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曦美眸微撩，目光冷冽如刀，直直地刺向眼前这个曾经让她倾心相待的男子。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讥讽意味的冷笑。
面对顾晨曦的斥责，欧阳瑾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辩驳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顾晨曦所言句句属实，自己确实多次偏袒萧侧妃而忽略了她的感受。
“欧阳瑾，事已至此，不管你日后对那萧语嫣如何，我跟你之间也绝无可能再回到当初那般情分了。如今的你，在我眼里简直肮脏不堪！”
顾晨曦缓缓走近欧阳瑾，压低声音冷冷地道。
接着，她转过头去，目光投向不远处正一脸得意的萧语嫣，语气森寒地继续说道：“萧语嫣，你若是不信我的这番话，大可以放手一试。”
“不过有一点你可要记好了，那绝对会是你香消玉殒的时候，你尽可放心，我深知欧阳瑾定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到那时，倘若他胆敢前来向我兴师问罪，那么不好意思，本宫定会让他与你一道共赴黄泉之路，并恳请圣上开恩赐你们二人一场合葬之礼。”说完，顾晨曦又是一阵肆意嘲笑。
听到这话，欧阳瑾满脸惊愕之色，他怎么也想不到昔日那个温柔婉约的女子竟会变得如此决绝和冷酷无情。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顾晨曦，颤声问道：“晨曦，难道你当真就这般不念及我们往昔的点滴情谊了吗？”
“情谊？你竟有脸提起这个词。”
“回想这些年来，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你又是如何回报我的？现在我没有用毒药结束你们的生命，你们应该感到庆幸。”顾晨曦对欧阳瑾说道。
“自从我嫁入这个家，九死一生，日日夜夜遭受谋杀和追杀的威胁。”
“为了救你，我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当我病得无法起身时，你又在哪里？你在陪着萧语嫣呵护有加，谁才是你的妻子。”
“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颜面提及当初。”
“只有需要帮助时才想起我，让我为你忧心，无事时便去找萧语嫣寻欢作乐。若论厚颜无耻，楚王你可谓无人能及，自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难道你给我送了礼物？可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对了，你送的那些东西我都已经捐出去了，或者用来资助留风堂的开销。多亏了你前几天送的礼物，本宫又能多开几间留风堂。”
顾晨曦轻蔑地看着他，嘲笑道。
“你怎么敢这么做？”欧阳瑾本以为自己已经释怀，但如今再次听到留风堂的消息，心中仍忍不住嫉妒。
“本宫有何不敢？你都能用你的军功来换取你那心心念念、曾为他人之妾的女人成为侧妃，本宫心中想着别人又有何不可。”
“五十步笑百步，这有何意义？”顾晨曦已不再有意掩饰。
“萧语嫣确实救过你的命，你念念不忘地保护她，但柳风同样救过我，他一手抚养我长大，为了保护我不受丝毫伤害，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如果他尚在人世，你认为我会选择嫁给你吗？你又算得了什么。”顾晨曦坦率地说。
“他就那么好，以至于让你如此念念不忘！”欧阳瑾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个王爷，竟然比不过一个已经逝去之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没错，他就是那么好，本宫会永远铭记他一生一世，在本宫心中，他的位置无人能够替代！”顾晨曦毫不示弱地回怼道，目光直直地迎向欧阳瑾，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欧阳瑾脸上因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表情，嘴角不易察觉地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欧阳瑾，你是不是很生气呀？要是气不过，大可以直接提出和离！”
“想必这对你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呢，这样一来，你也就不必再委屈你那心心念念、宠爱有加的萧侧妃当个低贱的小妾，可以名正言顺地将她扶正，让她成为你的正妻。”
顾晨曦冷笑着说道，话语中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欧阳瑾的心窝。
听到这番话，欧阳瑾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关节处由于用力过度而泛出些许苍白。
然而，面对顾晨曦咄咄逼人的质问，他却一时间无言以对。
“少在本宫面前惺惺作态，装作一副深情款款、钟情于我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本来本宫这孕吐反应都快要好了，结果一看到你这副嘴脸，顿时又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要命！”
顾晨曦越说越来劲，丝毫没有给欧阳瑾留半点情面。
欧阳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怒火，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解释道：“本王根本就不喜欢萧语嫣，当初纳她入府，纯粹只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罢了。”
“难道连这点你都不肯相信本王吗？为何总是要死死揪住过去的事情不放呢？”
“并非本宫执着不放，实则本宫早已释怀，不再需要你了。”顾晨曦目光坚定地望向他。
“欧阳瑾，本宫并非自寻烦恼，当初曾给予你机会，然你屡次舍弃。如今，本宫无意再给你机会。萧语嫣若想要你，便随她去，反正不过是拾起我摒弃之物。”
“本王再问你一遍，你当真对本王毫无留恋了吗？”欧阳瑾难以置信地追问。
他心中暗想，她定是因今日之事而心生怒气。
“正是。”顾晨曦毫不犹豫地回应，转身径直走向后院。
“王爷，不可！”苍青惊见王爷竟有自残之举，急切地阻拦。
“王爷！”萧语嫣亦是大惊失色，疾呼出声。
“王妃，您快劝劝王爷吧，若王爷伤及要害，该如何是好？”管家见状，急忙向正欲离去的顾晨曦大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