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郎倒日子有点忧愁。
画本月底也热卖了起来，挣了5两，赌坊不够还利钱。只能还上个四两。补上一个欠9两的借据文书。留着一两回去交春香，都说戏子无义婊子无意。春香倒对陆大郎有情有义收留了他也不再出去接活了。接点缝补绣活带着陆大郎住进了自家院子。
陆明德发奋了一段日子也就被刘伟生日怠慢了下来从爹的话本寻了本香艳的包好准备明日给刘伟送去。今日陆家四叔成亲他远远的瞧见了大家都是崭新的棉服，面光红润，迎亲队伍七八架驴车浩浩荡荡的穿街过巷。“也不知道爹怎么样了？他有回去吗？”
梅娘也失去了往日的傲气，每日盯着刺骨冰凉的水浆洗衣服，缝补挣个三五十文，家里伙食日益变差。“眼下柴火一担都要4文钱了，就剩9两银子不敢花销了呀。爹也不再关心家里，娘哪里也没银钱。难道我也只能下海去了?陆大郎这个没良心的，当初真是瞎了眼”
程大厨不是不关心呀！有心无力呀。王掌柜有麻子的帮衬，采购坏猪的事给他摆到了采购管事的面前，那就是个愣头青直接给拉着东家去蹲点抓了个现行。
“程头，你在我家里也工作了得有快20年了吧。前阵子还是你提议的健康饮食给福运酒楼打造品牌，给黄田镇建设添砖加瓦。没几天你就背后玩刀子？”
程大厨擦了把额头冷汗躬身哭丧着脸：“东家呀！我也是最近家中实在拮据猪油蒙了心呀！你瞧瞧这也是第一次亲戚家里的猪腹泻了我也没办法不帮忙一下。”
采买管事王德发摸了摸病怏怏的猪，又看了看屁股躬身讪笑：“二爷，温热的，确实腹泻。”
王二爷也是缓色点头：“好，程头我给你个面子，往后一切采买让麻子去负责吧，厨房掌勺你为主。再有下次你老人家自己走人吧。”
“谢东家可怜老儿。”
王德发笑笑跟着二东家走远。
程厨子变脸转身瞪着俩徒弟：“说说吧，这今日采买的事怎么传出去的？”
徒弟俩对视也是一脸无辜疑惑苦笑抱拳：“师傅，我俩跟您七八年了，我真不知道。”
“师傅，我也不知道。”
“哎，走吧！厨房闹鬼了，有人心野了。”
徒弟二人拉上板车跟上走了一会：“师傅，要查查吗？”
“不用”
程厨子恢复往日威风背着双手走着。
心里也是嘀咕：“难道麻子？还是王掌柜那家伙？不对呀，最近都是很安生呀！查得细查！”
福运酒楼王德发一回来就跟麻子说了这事，麻子也是一脸唏嘘：“王哥，这事这样我对不住我我师傅呀！要不还是照旧原谅我师傅一次。”
“东家吩咐的，你照办就是。程厨头出了岔子，你作为徒弟的应该以此为戒。你们这些师兄弟也是。往后以麻子为主好好干活。”
王德发大声的指着众人一番说教走人。
厨房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麻子哥，恭喜了晚上请吃酒”
麻子一脸愧疚躬身抱拳：“哎，可不得可不得，往后还是以师傅为主。我给师傅打下手。吃酒改日再说。都去忙活吧。记得师傅回来了还是师傅为主。万不可抬举我。惹了师傅不悦。”
“咳咳，麻子你说的什么呢？师傅老了厨房也是得交给你，最近师傅也是感觉年纪大了脑袋转不过来。按东家的吩咐采买的事你做主。”程大厨也是满意的进来。“不是麻子，我好徒弟不可能背刺。”
一番热情。厨房势力看着不变又变了。
晚上麻子偷偷摸摸带上海鲜干货，两壶黄酒去了王掌柜家里做客。
王掌柜一家热情招待。月儿也熟络的坐在其中倒酒。“嘶，完美人生。”
月黑了，月儿举杯：“麻子哥，夜深了我敬你一杯。”
烛火下的娇羞妇人，明眸皓齿。
麻子慌忙起身端起酒杯轻触柔荑，一饮而尽。妇人躬身行礼离去留下阵阵桂花香风醉了麻子心神荡漾。
王掌柜热情的给麻子倒上酒水。麻子回了心神起身双手捧杯：“王叔，大恩不言谢。我干了。”一饮而尽。
王掌柜也是享受的喝了一口：“做吧 麻子往后咱哥俩好好干。缓些阵子咱再出把力气。到时候嘿嘿嘿。”
麻子也是倒酒再敬。
到了山庄，上了一上午的课。我带着几瓶简易的梅花香水熟络的去后院蹭饭。昨日晚饭后无所事事勾兑了几瓶简易香水。
“大娘，今日有什么好吃的呀！这么香。”远远我就嚷嚷。
林清欢，卢员外大房，张妙真二房，施楚楚三房。三人都是临安的大户门第。林清欢嫡女。
“呦，远哥儿馋啦。有你最爱喝的三娘做的文思豆腐羹，二娘做的烤乳鸽，娘给你做的咸饭。”
“嘶，多谢大娘二娘三娘。我也给你们带了点小礼物。”
说着我进了饭厅。众人都落座好了。小子小姐妹们也是正经坐好好奇的望着我手中的几个瓶子。
“喏，家里新出的产品，梅花香水拿棉签沾点涂抹身上跟香馕一样留香。”
给三个干娘一人一瓶，三人接过也是欣喜的收下打开闻了下，淡淡的梅花香水扑鼻而来。三人对视眼神灼灼。施楚楚起身行礼：“大姐，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先去方便。”
小跑就出去了试用去了。林清欢也是白眼嗤笑：“二妹，你也去方便吧。”
“瞧，你说的大姐你去。我可饿着呢。”
张妙真随手把瓶子递给丫鬟轻笑坐好。
“嘿嘿，那我可去了。”说着蹲下亲了我一口：“这礼物很合娘心意，你们自己吃饭不用等你师傅了。”快步离去。
小姐妹们就热闹起来了：“明远，这香水真比香馕香吗？明远还有吗？明远，我也要。明远咱俩最好。”
张妙真抱起我，我也找个舒服的方式躺好俩手一摊：“抱歉，姐姐妹妹们。奇货可居。等下次县城来了我再给你们送来。”
张妙真解围：“好了好了都吃饭。晚些我的这瓶香水谁功课扎实前三给你。娘给你们一人一点。”
“三娘真好，大气。”齐刷刷一圈大拇指。
“夸什么呢？这么热闹你们。”卢员外也是笑着走进屋里。
小姊妹们也是赶忙坐好。憋着笑。
管家也是上了米饭一人摆好。
卢员外也是苦笑一笑端碗吃饭，众人也是开始齐齐动筷子。低头干饭。
施楚楚换了身锦布衣裳洋溢笑容躬身落座，特意扬了扬衣袖。空气中就传来淡淡的梅花味道。
卢员外细嗅一口，也是好奇：“楚楚，你这新买的香馕怪好闻的呀。”
“嘿嘿”施楚楚讪笑，瞧了我一眼。桌子众人也望着我。
我蒙头吃着二娘的投喂，嘴巴鼓鼓囊囊的咀嚼。张妙真嗤笑解围：“远哥儿给咱三送人梅花香水。也是真好闻。”
卢员外故作不悦：“明远呀，你现在还是学习的年纪，别老整商贾那一套花费那么多精力去捣鼓这些小玩意。”
我咽下饭菜，喝了一口茶。“嘿嘿，师傅，一点小玩意送给师娘，那是暖心暖胃。还能促进夫妻和谐。不耽误我学习。”
施楚楚也是捏了我一下，嗤笑：“小小年纪就懂得忽悠姑娘，长大还得了，老爷得加点课业给他。”
“三娘，做人不能这样呀！吃人东西嘴软收人礼物手短。您直接翻脸了。不爱了不是你的宝贝了。”
“切，我的饭菜做的每次你吃点最多。”
卢员外也是气笑。闷头干饭。林清欢也是换了衣裳傲气归来。
没起了波澜，皱起了眉眼。心里骂自己“不该放不下大夫人的矜持呀！”
吃完饭到位个人补习时间了。
“师傅，我也想参加明年的童生试。”
“噢，什么？”喝着茶的卢员外也是直接失态，吐出茶水。起身放下茶碗。
我也赶紧起身作揖：“我想明年也是参加童生试。”
卢员外掏出丝巾擦了擦打湿的嘴角衣袖思索了一会缓缓的说：“四书五经这些你倒是熟络，策论，经义你欠缺，文章也是你老喜欢写简体字，考举要是错了可没那么多纸张给你校正。
“按理说，你现在的学识去考个童生没问题，可是太小了太招摇了。”
“师傅，这么小的童生你面子也有光呀不是。您说的那些我确实得注意了，最近得改正。我又不是去考举人进士的，策论时事的咱们这山高路远也接触的晚了很多。”
卢员外思索了一番：“好，可以去试试。还举人进士，秀才你这小体格去考场三天生活都不能自理。”
我好奇询问：“不就是封闭场所，吃点干粮温水考三天吗？”
卢员外白眼冷笑：“几千人学子去考举就出来一百个。南方文风鼎盛有才学的大把人，你以为的三天那么容易多少人苦读数十载，倾尽家财。大部分学子跟你一样从小吃喝不愁，没劳作锻炼的。里面三天精神肉体压力都是很大的，薄衣薄被喝点凉水干粮还要仔细破题， 风吹日晒的。倒霉的坐在茅房旁边三天三夜。”
卢员外也陷入回忆自顾自踱步：“当年我开秀才时候也是排到臭号，在那个边上坐了三天三夜，生活做饭也不会吃了三天的馒头咸菜发挥不好考了99名。”
“嘿嘿，我没想那么多师傅。童生试能过就好了，秀才还得等几天这小胳膊小腿的我也怕饿死里面。”
“好，那我最近去信收集下材料。你也自己校正文风。咱争取个最小童生。”卢员外也是神气凛然。