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沅看着花嬷嬷,“老四还没有回来吗?”
花嬷嬷摇头。
慕青沅转动佛珠,想着江知砚的话,她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夏家攀上了徽音公主。
恐怕夏氏身死与徽音公主脱不了干系。
只是她如何也想不明白,他们的计划中,难道一定要杀死夏氏吗?
虎毒还不食子呢。
慕青沅这边想着,下人引了江云舒进来。
看到女儿,慕青沅心中有些开怀,“可去看过你二嫂吗?”
江云舒红着眼点头,“母亲,怎么会这样?二哥怎么变成了杀死二嫂的凶手?”
天知道,她听到这个消息有多震撼,她还以为是那人胡编乱造,失手打了那人一巴掌。
想到这里,江云舒身子抖了抖。
慕青沅叹了一声,“是贼子栽赃陷害,你要相信你二哥不是那样的人。”
“那夏家难道就认定了二哥是凶手吗?”
慕青沅不想和她说这些,“你可见到月华吗?”
江云舒点头,女儿在江家比在秦家的时候开心多了。
“今日你也不要回去了,留在家里陪我一日。”
江云舒咬着下唇,“都听母亲的。”
慕青沅有些惊奇地看着女儿,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女儿这次见面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好似变得娇俏了?
她身子抖了抖,想到秦仲商那个衰货,她赶紧转过身子。
“你去前面看看你大嫂那边,若是有忙不过来的,你也帮衬一二。”
江云舒瞧着慕青沅脸色疲倦,“母亲,那我去了,您还是早些休息吧。”
江云舒来到外院,孟氏和云安郡主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冯氏也在接待来往吊唁的宾客,
孟氏见到江云舒很是开心,上前拉过江云舒,“妹妹,你替我招待一下那些夫人。”
江云舒站在灵堂边上,替来往的夫人点香火。
“有劳了,夫人。”
听到这道轻浮的声音,江云舒不可置信地转过身子,“怎么是你?”
谢子归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难道夫人不想见到我?”
来往这么多人,江云舒不敢说什么,一言不发地将香放在他面前。
谢子归接过,手指轻轻抚摸江云舒的手背,“多谢夫人。”
江云舒猛然收回手,低骂道:“浪荡子!”
谢子归低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笑意,“我只对夫人一人浪荡。”
江云舒猛地退后两步,“谢大人,请自重,还有你该唤我一声秦夫人。”
不知为何,谢子归叫她夫人时,她就浑身不适,内心深处甚至想狠狠给他一巴掌。
谢子归眼神闪动,也明白眼前并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好吧,夫人。”
夫人两个字咬的缱绻缠绵,江云舒的面色霎时变得通红。
“谢大人。”
谢子归转身看到江知砚站在他身后,一脸敌意地看着他。
他扬了扬眉,“原来是江大人。”
江知砚对着江云舒道:“三姐,谢大人这里有我在,你去后面忙吧。”
江云舒心中打鼓,不知道四弟有没有看到刚才的一幕。
江知砚伸出手,“谢大人,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请跟我来。”
谢子归上完三炷香后,便跟在江知砚身后。
走到无人处,江知砚转过身子,“不知道谢大人方才与我姐姐在说什么?”
“自然是我与你姐姐之间的秘密了。”
江知砚抬眸,眸中一片阴鸷,右手一动,袖中的匕首就横在谢子归颈间,“不要招惹她。”
“江大人这一手还不错。”谢子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是在皇城司指挥使面前却不够看的。”
江知砚还没反应过来,他的匕首就已经被谢子归放回他手中。
“江大人,咱们兄弟之间哪里用得到动刀?”
江知砚低吼道:“谁和你是兄弟?”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谢子归毫不在意他的态度,长臂搭在江知砚肩上,“现在不是,日后也会是的。”
江知砚冷笑,“你若是敢伤她,我定将你抽筋扒皮。”
谢子归放下手,看着江知砚,郑重说道:“我定不会伤她。”
另一边,慕青沅终于等到了江知砚归家,她瞧江知砚和谢子归两人,脸上有些许疑惑,“你们两人怎么碰到一起了?”
江知砚神色不自然,“儿子方才在见到谢大人,便将他请来,一起来见母亲。”
慕青沅眉心动了动,不动声色地看着谢子归,“谢大人,这几日府上有事,若是有招待不周的,还请包容些个。”
谢子归拱手,“老夫人千万还不要把我当外人......”
话未说完,江知砚用力地咳了两声,“行了,别说了。”
慕青沅打量着这两人,他们俩一定有鬼!
江知砚避开她的目光,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母亲,不出明日,二哥定会平安归家。”
慕青沅面上一喜,“都办妥了?”
江知砚点头。
慕青沅还有些话想说,只是谢子归一直不离开,她笑眯眯看着谢子归,“谢大人,我们母子有些悄悄话要说,不如你今日先行回避,改日让小四给你赔礼。”
谢子归露出一口白牙,“是府中二爷的事情吧,我也听听吧,说不定还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慕青沅木着张脸看他,前些时候没有发现谢子归这么自来熟啊?
江知砚扶额,“母亲,就让谢大人在这吧。”
慕青沅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俩,庄子里花嬷嬷说的关于谢子归的传言,回响在她脑中。
这么多年不成亲,也没见他身边有其他女子的身影,说不定这人根本就不喜欢女子,而是好男色!
慕青沅倒吸了口凉气,这么想的话,一切都变得合理了。
那她家小老四???
江知砚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母亲的目光怎么这么奇怪?
“母亲,此事与徽音公主脱不了关系。”
慕青沅回过神,她真想扇自己两巴掌,她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废料?
她怎么这样想她儿子呢?
“京中恨江家,恨得要立时动手的,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了。”
谢子归补充道:“前些日子,皇城司的暗卫确有看到,徽音公主和夏玉韬两人私下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