正好砸中他的鼻梁。
“就在这里打!”
松蓝被按在长凳上,这才看到掉落在青石地面上的书。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可是主子,这明明是您让属下......”
“唔——唔——”
无白顾不得其他,夺过粗使丫鬟手中的抹布,堵住了松蓝的破嘴。
就算是主子让寻的,也不能当着王妃的面说出来啊!
浮生站在廊下,怜悯的看着松蓝。
松蓝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被心爱的女子看着自己挨板子,还不如一刀捅了他算了。
偏偏无白是心坏的,“把他的裤子扒了,新做的。”
松蓝,“......”
一句妈妈批被硬生生堵在了喉间。
每打一板,浮生就跟着抖一下。
吴嬷嬷笑眯眯的推了她一把。
“去伺候王妃洗漱吧!眼见都到了午膳的时辰了。”
浮生忙不迭的往屋里跑。
满脑子都是无白板着脸,却憋着笑的可爱模样。
心跟着使劲跳动了几下。
她红着脸,低垂着头。
“王妃,奴婢伺候您洗漱,该用午膳了。”
许知意没发现她的异样,轻轻应了一声。
午膳依旧是梧桐院的小厨房做的。
只是,今日的菜色似乎格外丰盛。
许知意接过浮生递来的汤,不解地看着她。
“这些全是你准备的?”
浮生偷瞄一眼祁西洲,低声开口。
“回王妃,王爷派了两个大厨房的厨子,奴婢可没这能耐。”
她准备些许知意平常吃的点心还行,可没大厨这手艺。
听说这两个厨子是王爷依照王妃的口味,重金聘请的。
许知意喝了一口鸡汤,浓而不腻。
“王爷这是打算在梧桐院长住了?”
祁西洲面不改色,扒拉了几口米饭。
“本王身子不好,腿也时常疼痛,移动起来实在不方便。”
理不直,气还壮!
许知意也没与他争辩。
偌大的王府,全是祁西洲的,他想住在哪,都是他的自由。
“行吧,既然王爷觉得梧桐院住着舒服,就住着吧。”
祁西洲还没得意多久,就听到许知意又补了一句。
“浮生,收拾东西,一会咱们搬回南风院!”
祁西洲一口饭呛到喉咙,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