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无奈了看了一眼王少灏，你们家的人，是在娘胎里就学怎么琢磨人心吗？
“唉，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不见好像说不过去是吧？”
“这倒是不至于，你要是真不想见，不见就是。”
“还是见见吧，不能不给大舅哥面子。”
“嘿，随你。”
晚上陈诚被王少灏拉着去到一家饭店。
在这里就见到了国内两家做人工耳蜗的民营企业的老总。
估计这两位老总见面的次数也不多，毕竟是对手嘛。
见面后，两位老总的态度有所差异。
其中一家的老总相对年轻，而另外一家的年龄偏大。
年龄大的向陈诚伸出手，率先开口：“陈大夫，久仰久仰。
鄙人郑文德，是神经电子科技的负责人。”
陈诚和他握了一下也开口回应道：“郑总客气了。”
陈诚回完话，年轻人站起来，对陈诚拱手道：“陈大夫你好，我叫何飞驰，是医科的负责人。”
他的拱手礼，让陈诚不由多看了两眼。
随即也拱手回道：“何总你好。”
几人坐下来后，王少灏先开了口：“先吃饭？
吃过再聊？”
“好，好…”两人同时说道。
菜上桌，郑文德就掏出了两瓶酒。
没有任何标识，张口三十年的窖藏好酒。
可惜不管是陈诚还是王少灏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此时王少灏只是看了他一眼，心里想到，这郑总好像没有做过功课啊。
不知道陈诚不喝酒？
还是觉得三十年窖藏对我来说很珍贵？
陈诚抬手摆了下：“郑总，我不喝酒。
你这个就没什么必要了。
我们就简单吃个饭，吃了把事情一说，就完事儿。”
郑文德有一瞬间顿了一下，随后恢复之前的脸色，微笑着说好。
这顿饭，陈诚是真的当来吃饭的，席间只有王少灏在和两人说话。
陈诚一顿饭，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所以他吃的也是最快的。
显然对于这种老板，他没什么好感，吃完就停下筷子，等着三人。
这让王少灏无语了，陈诚停下筷子，他也只能跟着停下。
随后用比较幽怨的眼神看着陈诚，那意思明显是他真还没有吃饱。
至于两位老总，显然就不是来吃饭的。
所以在陈诚停下筷子的时候，他们也在下一刻停筷。
缓了几秒，陈诚便直接开口道：“两位这么大费周折的要见我，是想要说什么？
现在就可以说了。”
陈诚的直白，让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两人心里都有一句，陈诚还是太年轻，而且有着技术宅的通病。
什么都表现在脸上。
只有王少灏知道，陈诚可是一位中医大师。
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他的必修课。
要是这点都忍不了，遇到重病患者，表情一显，人家不就知道了？
陈诚这是单纯不想和两人客套。
在眼神交流之后，郑文德开口道：“陈大夫，我们的诉求，我想你也能猜到。
不知道你能不能把直播停下？”
陈诚轻笑一声：“郑总都说我能猜到你们的诉求了，那你猜猜，我为什么没有主动停下？
所以咱们还是说点实际的吧。”
何飞驰接过话：“不知道陈大夫说的实际，是指的什么？
在我们看来这就是实际的，因为你不停下的话。
我们可能就是最先关门的。
毕竟我们没有什么国外市场。”
陈诚轻叹了一口气，他的耐心快耗费完了：“你们的成本是多少？”
两人一听陈诚的问题，就知道他后面的话。
何飞驰为难道：“我们降价，他们也会跟着降价。
到时候关门的还是我们。”
“直接给我个准话吧，继续这样谈的话没什么必要。”
两人再次交换了眼神，郑文德道：“我们能做到八万一套的价格。”
陈诚转头看向王少灏。
见陈诚看向自己，王公子坐正了身体，随后思考了几秒，对陈诚眨了下眼。
陈诚得到信号，起身就准备离开。
两人连忙叫住陈诚。
“陈大夫，这个价格真的已经很低了，你随便到外面问。
手术下来怎么也要20万左右。
我们现在给到八万的成本，病人的费用直接就降了一半。
我们不可谓没有诚意。”
陈诚看向两人：“我也不求你们有济世救人之心。
但是不是稍稍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一点？”
“真的很良心了。”
陈诚冷笑了一下，随后给出最后条件：“六万，到时候所有在中医看过后，需要做人工耳蜗的，我们都会推荐你们的产品。”
两人瞬间都变成了苦瓜脸。
“陈大夫，这样的价格，我们是真的不赚钱呐。”
“既然如此，两位就回去再考虑考虑吧。
我还很忙，就先走了。
大哥，我们走吧。”
王少灏看着已经起身的陈诚有些诧异。
还能这样谈的吗？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配合陈诚的动作。
郑、何二人连忙挽留，让陈诚给他们点时间，好回去和公司的人商量一下。
“我的直播不可能停，在你们没有兑现之前，不可能推荐。
所以两位抓紧吧。”
出了饭店的王少灏，无语的笑道：“早知道你这样谈，我就单独约他们出来。
你怎么会想着直接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的？
你要是磨一磨，我给你说，看他们的样子，五万都有可能答应。”
陈诚猛得回过头，看着王少灏：“那你不帮我谈？”
王少灏懵了：“大哥，我哪儿知道你就这水平？”
陈诚没好气道：“我是妹夫，不是你大哥。”
“我那只是语气助词。”
“那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你话都说出去了，还能反悔吗？
而且现在反悔的话，他们肯定会直接拒绝。”
陈诚也是无语了，他觉得一次砍个两万，已经不少了。
哪里知道这根本没到人家的底线。
“所以他们说回去商量的话，纯纯是骗我的？”
王少灏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着陈诚：“毕竟也不能说，完全就是骗你的。
确实是需要和股东说一声。
当然也就是说一声而已。”
陈诚那个气呀。
随即脸色一变，换上笑脸：“大哥，你…”
王少灏见陈诚这个表情，立刻脸色巨变：“打住，别说什么让我去和他们说，再降点的话。
我真丢不起这个人。”
陈诚还是那个笑容，死皮赖脸道：“大哥，你这样说嘛，我们这算是给他们做销售员了，总要付我们工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