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节闽地就是不好，细雨霏霏。
起床洗漱了一番，趁着记忆中试卷还没模糊把它誊写了出来，先生回来了还能探讨改进。
大娘林清欢有日子不见了思念成疾，亲自送来了丰盛早餐：“远哥儿，娘给你熬了鸡丝扇贝粥快来吃。”
“大娘，您稍等下还差两章我就誊抄好了，秋竹把新来的香水给大娘拿来。”我回头给了个笑脸继续埋头苦干。
林清欢白了一眼莞尔一笑。
秋竹领了吩咐也是躬身行礼去隔壁屋里抱来一箱香水放下嬉笑：“大夫人，这次多了好几种香水，有梅花，水仙，兰草，还有花露水，仙客来。包装也是新烧的瓷瓶更加精致了。”
“噢，多了这么多香味的，快快打开我瞧瞧。”大娘也是起身惊讶欣喜的走近拿起一瓶瓷瓶打开塞子细嗅一口。一脸陶醉。
又放下拿起其它的细嗅，“这次有我喜欢的兰草的，一会秋竹都给我打包带走。远哥儿你也是越来越市侩了。瓷瓶子那都不叫精致，内壁那么厚液体都没多少。”
我起身讪笑：“镇上瓷窑工艺这已经是最佳的了。娘。再说独家技艺小巧精致方便携带。秋竹待会把花露水给哥哥姐姐们都送去一份。”
“是，少爷。小姐们也不送香水吗？”
秋竹躬身好奇。
我尬尴笑笑：“香水没几瓶，还是得孝敬娘，姐儿们下次。”
“花露水是什么？”
秋竹利索的拿出花露水给大娘手心滴了一滴，顿时清凉感就在她手心弥漫开。
“嘶，怪好闻的，冰冰凉凉。”
“大夫人，这花露水驱蚊虫提神，我这次都没晕船。”秋竹那是一脸得意讨好。
“嗯，远哥儿太厉害啦，快来吃饭吧，粥都要凉了。这院子住的太远了，要不晚上搬娘的院子住去。”
“娘，我可来思念您做的饭菜了。”
我也是洗了手上桌囫囵大吃大喝。
海鲜粥又鲜又咸，搭配花生米，猪肉干真是开胃。
“大娘，府里有木匠吗？”
遭了一个白眼嗤笑：“府里什么工匠都有。你要干嘛？”
“嘿嘿，一会帮我找个木匠师傅来，我弄个小玩意。跑去饭堂吃饭一个来回我就饿了太费劲。”
“好，今日又下雨。本来还想带你去府城好好逛逛的。下午我们打麻将吧。”
“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切，快吃吧你。”
画了滑板车，滑板鞋草图递给木匠徐师傅，他看了几眼详细询问一些细节。也就惊喜的躬身告辞离去。
读了一阵子的书我也累了。跟着她们打麻将，小兄弟们说说书。也是快活了两日。
陆大郎拿了银子，办事也是利索到了县城请一个同窗好友搭线寻了罗大优教员吃了顿大酒，送上5两银子。
罗大优也是面露为难：“陆兄，你也知道县学教育资源比较紧张，插班生名额有限呀！”
陆大郎现在懂人情世故了，挽着罗大优就是偷偷塞了十两过去。罗大优也是利索收起衣袖。换上笑脸：“不过我名下倒是有两个名额，我这就给你写个推荐信，十日后小儿可来县学报到。”
“麻烦罗兄了。弟弟敬你一个”
二人推杯换盏。恨不得就地结拜。
拿了推荐信，陆大郎也是放下心里大石头。“带了22两出来，吃喝一趟去了19两找房子可就不够找合适的地方了。嘿，赌坊走一个。明德爹为了你的学业也是尽心尽力了。借你点运道，今日赢个6两就收手。”
“大运赌坊，就这家。”
陆大郎神气洋洋的进去苦涩脸出来。
“呸，武财神不保佑呀！”
身无分文的陆大郎只能腿着山路回家，好死不死的遇到了刘福满。那熟悉的胖身影陆大郎终生难忘呀！
“刘福满，你个狗日的站住。”
刘福满疑惑转头：“陆大郎！”
陆大郎小跑过来一把抓住刘福满，“妈的，我十两银子还我。”
“你认错人了，兄弟，我叫张仁和。”刘福满一脸正色，死不承认，还钱没有。
“张你个锤子，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刘福满。”
“诶，大郎我这跑路了，遭你岳丈背刺了，哪里来的银钱啊！县城都混不下去了，准备回去自首的。”乔装打扮的刘福满还真是一身难民样子，再哭丧脸十足相貌。不是一脸肥肉还架着个驴板车陆大郎都要信了。
“呵呵，你妈蛋一身肥肉油腻腻的，还有驴车。你说没钱？”
“嘿嘿，借的亲戚的，走走也是回镇上是吧，上车大郎兄弟。我也是思念家中妻儿。”刘福满拉着陆大郎上了驴车。
二人一路互诉衷肠。眼泪都要挤出来。
“大郎呀，这次有个买卖你搞不搞。稳挣钱。”
“你，我可不信。再说我现在镇上有茶楼，家中俩妻儿。院子俩个。我跟你搞偏门？”陆大郎一脸不屑。
刘福满神秘兮兮一笑：“大郎，有谁嫌弃钱多呀！再说了你家梅娘能给春香好脸色。你家里不是老头子有点钱财，能和气？”
陆大郎一脸羞愧 ，面红耳赤。
刘福满继续，“我在县城花船上工久了真瞧见了一个买卖，最近火锅店生意爆满需要很多下水。南方那边有冻货下来。大郎要不要趁天气未热挣上一笔？你出点资金拿大头。你7我3。”
陆大郎思索一番，“要出多少钱？”
“100两起码吧，咱直接来个一船干一票。”
陆大郎气笑：“我哪里来这么多，最多20两，下水一斤2.3文的，20两都一万多斤了。刘福满你妈蛋畜牲是吧。”
“嘿嘿嘿，买个百十万斤我直接跟人干票大的也能对接人东家不是。”
“想屁吃，人看到上咱们这种小人物。”
刘福满不悦，“诶，你这话说的，县丞几个常来吃酒，就好我的饭菜，徐家那可是县城的航运大家族，你去打听打听。真兄弟有门路。这样20两就20两。兄弟挣钱了再做大做强。”
看着刘福满伸出来的手。“我身上没有，得回家拿。”
刘福满回头看了一眼陆大郎那猪肝脸，也是气笑：“好，后日。咱翠萍山下凉亭见面。”
陆大郎知道火锅店呀，镇上之前的春风小院生意爆满呀！这次县城也是。听说远哥儿也有股份，背靠卢家真是狗屎运呀。这次得回家找老头子拿钱，拿不到直接偷偷拿地契去抵押搞点钱。不能再活在老头子梅娘的阴影下了。这生意稳赚不赔的。
哥俩分别。
陆大郎也是直接去了家里。
“爹，明德入学办妥了，只是这花销不少，你也知道读书精贵，这插班生可是费了大价钱大人情才拿到名额。”
看着儿子风尘仆仆的回来，“辛苦了大郎，住处也寻到了？”
“爹，名额难拿，我花了22两才拿下举荐信，走路回来的。”陆大郎戏精本精眼眶说红就红。
“哎，辛苦了。我再给你拿10两你给他们张罗好。”
陆山河就要起身进屋拿钱，一脸心疼。
陆大郎一把拉住，笑脸轻声；“爹，我回来遇到一个好友同窗，有个挣钱的大买卖。就是火锅店那个下水的采买。都是南方下来的冻品。价格便宜。”
“噢，你说远哥儿弄的那个火锅。”
“对对对，爹。那可是白花花的银钱呀！”
“这个朋友可靠？”陆山河有点心动又担忧。
“走的县城徐家的门口，家里可是县丞。可靠的很。”
见陆大郎拍着胸口一脸正色。
“要多少？”
“爹，100两，十日就可以分润。”
“滚，你当老子糊涂了呀！”陆山河一脚踢开。
“一斤一两文的东西，你要100两够2艘渡船了，你也有那个脸吃的下。”
陆山河一脸谄媚躲开，“爹，50两走一船直接能挣100两啊。马上就要天气热了呀！”
“没有，老子留着点钱养老的。“说着陆大郎就要进屋。
陆大郎连忙跟上，“爹，30两，三十两，咱挣一趟先。”
一顿软磨硬泡，陆大郎拿走了40两。
夫妻在屋里。春香一脸担忧：“大郎，那刘福满可不是什么好货色，爹也没多少银子了，要不少投资点？”
陆大郎满不在乎，“春香你安心养胎，你也知道茶楼生意不好，这眼下挣钱的机会。得抓紧呀。再说了爹没钱了回家拿就是了，陆家现在钱多的很。他老人家回去哭哭啼啼能拿不到钱，我弟弟能不给钱。”
“可是大郎这都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小心为上。咱家里现在衣食无忧的，不必要去跟着刘福满这种捞偏门。”
陆大郎抚摸这春香柔荑一脸心疼：“春香呀，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我会注意的，我也想咱一家过的滋润呀，你也知道梅娘那小心眼。我看着都烦呀。隔壁屋那老头子喜欢，管着银钱我没办法呀。为了你肚子的孩子。我的奋斗呀！”
夫妻二人很是感动。
陆明德也感动，卢浩浩刘伟二人请他去喝了俩天俩夜的花酒，打着包票，去县学带上他一起。卢家已经打点好了，十二两银子一年还能住校舍。
“你俩都是我好兄弟，等我明日家里拿了银钱请你们。”陆明德也带着一份入学举荐信扶着腰子高兴回家。
陆大郎已经拿着银子跟刘福满刘四到了县城码头。
“爷爷，爷爷告诉你个好消息。”陆明德小跑进屋。
“明德呀！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我同窗帮我弄来了县学的举荐信，入学一年12两，管住校舍”
看着大孙高兴的晃着拿封刺眼的举荐信。陆山河心脏有点疼。“这大郎又坑我钱，22两。”
换上笑脸，“明德也是有本事了，交友也是友善。这样你去洗漱一下。等你爹回来找好了院子。你们就去县城入学。”
“爷爷，我同窗几个帮我大忙，能再给我拿点银钱，我请他们一顿吗？”
陆山河无奈苦笑起身回屋再心疼的拿出5两拍了拍陆明德肩膀。“应该的，往后好好读书吧，爷爷没有多少银钱了，省点花。”
“谢谢爷爷，”收了银子陆明德转身跑路。
陆山河看着剩下的8两碎银 ，陷入惆怅。
“500两，三个月不到没了，陆大郎不挣钱点回来，春香生孩子都要没钱了。”
县城陆大郎这些倒还真挣钱了，也小心了打死就说全部家当18两。跟着刘福满去码头商船跟一个胖管事一番勾兑，拉了8车的冰冻内脏。拐弯抹角的去了火锅店厨房后院。刘福满再勾肩搭背一番。18两还真换成32两。刘福满出来给了管事2两热情道别。
刘福满付了200文力夫的工钱。给了刘四2两。心疼的递了25两给陆大郎 ，眼神得意：“怎么样，大郎辛苦一晚上，7两进账。这钱来的轻松吧。”
银子入怀陆大郎也是春风得意，“辛苦福满兄弟了，走刘四一起去找个客栈喝酒庆祝一下。”
刘福满也是熟门熟路带他俩去半掩门吃喝睡一觉。分别约着：“大郎，这次银钱少了点，下次多拿点钱。咱三天后再干一票大的。刘四你送陆爷回家。”
“好的，师傅。陆老爷走着。”
刘四也是给驴车铺上铺盖拱身请陆大郎上驴车。陆大郎也是享受躺上去呼呼大睡到镇上。
回家把怀里23两多的银子往桌上一拍，“爹，这一趟带少了点银子去。就挣了7两。”
陆山河也是有点喜色，“大郎你带了多少银子出去？”
陆大郎也是从鞋底摸出20两银票得意洋洋，“爹我也怕生意不靠谱就拿了18两出来，没想到折腾了一夜卖了32两子，管事打点请客花了点，分润了7两。”
“好好，大郎懂事了。下次咱多投点钱。”
陆大郎一脸难色，“爹，你也知道酒楼钱财都是梅娘在管，我全身就这些银钱了。您再拿点？天热还有一个月还能挣10趟，这可是暴利呀！”
陆山河思索了一番苦涩一笑，“大郎，爹从家里拿了500两，给你们花的只有8两了。”
“爹，要不您回家去拿点？，三弟他们怎么也得给你拿点钱呀！”
陆山河犹豫又愧疚。
“这样，大郎我把酒楼地契跟这院子的地契给你，你去抵押一阵子。我再去陆家红个老脸拿点 ，你兄弟几个现在也不好拿钱。”
陆大郎想想也就点头。父子俩头行动。
房子抵押了175两。兴致勃勃的去赌坊快乐。
陆山河就不好拿钱了，高墙大锁。门口徘徊到了夜里。张木匠带着哥几个才回来。
“哟，陆老哥， 回来怎么不去家里坐坐。”
“爹”
“嗯，张亲家，你家里就一个婆姨我不好打扰。就在门口等三郎他们了。”
兄弟几人也是热情的拉着陆山河去张家吃了一顿饭。张木匠也是热情招待，陆山河兴致缺缺。也就早早散了场。
兄弟二人带着陆山河就回了家。
晓梅小跑拉着张木匠：“张老头，我爹这是有古怪呀？”
遭了一个白眼，“跟那个白眼狼一样没大没小，陆山河估计回来拿钱的，梅子你也去顶着点，别把我远哥儿书房再霍霍了。”
“得了”晓梅小跑出门。
“嗐，这陆老头。”张老头换上笑脸，“老婆子，我帮你收拾。”
“不用你，你赶紧去写信给远哥儿，这陆亲家回来赶觉怪怪的，明日你也去打听一下，庄子让三郎自己顶着就是了。陈婆子也出门了，陆家可不能出了岔子，明日我叫媳妇回来。你也送我去陆家村。没个老妈子俩个媳妇打着肚子吃喝都是问题。”张婆子也是一脸关怀的絮絮叨叨。
“嘿嘿嘿，我娶的老婆就是好。眼光长远。我先去打听，晚些写信。”张木匠也是老不羞的亲人一口哈哈大笑跑路。
“呸，老不羞的东西。”
陆山河坐在主位看着热情的兄弟端茶倒水，总觉得屁股扎针一样。
“三郎，四郎都坐吧。”
四郎端来一盘糕点：“爹，你吃点，有什么事您说，我哥俩听着。”
三郎也是乐呵呵站着。
“嗯，你大哥最近寻了门生意，资金差了点，你们兄弟手里宽裕先给我拿点。”
陆三郎笑笑，“爹，您也知道。家里钱都是惠娘晓梅管着，最近生意都停了忙着春耕，家里修田庄搭进去不少。账上也没多少银钱。”
四郎也是剥好了橘子递过来，“爹，三哥说的也是这样的，麻将铺子倒是能挪用一点，您要多少？二三十两有，多了我也没办法。木料压了很多钱。娘前天出门家里银子我们都给她伴身了。本来远哥儿考举了县案首要办流水席我们都没钱了。”
“嗯，你娘出门了？什么远哥儿县案首？”
陆山河直接不悦，到迟疑到惊讶起身。左右张望着哥俩。
“嘿嘿，远哥儿侥幸考了县城第一名，家里最近账上没资金，也就没大操大办，跟张家村里草草吃了顿火锅，远哥儿派人来把娘接走了。”陆三郎得意洋洋的说着。
陆山河缓了心绪，“那是好事，咱家也是有个童生了，还这么小。值得高兴。只是你娘出门做甚？”
“远哥儿在外读书，娘不放心。惠娘有了身子，兰妮也要临盆。娘去照顾远哥儿了。”
陆山河看着三郎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又看看四郎也是一脸正色。也就信了。“嗯，是好事，毕竟那么小也需要个长辈照顾生活。这样你兄弟你凑多少银钱给我。我用一个月就还你们。”
“爹，三哥四哥。他俩可没钱。您要钱得找我。”晓梅笑嘻嘻的进来。
兄弟二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陆山河瞧了眼媳妇也是感觉到了希望，“梅子，你大伯最近寻了个生意，昨天拿了40两去挣了7两。可是大买卖呀。你看看借点爹！”
“嘶嘶嘶”
“爹，你也知道咱家这香皂一块挣几文钱都还没大伯这买卖那么暴利。大伯这是挖到金矿了？40两挣7两一晚上，百分17.5的利率呀！当铺钱庄都赶不上。”晓梅掰着手指在那里皱眉算着。
陆山河讳莫如深一笑。
陆三郎还是关心兄弟的，“爹这种买卖有点偏门了，大哥别不会胡来，到时候再进去。”
陆山河气急败坏起身一拍桌子。“你就看不得兄弟好是吧。要点银子要命一样。你们就说你能帮多少。”
哥俩对视一眼，一人怀里摸索半天。抓出2大把碎银子放桌上。陆山河一瞧。十两都不到。
哥俩讪笑：“爹，我俩全部家当了。”
“你，你们”
陆山河气急败坏拍着大腿。
晓梅笑笑：“爹，他俩还真有这么多都稀奇了，改天我还得查下账目他俩是不是贪污了。爹你这不说什么生意，我可挪不了一分钱。家里直接资金很紧张采购了很多花草，租用了不少村子田地。您要不拿500两养老钱借我们救救急，我们算利息给您”
“哼，好的很。”陆山河拿起银子走人。
哥俩背后喊着“爹”从仓房随意拿点吃食就追上去。
陆山河带着点碎银子 一包糖果，肉干愤慨而归。
陆大郎也是输了3两兴致缺缺，没了六子没了旺财的赌坊不旺我。不如冻肉挣钱走人。
另一半府城的我很快乐，也很靓眼。
划着滑板车满卢府的溜达。身后跟着一堆小黄毛。
陈氏也在赶来的路上。
县城火锅店出了食客腹泻的问题，卢嫣然头很疼，娘跟大娘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经营好火锅店。“三娘才刚走两天，出事都没人商量了。关门又不行。只能赔钱赔礼物道歉。刚送走俩家人。店门直接排起了长龙，都是富贵人家这
舅舅县令也兜不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